差距（1/2）

“你知道，我永远都成不了他。---”

银白的少年坐在孩子们中间，眉目间带着笑意，眼瞳深处却是彻骨的寒凉。

“名为‘佩瑞尔·奎恩斯’的个体已经彻底消亡了。现在的我啊，只不过是一个以他为模型的人工智能AI而已。这是区别，先生。”他对着托尼点头，露出一个温和如同阳光一样的微笑，示意他放宽心态。

“佩瑞尔是人类，而我终究是人工智能。我还差了一筹。我始终无法理解，佩瑞尔内心所时常怀有的痛苦到底因何而来，也无法明白为什么他如此厌恶自己的存在。所以您不必担心，我不会做出那种极端的举措——在没有指令的前提下。”

“那么，你并不是教授。”

亚利安垂下眼眸，手指轻轻在空气中划过，安普特的身躯缓缓流出。

“你是失败品。”

“不，你成功了，我的孩子。”

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人工智能依旧保持着温和柔软的笑容：“你是永远不可能重新制造出佩瑞尔的。---所有活着的东西终将凋零，没有什么能够永恒。”

“…………”

亚利安放下手去，黑色液体重新倒流回他的袖口。托尼警惕地瞟了一眼，却只看到一片深色的阴影。

“那，姑且先允许你使用‘佩瑞尔’这个名字。”男孩咬了咬手指，认可了佩瑞尔的说法。

如果换成教授，也一定会这么说的。所以，先留着这个家伙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是指制造出佩瑞尔？”雅各布眨眨眼睛。

“为了你们。你和约书亚是比较安全的，但是其他人不一样。”

佩瑞尔微微皱眉，露出怜惜的神情：“英迪亚的精神长年紧绷，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她会疯的。伊丝特和尤伦卡你也知道，丹尼的精神状态也不稳定。”

“至于你，亚利安……”

佩瑞尔的声音顿了一下，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有感到身体不适吗？”

“并没有。”

“…………如果有感觉到什么，立刻告诉我。这很重要，孩子，关乎你的性命。”

亚利安的袖口隐隐闪过一道红芒，那是安普特的眼睛。黑色的天使在宿主脑海中轻声细语，散发出某种致命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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