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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泉水用来煮酒简直绝了,我觉得作坊就可以建在那儿了……”
徐一针说了一路,等回去后才摇摇晃晃的回屋:“我得进去休息一会儿……”
蒋大终于等到宁蒗有空,微上前一步:“公子,我们……我们没想跑,就是,就是小孩问起来,觉得有些难说出口……”
“我知道,要是你们想跑那天何必去府衙门外呢。”
宁蒗拍了拍蒋大的肩:“不过什么时候要是真想走,你就跟我说一声,别悄悄走就行。”
说完就拎着自己的书去了林园。
五个老兵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直到快两刻钟后,几人才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没什么豪言壮语,也没什么感天动地的哭泣,但好像几个人间突然和这屋子,和宁蒗多了一种更深的联系。
“……蒋大他们的家眷就在山脚处,想来过得也比较贫寒,徐一针是个同情感旺盛的人,但是这次却丝毫不提让那些人进作坊的事,你说是为何?”
宁蒗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宁大郎聊着。
“因为那些人不靠谱?”
“不是,是徐一针觉得这事应该我拍板,而不是他。以后你若是当了官,一定要记住不逾矩。有些事你做得全了,反而让人不喜……”
宁大郎快速的记下宁蒗的话:“那若是非做不可的事呢?”
宁蒗看了宁大郎一眼:“孟子舍生而取义,你呢?”
这几个字很简单,但是想通并且做到实在是不容易,宁大郎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始终没回答宁蒗这个问题。
直到下学的时候,他才轻飘飘的冒出一句:“我也是。”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宁蒗听懂了,宁蒗也没去提醒他——他原本绞尽脑汁想当官,其实更多只是想锦衣玉食而已。
建作坊的过程让宁蒗明白当老板是多么轻松愉快的一件事,在他完全不知不觉中,徐一针就带领几人把作坊建好了。
“我还买了超大号的陶锅,一次能煮一大缸酒,再也不用你那个小盆……”
趁着休沐,宁蒗跟着徐一针去山脚看了作坊,一群人里最兴奋的就是蒋大,这位置是他选的。
作坊距离蒋大他们的住处有一段距离,但是刚好建在山泉水旁边,背面靠山,右面环水,几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说是作坊,其实也就只是四间比较大的屋子,中间两间各自用来摆放酒缸和香水,左右两侧的用来酿制。
“现在人够吗?”
宁蒗问了这一句,徐一针就把他拉到了一边:“兄弟,这可是挣大钱的秘方啊,你得想好交给谁去做。”
宁蒗倒不觉得这是什么秘方,蒸馏酒前朝早有了,只是需要粮食较多,世人不常用而已。
至于香水,本就是劣质产品,喷上后能管一天就谢天谢地了。
“我不信我在后院搞了这么多天你还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做出来的,你都能猜到,你以为他们猜不到?”
“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交给他们去做。”
“再说,这些就算都被人偷学了,我也能想出更新的更好的,他们又偷不走我的脑子。再说,你知道什么叫品牌吗?”
徐一针满脸懵的摇头,宁蒗已经招手喊过了几个老兵:“原材料你们应该都清楚需要哪些了,一会儿我再做一遍给你们看……”
“买花洗花砍柴什么的也挺费劲的,你们家里面要是有人想干这个,也可以找来,最初就每天十二文吧……”
“你们的工钱一个月就算一两银子吧……”
宁蒗思考着现在的市价,给出了一点五倍左右的工钱。
“宁老弟,奴隶是不用给工钱的。”
徐一针突然在旁边接了一句话,正准备拒绝避嫌的蒋大脸顿时涨得通红。
“人做了事,自然要给工钱,我们家没什么奴隶不奴隶的。”
宁蒗说着已经将几张契书掏出来:“早就准备好了,趁今儿就给你们吧,我还是那句话,想走提前说一声就成。”
蒋大愣着没动,许老三手微抖的接过契书,嘴紧紧抿成一条线。
宁蒗瞪了徐一针一眼,他知道徐一针是故意扮白脸,好让他收买人心。
因为宁蒗在后院小规模的产量实在太低,他开的两家店铺每天只卖三坛酒和三瓶香水。
物以稀为贵,连续好几天店铺门前站着的人都有十多二十个,后来越传越广,人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一个穿锦衣的管事突然上门递了帖子。
“宁公子,我家公子想邀请您明天去府上一叙。”
帖子后署名的是个王,是府城出了名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