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恋爱054（1/2）

一枚铜钱的事情任谁看了都不算大事, 可林君酌因此多看了书生一眼, 恍恍惚惚地认出这书生好似是个熟人。

书生似乎发现林君酌在看他, 咧着嘴冲林君酌笑了笑。他长着一张大众脸，属于一看便忘的类型。可他笑起来时, 眉眼弯弯, 比普通人弯曲的幅度要大很多, 夸张得像只奸笑的狐狸。

林君酌并不回应他, 只怀揣着疑问继续陪着向淼看画。

书斋里的书画大都是本地书生拿来寄卖的, 向淼虽不大识得繁体字，但分辨出落款不同还是可以的。

她的专业本就是心理学，在学姐的影响下对绘画墨迹一类的测验研究较多。在林君酌看来，淼淼在着迷地赏画。而实际上，向淼只是在挑战自己，通过这些刻意加工的笔墨分析画主人的性格特点而已。

书斋伙计见姑娘似乎很欣赏这些画，便热情地过来询问。

林君酌见淼淼的确对这些画感兴趣，便也附和着问了一声：“淼淼是否想买下这些画？”

向淼摇了摇头, 说道：“不想。”

伙计心中失望, 脸上却堆着笑意，让向淼再看看别的。

向淼也的确不客气地在看别的画。不过, 她停留在一幅山水画前便不动了。她好奇地问了句：“小哥，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伙计看了一眼落款，说道：“是杨德, 杨公子。”

“哦, 那杨公子是哪里人呢？”向淼又问。

伙计心里奇怪, 却还是老实说道：“杨公子就是镇上的，是有名的孝子。”

“孝子？”向淼感到十分奇怪。

伙计道：“是啊，杨公子是秀才，可惜家境不大好。他的家中有一失明的老母亲。年前杨母病重，药石无医，杨公子便效仿古人卧冰求鲤，在寒冬腊月的池塘里抓了一条鲤鱼熬汤给老母亲喝。说来也是奇迹，杨公子的母亲竟然真的因为这条鲤鱼活过来了。杨公子的孝子名声就这么传出来了。”

向淼听得直摇头。

林君酌问他怎么了，向淼却什么也不肯说。

这时，先前捡了铜钱那枚书生礼貌地走过来，微微鞠躬，道：“这位姑娘为何对杨德如此感兴趣呢？”

向淼见来者是一位书生打扮的人，心中多了些拘谨，反问道：“这位公子又为何对，我对谁感兴趣这件事这么在意呢？”

书生微微愣了一下，赔礼道：“是小生失礼了，还请姑娘勿怪。”

向淼不想搭理他，冷淡地说了句：“萍水相逢，原也没什么可怪的。”

书生厚着脸皮问道：“实不相瞒，小生正是杨德，方才见姑娘对小生的事多有打听，故此相问。”

林君酌一听，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家淼淼随口问问而已，杨公子无需多想。”

杨德愣愣地看着林君酌，心中疑惑不已。九殿下这是想告诉他什么呢？为什么九殿下好似完全不认得他一样？

林君酌本想撇清杨德和向淼的关系，谁知向淼听到杨德自称，反而诧异地问了句：“你真的是杨德？”

“的确是小生。”杨德温文有礼地说道。

向淼毫不避忌地打量了一下杨德，看着那幅画说道：“这幅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杨德道：“这是半年前。”

向淼神色微微放松了些，说道：“原来是半年前啊。”这幅画本来没什么大问题，高山流水，春日暖阳，画得很美。可是作画人采用了反复涂抹——类似于用画网格的方法涂黑山脉。据向淼所知，采用这种作画方法的人多有怨气，容易生成报复社会的心理。若这画是半年前所画，画画人现在改变了也说不定。向淼并不能因此作出什么判断。

杨德疑惑道：“姑娘，可是小生的作画时间有问题？”

向淼道：“没什么。只是看到这幅画感慨颇多。”

杨德：“哦？能让姑娘心生感慨，也是小生的荣幸。”

向淼客气地说道：“有光便有暗，光与暗就像白天与黑夜，善良与邪恶，总是轮流交替的。我只是看到画中墨迹和留白胡乱想到的。”

杨德听得若有所思。林君酌不明所以，笑着说了句：“淼淼还看出什么了吗？”

向淼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了。看了几幅画看得有点累了，我们早点买了东西，去酒楼吃好吃的。”

“好。”

……

向淼身体不大行，并不能长时间游玩。林君酌带着向淼在镇上最好的酒楼吃了东西便同她一道回去了。

等到向淼休息去了，林君酌才只身去到寺中无人的地方，不善地对着一路相随的杨德说道：“你跟了我们一路，到底想做什么？”

杨德愣了一下，恭恭敬敬地冲林君酌跪下，说道：“见过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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