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1/2)
将妻子裙衫整理好了, 赵世卿这才起身。----更新快,无防盗上-------不过他没叫容画起, 手掌轻搭在她肩头,带着温暖的热量。
容画知道,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抚自己, 于是指尖偷偷地在他手背点了点。
赵世卿会意,笑了。
二人举动轻微,却掩不住柔柔情意。感情就是这样, 不需要做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来证明, 只消一个眼神一个淡淡的笑,足以表达除去巫山不是云的缱绻爱意。
如果说之前伯夫人还对介入赵世卿婚姻还抱有幻想,认为能够利用优越的条件来成全女儿,那么这一刻她很清楚地知道:女儿输了, 输得一塌糊涂。
没有感情尚可争,可这个冷意的赵世卿居然真的动情了, 对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伯夫人看着容画,恍然失神,前尘往事汹涌而来,她发现命运竟是惊人地像似啊……
见母亲不言语, 谭歆然慌了,她扯了扯母亲袖子急迫地看了她一眼。伯夫人叹息, 道了句:“算了吧!”
凭什么?谭歆然不能接受。自己算计了那么多次, 都被赵世卿绕开了,这次终于成功了,她绝对不会撒手。
她为他付出得还少吗?为了他, 她堂堂一个伯府小姐,连名声都不在乎了,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因为他成亲了吗?她能嫁给他不一样是因为她那个贪婪的母亲拿她当了赌注。她有什么资本和自己比!
“不行!”谭歆然大喊了声。
真是给台阶都不下——
沈氏蔑哼,赵惜沅劝道:“小姑,别再闹了!”
谭歆然执着。“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赵世卿也跟着道了句。“你们今日来侯府大闹,想就这么算了?拿我昌平侯府当什么了。”
“世子爷,你这话说得可就不留情面了。”伯夫人突然抬头,“我们为何来?若不是世子夫人捆了我女儿,押犯人似的给押了回来,折我伯府颜面,我何必来这讨说法!”
“讨个说法要如此算计吗?竟不惜买通她人来闹。”赵世卿冷道,“我看你们不是来讨说法,你们是来看侯府笑话的,设计这场戏就为打侯府的脸!”
可不是打脸,沈氏到现在还窘得浑身不舒服呢!
“呵,敢情今儿你们母女是来看我笑话,揭我侯府的短来了!”沈氏瞪着伯夫人道。
伯夫人惊诧,方道了声“没有……”,赵世卿又开口了。
“您不是要证据么,那就给您。”说着,他目光蓦地投向还跪在地上的梁孟玉。梁孟玉被这锐利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缩了回去。
“容夫人,谭歆然和你交易的时候,还给了你什么!”
梁孟玉汗都渗出来了,头皮紧得发麻,小声道:“没,没,没给什么!”
“母亲!”容画怒其不争地大喝一声,气得身子不由得向前倾去。肩头的手将她拉了回来,安抚地拍了拍。
“她给了你一对和田的羊脂白玉净瓶对不对。”
梁孟玉颤着身子,心一横,咬牙道:“没有!”
这个贪心的母亲啊。
容画气得赵世卿的手都安抚不住了,指着她道:“你还撒谎!”
“没有!”梁孟玉依旧嘴犟。
赵世卿不慌,道:“那净瓶是祖父送给伯爷的,仅此一对。谭歆然给你后,你送给了顺天府学的冯进士。我讨回来了。”
“什么?!”梁孟玉大惊,猛地看向世子爷,哭着嗓音怨道:“您真的要回来了?完了完了,我儿完了,我儿前途完了!你为何讨回来,你毁了我儿啊……”
她越哭越伤心。可容画更伤心。
大哥入狱,她竟然还在奔波府学,为的是谁?还不是二哥!为了他,她不惜出卖自己,便是到了这个时候,眼见女儿被冤,她还是不肯说实话把证据拿出来帮自己。
二哥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自己和大哥不是她的孩子吗?
容画失望透顶。她摸了摸方才被母亲抓伤的颈脖,心彻底沉了……
赵世卿理解她的心情,那日离开关雎阁,担忧谭歆然不死心,他一直派人盯着。---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当谭歆然找到梁孟玉的时候,他本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妻子的,就是怕她心寒。可梁孟玉到底还是来了,给女儿心上插了一刀。
这边母亲关系惨不忍睹,谭氏那便却坚定得很。
“就算是我找她了又如何,她说的一切就不是事实吗?这种人,连自己女儿都能出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明个她连昌平侯府都敢卖了!你问问她送那对净瓶的时候,是不是打着侯府的名义!”
“不管打着谁的名义,我昌平侯府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一直压抑的赵惜沅喝道。
“嫂嫂,你帮她?别忘了你可是谭家人!”谭歆然也不服气。
赵惜沅冷哼。“我姓赵。”
谭歆然愣住,这是平日里疼爱自己的嫂嫂吗?她委屈道:“嫂嫂,你,你怎么……连你也不疼我了吗,你就忍心看我被她欺负。”说着,她还不忘把自己手腕凉了出来。
赵惜沅勾唇冷笑。“那是你活该,自找的!”
这话一出,伯夫人愣住,这,这绝不是自己温顺听话的儿媳,她有点不认识了……
她当然不认识了,因为赵惜沅本来就不是温顺的人!
婆母和小姑的不讲理她早就看出来了,碍着夫君的面子,她始终真心以待,做个好儿媳。可今日不行了。
就因为自己是延安伯家的儿媳,所以侯府上下对她们一忍再忍,若不是为了自己,怕自己在婆家受气,何故会纵容谭歆然到今天这地步。
“谭歆然,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了,谭家的脸,你父亲你兄长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平日里你胡闹,大伙好言相劝,你可听进去过一句?你能走到今日都是你自找的!
拿名声威胁?你还有名声吗?你自己非要把脸皮扔在地上践踏,还怨我们踩?呵,你还真当我们愿意踩?不怕人嫌你那脸皮厚得硌了的脚!”
“赵惜沅!”
伯夫人气得大吼,惜沅没给她回嘴的机会。“母亲,你以为你没错吗?她敢拉你来胡闹,就是因为看准了你会纵容她!她走到今日都是你的责任,溺子如杀子,是你一步一步把她给毁了的!”
“婆母,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何不肯把浩言放在你身边养吗?他不在您身边尚且被骄纵得任性,若是放在你身边,那就是第二个谭歆然,我不会让你毁了我儿子的!”
“赵惜沅!”伯夫人喊道,“你敢这么跟婆母说话,这日子你是不想过了吗?”
“呵,这也算威胁吗?”赵惜沅嗤笑“不过就不过,回来,我依旧是昌平侯府的大小姐!”说罢,看了眼主位上的母亲。
沈氏心下一怵,当即挺直了腰身,傲然点头。
如此,伯夫人也豁出去了。“行,行,我伯府供不起你这大小姐,从今开始,你就再不用回大兴了!”
“谁敢!”
正堂外面,浑厚的声音传来,裹着浓酽的怒意。
一身量瘦削的男子入堂。他相貌清俊,文质彬彬,只是麦色的皮肤和脸上蕴着的威势让他比书生更多了份飒爽的英气。
即便多年不见,容画还是认出来了,他就是当年那个背新娘的腼腆青年,谭默。
“夫君?!”
赵惜沅下意识唤了声。接着,便如泄了气的球,霎时软了下来。瞧她这副小女人的模样,和刚刚凛然的气盛还真是天差地别。
这感觉,有点熟悉……容画瞥了眼身边的赵世卿,好似每每见到他的时候,自己也是如此。在他面前,就提不起气势来……
谭默看了眼妻子,还来不及做表情便对沈氏深揖,施大礼,恭敬道:“岳母大人,小婿替母亲,妹妹,向您道歉……”
“谁让你道歉的!”伯夫人心有不甘,冷抛了句,可到底底气不足,声音轻了些。
谭默没理她,继续给沈氏赔礼。
不管亲家如何,沈氏可是极疼这个女婿的,一时有点懵,不知该如何应对。谭默见岳母没应声,干脆跪了下来,三拜赔罪。
“哎——”沈氏急了,刚想去阻止,被身后的董嬷嬷拉了一把。
沈氏这个人,性子单纯,脾气来得及去得也快,爱恨极其分明,且还会一分不落地全显示在脸上。
但这事,不是喜欢就可以免了的,不管是谁,谭家必须给个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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