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1/2）

两人进入肖玉成定好的包间时, 姜茶已经坐在里面了, 正慢慢的给自己斟茶。

“你们来了？”姜茶抬起茶杯嗅了嗅茶香，“这茶不错, 你们应该会喜欢，姜国可没有这么好的茶。”

姜炎想过与姜茶相见的无数种场面, 有大打出手的，有相互戒备的，也有姜茶桀骜反击的，唯独没想过会像现在这样——

姜茶笑眯眯的举着茶杯, 好像在等待多年未见的老友, 气氛平静。

而且姜茶主动提起了姜国, 这相当于她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姜炎拉开椅子在姜茶对面坐下，直接问道：“天命笔呢？”

姜茶把茶杯放下, 细细的看着姜炎：“真是沉不住气, 看样子你应当是皇女, 我那女皇姐姐难道没教过你定心养气么？”

而后不等姜炎回话，转头看向宁蒗：“宁妃, 多年不见，你身上的气质倒有些不一样了,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你，姐姐还喜不喜欢。”

宁蒗没接姜茶的话, 在姜炎身旁坐下：“清远王好心性, 你费尽心思让我们来此, 难道只为了和我们喝杯茶？”

清远王是姜茶在姜国的封号, 那时的她乃姜国有名的才女，三计退南兵，说是提笔即可安天下也不为过。

姜茶尚文，女皇尚武，两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当时百官皆称：有此二人，姜国大业可成。

可就是这样的姜茶，竟然偷了姜国神器天命笔，还藏于魂魄叛逃于此，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姜茶听见宁蒗叫她清远王，脸上浮起几分笑意：“倒是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今儿若说只为了喝茶倒显得虚伪，我就是想见见我这侄女，顺便听听姜国在我伟大的姐姐带领下，有没有什么进展。”

说话间姜茶抬头看了一眼姜炎：“你不用在桌下画那符咒了，国师的那些手段我早就见识过了，你以为我不会提前做准备？”

姜炎被姜茶揭穿，手中的动作仍旧没停，快速的将整个符咒画完，空气中没有任何波澜。

姜茶斜睨她一眼，不急不躁，丝毫不把宁蒗他们放在眼里的模样：“我本来以为国师会亲自前往，但没想到竟只派了你们前来，想必姜国现在每况日下，也不知等你们回去，姜国还存不存在……”

姜炎放在桌下的手握成拳，冷冷的看着姜茶，一言不发。

“说起来你倒是和姐姐有些像，不管是长相还是性子，她当年也是这样，遇事就冲动，总是被母皇责罚。”

姜茶自顾自的说着，包间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而后几个服务员端着盘子鱼贯而入。

待服务员离开，姜茶将重新摆放了几个菜的位置：“我特意让厨师做了这几道菜，你们尝尝是不是姜国的味道。”

姜茶摆放菜的位置都是按照姜国的习惯来，东方向阳放素菜，北面为尊放肉食，靠南放一空盘敬祖宗……

“想不到清远王竟然还记得姜国的习俗，”宁蒗拣了一筷子菜尝了尝，“可惜了，看着倒是相似，味道孑然不同。”

在姜茶慢慢尝着菜时，宁蒗突然开口：“你后悔来此了吧？”

姜茶顿了顿，宁蒗继续道：“独自怀揣着秘密来到一个新的地方，那些秘密你不能和任何人说起，只能任由它们在记忆里慢慢腐坏。”

“你想要诉说的没人听，你想要知晓的无人知，这种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宁蒗没有给姜茶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继续道：“今天一来你就故意提起姜国，是想让我们言辞愤慨责骂你的同时，说点与姜国有关的人和事吧？”

“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习惯这里，你刻意的保留着姜国的习惯，包括你说话的语调、你坐下的姿势，你是想要通过这些来提醒自己来自另外一个地方吗？”

“清远王，既然这么多年你都忘不了生养你的姜国，当时又为什么要偷走天命笔，逃到这个陌生的界面？”

“你故意暴露自己，是想要让我们引你回姜国吗？”

宁蒗连续几个问题，让姜茶的脸色微微泛白。

许久，姜茶吐出一口浊气：“我有些明白姐姐为何要让你前来了，你操控人心的本领比以往强了许多。我确实会怀念姜国，但我在这里的生活没你说得那么不堪……”

“看得出来你过得确实不错，”宁蒗身子往前倾了倾，“但是姜国，你曾经为之战斗的故乡，因为你偷走天命笔，现在被多方夹击，南边钿州、青州、苗州三州被齐国占领，北面徐州、番州被赵国屠城……”

宁蒗的声音低沉，但越来越有力，如同鼓槌敲在人的心上：“你知道你叛逃后，你府中数万门客为了清远王府的名誉，战死了多少吗？”

“你知道你的父妃在你叛逃后，当场病倒，至死念叨的都是罪过二字吗？”

姜茶的脸色变了变，特别是在提及其父妃时，她的眼里明显浮起回忆。

就在这时，趁姜茶心神不宁，姜炎再一次勾画了符咒，并且暗暗念出操控天命笔的口诀，可是空气中仍旧没有任何波动。

“别忙活了，这么多年，难道我会任由天命笔留在我的魂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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