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2/2）
婉婷有些无奈：“先不说那孩子没出生，算不算得人命，只说这在子嗣上面动手，你若是不严惩，日后怕是别人都有学有样，那你后院的子嗣，还能存活几个？你看看你汗阿玛的后宫，你额娘我，和惠妃她们当真就亲如姐妹吗？然而这宫里的孩子，哪个是出了意外没了的？不都是自己没站住吗？”
五阿哥若有所思，婉婷叹口气：“你这性子哪怕是上次跟着你汗阿玛上战场见了血都没能改过来，所以我也不指望你再去战场上历练了，你不如跟着萧先生，去一趟海上吧。”
五阿哥脸色都变了：“出海？”
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再者说了，要出海的话，怎么和汗阿玛说呢？
婉婷却是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以，若是能促成这事儿，五阿哥还能恰好躲开这几年朝廷里的纷争。最最重要的是，人的性子不管怎么仁善，见的世面多了，想法多了，就总能作出一些改变的，在一些规则上，就更愿意制定和遵守了。
五阿哥有些茫然无措：“可是前两年汗阿玛说要禁海……”
“这事儿你不用操心，我总能想办法让你汗阿玛改变主意的，你只要自己做主，你愿不愿意去就成了。”婉婷强硬的问道，她这些年不出手，自家儿子就真以为她是温顺的家猫了？哼哼，也不问问他额娘以前的战绩有多风光。
全后宫，唯独她一个，能让康熙两次踏入郭络罗府上。她那受宠，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完事儿的，那整个后宫，就没个嫉妒她的？就没个想要踩下她的？尤其是以德妃为主，早些年就将她当成对手的，更是恨不能生吃了她的，最后得逞了吗？
婉婷打断五阿哥的话：“你不用管别的，只问你自己，想不想去，愿不愿意去，剩下的事情，自有你额娘我来办。”
五阿哥没吭声，婉婷也不催促，又说起之前那个侧福晋的事情：“你到底是如何打算？”
那个动手的侧福晋，大约也是很受五阿哥的喜欢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处置的那么轻了。但不管怎么说，五阿哥是个孝顺孩子，也是个聪明孩子，更是个知错就改，明白道理的好孩子。
所以，只停顿了片刻，他就说到：“将人送到庄子上去吧，她求的不就是荣华富贵和子嗣吗？一辈子得不到这些，只能看着别人得到，也算是惩罚了。”
总不至于就要了她的性命。
婉婷对这个处理结果还是很满意的，就点头应了下来：“你自己知道怎么处理就好。”
至于那个小产的，就只是个侧福晋，所以婉婷也并没有多看重，赏赐了药材让五福晋带回去。五福晋自己出面安抚了一番，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婉婷则是考虑了几天，将自己房间的摆设，全都给重新换了一遍儿。
康熙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以往不见你喜欢这些东西的，朕听说，你阿玛给你送了不少，你都只放起来了？”
婉婷就笑，这宫里的事情，果然都是瞒不过康熙的。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有些不搭。”婉婷笑眯眯的，拿着盘子里摆放的宝石让康熙看：“这海外的人，还都挺有钱的，这样的宝石，随手就是一大把呢，皇上您说，要是咱们能将这些宝石都给找过来……”
康熙忍不住笑：“那洋人也不是傻子，就算以前不知道值钱，那现在也知道了。”
“再说了，人家也未必就不知道这是好东西。”价值观不同，你这边觉得自己的瓷器就是一般般的，但在洋人眼里就是值得用宝石去换的好东西了。
“皇上你说，洋人除了这些宝石，是不是还有别的好东西？”婉婷又问道，康熙点头：“那自然是有的，朕听说他们做出来一种叫做显微镜的东西，能看见特别特别小的东西，朕很感兴趣。还有一种叫做蒸汽机的东西，还有听说他们那边的医术，也和咱们不一样……”
康熙是个很好学的，这些个东西，他早些年就听洋人教士说过，或者是自己看书看来的，甚至可以说，他所知道的，比婉婷所知道的，要多的多。
婉婷瞬间就转变自己的角色，从科普人员变成好学模式：“显微镜是什么东西？”
康熙就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给婉婷讲述，婉婷很捧场，时不时的惊讶一下，再问的详细一点儿。问到最后，冷不丁来一句：“既然外面新奇的东西挺多的，皇上就没想过让人带一些回来咱们自己研究？”
康熙皱眉，婉婷继续说道：“那些东西既然传出来了名声，那就说明是有用的，说不定用处还挺大，咱们让人带回来自己研究研究，要是能改变民生呢，那自然是好事儿，要是改变不了呢，咱们多学点儿东西也没什么坏处。早有郑和下西洋，现在咱们有这个地球仪，是不是也能绕地球转一圈呢？”
郑和下西洋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抹色彩，这种吸引力，对一个皇上来说，尤其是对一个立志做千古明君的皇帝来说，是很大的。
然而，康熙还有别的顾虑。
婉婷也不着急，见康熙不接话，就岔开了话题说别的。
也是凑巧，朝堂上就有关于海寇的事情汇报了。就算是不许出海，也照旧有海寇上岸杀烧劫掠，只一味的躲着，并不是好办法。但开了海禁，只民间出海，也太没保障了点儿。
若是要学郑和，那就更困难了，因为大清的海军，还算不上很好。
康熙这边衡量起来了，婉婷那边就更有把握了。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朝堂上都在讨论这个海禁的事情，有赞同开的，也有觉得不能开的。
而且吧，训练海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婉婷再次悄摸摸的提醒康熙，早些年，还有人送上来一张战船的图纸呢。
大约是这战船的图纸激励了康熙，或者是朝堂上的争吵明朗起来了，反正到了年底，康熙就下令，开了海禁。至于海军，本就有，现在不过是多加训练。
婉婷立马就推荐了五阿哥，海军远在广州那边，五阿哥若是要训练海军，就意味着他要远离朝堂了。
现在大家伙儿都想留在京城呢，也就是留在康熙身边，争夺皇位，自然是要在距离皇位最近的地方才更方便。
所以对于五阿哥主动要远走的要求，康熙就很是吃惊了：“真决定要去？”
“是啊，男子汉大丈夫，活在这世上，总要做点儿事情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听我额娘和我讲海面上的故事，那会儿，我就想到海上去看看。早些天我也听我额娘说了郑和的事情，既然汗阿玛有这个心思，儿子就想试一试，不管成不成，儿子都愿意为汗阿玛打前锋。”
五阿哥笑着说道，心里是很郁闷了，他其实不太想去的好吗？能在京城安安生生的过活，总好过在海面上漂流吧？而且，说不定遇上海盗……更有可能是暴风雨什么的，命都没了，拿什么争夺皇位呢？
可额娘说的也有道理，他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有缺陷，当个君子是行的，当个贤王也可以，但当君王，就少了几分魄力。他既然决定了要争夺这个位置，那他的性子，也必须要做出改变的。
“不行，海上危险，你不能去。”康熙立马就拒绝了，郑和确实是在历史上留下了很大的名声，但郑和是什么人？说穿了，就是个太监，五阿哥却不同，那可是皇子阿哥，是他的亲儿子。
出海这种事情，危险重重，他决不许自己的儿子去冒险。
五阿哥也没想过立马就能成，这次不成就下次，于是就告辞走人了。
康熙犹豫了一会儿去找婉婷，婉婷正在看地球仪，见了康熙就兴致勃勃的拉他的手：“你不是说这些地方，都是没人的吗？那你说，这些个地方，是不是也有金矿，或者别的矿产之类的？”
康熙有些惊讶：“怎么想到了这个？”
“好奇嘛，没人的地方，不是更有可能藏着宝贝吗？”婉婷笑眯眯的：“前段时间，广西那边不是找到了金矿吗？若是这些个地方也有，咱们能不能挖回来？”
“异想天开。”康熙失笑，但笑过却是将这事儿给放在了心上。若是真有……那无主的地方，谁找到的金矿，是不是就属于谁了？若真是如此，这出海的人，还真不能随随便便找一个。
婉婷向来是点到即止的，见康熙盯着地球仪看，她反而是转移了话题：“小九让人送来了两只熊掌，说是很难得的，皇上今儿就在这儿用午膳吧？”
康熙点头：“好，这小九，也就在这上面有点儿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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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