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1/2）
萧长生一路唉声叹气的来到萧婆婆处, 萧墨染刚喂萧婆婆喝完粥, 见他提着药包回来, 连忙接了过来：“多谢舅舅, 先用些饭吧，我去煎药。”
萧长生一愣：“你会煎药？”
萧墨染笑了笑：“哪怕外婆身子骨再硬朗，也总有生病的时候, 我早就学会煎药了，难道舅舅以为外婆这十来年竟从未生过病吗？”
萧墨染这话一出，萧长生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讪讪：“如今想来，当真是我不孝, 竟从未关心过娘的身子。”
萧墨染勾了勾嘴角，不再言语, 提着药包去了厨房。
萧长生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才刚坐下喝了两口, 就见张小莲拉着妞妞来了。
萧长生脸色一沉：“你不是不愿来的吗？”
妞妞连忙给张小莲使了个眼色，张小莲收到，立刻脸上堆笑道：“我想了一下, 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就算我和婆婆积怨再深, 这碰到这种大事, 该来还是得来的, 总不能掉了当家的面子不是。”
萧长生脸色稍缓, 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只是为人子女, 不能不孝，咱不能做那种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儿！”
张小莲连连点头：“当家的说的是，从今儿个起，我就住在这里了，婆婆一日不好，我就伺候她一日，一个月不好，我就伺候她一个月，一定把她老人家伺候好，给当家的长脸。”
萧长生笑道：“说什么给我长脸，都是夫妻，我脸上好看了，你也受益，咱妞妞也能找个好人家不是。”
张小莲笑着附和道：“当家的说的是。”
妞妞在一旁眼珠转了转：“爹爹，堂兄呢？”
萧长生指了指厨房：“狗子去煎药了，你快去帮衬着点。”
这话正中妞妞下怀，妞妞高兴的点了点头，立刻去了厨房。
这三人来到此地，各怀心思，竟没人想着先去看萧婆婆一眼。
……
萧墨染正坐在厨房中煎药，冷不丁的被蒙住了双眼，一个“娇俏”的少女声在身后响起：“堂兄，猜猜我是谁？”
萧墨染眉头一皱，特么的你都喊我堂兄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是谁？！
萧墨染心中无名火起，立刻冷声道：“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你自重点！”
妞妞脸上笑容一僵，转瞬又换上一副娇憨的模样，松开手绕到萧墨染面前，撒娇道：“堂兄真没趣！你在做什么？煎药吗？”
自从那次偷金银花的事情过后，萧墨染就再没有见过妞妞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妞妞的性格竟然变得这么“一言难尽”。
萧墨染懒得理她，一言不发的默默扇火，妞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也不气馁，开始没话找话的跟他聊。
“堂兄，这药还要煎多久啊？真难闻，肯定很难喝，要是让我喝这种药，还不如死了算了……”
“堂兄，你这么扇着手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一会儿？”
“堂兄，是爹爹让我来帮你的，你这么老是不理我，爹爹等会儿一定会怪我的！”
“堂兄，我听说这药挺贵的，也不知道吃了有没有效，万一不见效，岂不是白扔了许多钱……”
萧墨染原本不想理她，听到最后这句实在是忍不下去，冷声道：“你给我闭嘴，说了半天也没一句关心外婆的话，竟还有空想着花不花钱，滚出去！”
妞妞没想到萧墨染竟敢这样凶自己，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我、我这不是怕花了钱也没治好……白白给庸医扔钱嘛……”
萧墨染本身心里就很难受，闻言更是心头火起，一把将手中的扇子拍在了地上：“药还没吃，你怎么知道不会见效！只要外婆能好，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愿意，我的银子我爱怎么花怎么花，关你何事！”
妞妞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刚想再辩驳两句，猝不及防之下就对上了萧墨染喷火的双眼，登时吓得一个激灵，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张小莲还在跟萧长生说笑，转眼就看到女儿委屈巴巴的哭着跑了过来，不禁诧异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哭了？”
妞妞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将刚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引得萧长生和张小莲眉头直皱。
张小莲道：“傻孩子，娘知道你是好心，你想的也没错，只是不该这时候说出来，你也知道现在你奶奶身体不好，你这样说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
萧长生却道：“狗子说的对，你去了这半天，竟然都没问问你奶奶如何，确实显得不孝。”
妞妞来的目的本身就不单纯，一心只想着勾搭萧墨染，早就将萧婆婆抛到了脑后，再加上她本就胸有成竹，想到日后只要一和萧墨染成亲，这银子可就是她的了，便不自觉的有些心疼，没想到竟因此弄巧成拙，如今听萧长生这么一说，便有些后悔起来。
她擦了擦眼泪，看了张小莲一眼，张小莲笑道：“你的事，我都跟你爹说了，他也觉得你留在这里照顾你奶奶是一个机会，不过你还得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好好的在狗子面前表现表现，争取让他对你另眼相看。”
妞妞一听，就知道张小莲是选择性的说了一些，立刻心领神会，道：“我省的，只是现在我已经说错话惹堂兄不开心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萧长生皱眉沉吟了片刻，道：“你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吧，什么活都抢着点做，总不会错的。”
妞妞闻言，立刻点了点头，不吱声了。
……
萧墨染照着药方的指示煎好药，将药汤分成三等份，取出一份，准备端到萧婆婆床前，喂她吃药。
那边萧长生三人也跟在他身后，想进屋，萧墨染顿了顿，开始赶人：“舅舅、舅母辛苦了，外婆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
张小莲立刻道：“你这孩子，娘现在不能动吗，那吃喝拉撒可都要人伺候，吃喝你倒是能伺候，这拉撒你就不方便帮忙了，还是得我们来。”
萧墨染一愣，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以这个时代的思想来看，他一个男子确实不太方便，就算是他不惧世俗，只怕萧婆婆也是不愿意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张小莲见他犹豫，便又趁热打铁道：“我知道舅母前些年做了一些浑事，惹得娘不开心，你小时候我也没少打你，可那时候我不也是没办法吗，那时候你不懂事，连累的我们一家都被人指指点点，我们又理亏，没办法找他们理论，天长日久心里自然憋了气，再一被人挑拨，自然就只能拿你撒气了，你不要怪舅母，舅母这也是当年年轻气盛、受不得气的缘故啊，55555……”
张小莲说着说着，竟抹起了眼泪，她这套说辞可是在萧长生面前说惯了的，如今说出来，竟还真有几分心酸，哭的倒是有了点真情实意。
萧墨染自然不会因为幼时的事记恨她，只是她这个人人品实在低劣，让他颇不放心。
张小莲见萧墨染还在犹豫，又道：“左右你就在家里，还怕我们害娘不成？”
萧墨染一听，感觉也是，便无奈的点了点头：“我去问问外婆，如果她同意，就让你们留下。”
张小莲连连点头：“那你快去问，我是真心的想补偿娘，以前惹她生气，着实是不应该，若是娘还是生我的气，不愿意见我，好歹也让妞妞留在这里照顾她也好。”
萧墨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端着药进了里屋。
张小莲方才说话的声音很大，萧婆婆虽然在里屋，可她耳聪目明，自然将那番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等到萧墨染问她时，她便点头同意了，不过张小莲她是不敢指望的，再加上她心里也不太想让张小莲近身，便把希望寄托在妞妞身上了，所以萧婆婆点完头就指了指外面，说了一句：“溜溜（妞妞）……”
这意思就是想让妞妞陪着，萧墨染自然不会拂萧婆婆的意，闻言立刻答应了下来，这一幕也被站在门口的萧长生三人看了个正着。
妞妞虽然是打着照顾萧婆婆的旗号来的，可她在家里懒散惯了，听到要给萧婆婆端屎端尿，心里自然不甚乐意，连带着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张小莲见状，立刻推了她一把，使了个眼色。
妞妞这才收好表情，走进内室，甜笑起来：“堂兄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奶奶。”
萧墨染点点头，手上动作不停，继续给萧婆婆喂药。
妞妞顿了一下，眼珠一转，凑到萧婆婆身边，关切道：“奶奶，您放心，有我们在这里照顾您，您的病一定会好的。”
萧墨染脸色这才稍稍缓了下来。
第二日郎中来复诊，看了看药渣，点点头：“这药对症，且先吃着，三日后我再来看看。”
萧墨染连忙答应，又将郎中送了出去。
昨日萧长生只拿了两副药，自然是不够的，萧墨染便想着再去买几副。
张小莲见他拿着银子要出门，心思一转，立刻问道：“狗子要去拿药吗？”
萧墨染一顿，他虽然不太喜欢张小莲，可这两天来看望萧婆婆的人络绎不绝，他光是接待客人都忙的脚不沾地了，好在有萧长生帮忙分担了一些，还不至于手忙脚乱，而厨房里的事情则都交给了张小莲，就连今天的药也是她煎的。
所以萧墨染也不好意思再摆什么脸色，直接点了点头，道：“是的，趁着现在没人来，我再去拿几副，家里还劳烦舅母帮忙照看一会儿。”
张小莲却笑道：“拿药哪还需要你跑腿，就交给我吧，等会儿说不得还得有人来探病，你在这里也好招呼着。”
萧墨染有些犹豫，张小莲道：“怎么？你不放心我啊？”
萧墨染闻言，连忙笑了笑：“舅母说的哪里话，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喏，这有1两银子，还请舅母再买三副药来，剩下100文就买几斤精米和几条黑鱼，郎中说外婆吃些黑鱼对身体好。”
张小莲笑着接过银子：“好嘞，这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萧墨染送张小莲离开之后，便又回到内室，打算陪着萧婆婆，妞妞正坐在一旁绣花，见状笑道：“堂兄不是要出去买药吗，怎么回来了？”
萧墨染礼貌的笑了笑：“舅母去了，我就回来陪外婆说说话。”
说真的，他之所以那么轻易就答应让张小莲去买药，还是怕自己不在，她们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惹外婆生气。
妞妞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跟一个口齿不清的老太婆有什么好说的。
萧墨染却不再理她，当真跟萧婆婆聊起天来，这其实也是郎中的吩咐，让他多跟萧婆婆聊聊天，锻炼一下发音。
萧婆婆虽然口齿不清，可也能吐出些词语，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倒是越来越顺了。
萧墨染看到成效，心中大喜，他昨天情急之下忘了自己有长生不老丹这个神器，到了晚间才忽然想起来，便喊出晋江问了一下。
这一问还真问对了，原来这长生不老丹虽然可以将萧婆婆的病治好，可那样药效就不足以让萧婆婆踏入仙门，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让丹药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最好还是等萧婆婆病情好的差不多时服下。
萧墨染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萧婆婆的病情不见好转，他便将那颗长生不老丹喂给外婆，虽然不能让她步入仙门，可也能延年益寿，让祖孙二人有更多的时间相处。
不过如今萧婆婆口齿清晰了些许，让他更有了治愈萧婆婆的信心。
张小莲拿着银子去了药铺，她今天接下买药这个差事，也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她昨天就听萧长生说了，萧婆婆这一副药就要300文，都够他们家吃一个月的了，萧长生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竟然买这么好的药，不知道这药铺里的药是分三六九等的吗？
张小莲心中暗暗得意，这药铺也是看人卖药的，药材有好有差，卖给富人呢，便是上好的药材，卖给普通人呢，就给一些次等的，这卖给穷人，自然就是给一些低劣的了。
按理说，是个人都应该知道，这药材的好坏决定了药效，可张小莲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不管草药是好是差，药效都是一样的，差别不过是长得好不好看罢了。
再说了，就算是药效真的有差别，那又能差到哪里去？这穷人就该有穷人的样子，可没富贵人家的身子精贵，用那么好的药也是浪费，想当年妞妞生病的时候，她买的也是最差的那种草药，还不是照样好了。
所以张小莲一进药铺便将药方拍到了柜台上，道：“掌柜的，抓药，要三等的就好。”
掌柜的拿过方子一看，这不就是昨天一个汉子抓过的药吗，昨天那汉子买的可都是上等的药材，怎么今儿个就换了呢，不过他也不敢保证来的是不是同一家，便试探着问道：“可是昨天抓药的那家？”
张小莲鼻子一哼：“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掌柜的赔笑道：“不瞒您说，这个方子是治中风最好的，若是用上等药材，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可若是用那三等的药材，只怕药性不够，起不到作用啊。”
张小莲皱眉道：“怎么，就一个药材而已，哪有那么大的差别，大不了多吃几副就是。”
掌柜的摇摇头：“这药效不够，治不了病症，吃多少都是没用的，万一治不好，您到时候反倒怨起小店，小店可担待不起啊。”
张小莲懒得听他废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不就是想推卸责任吗，我保证就算是治不好我也不会怪你们，怎么样？赶紧照方抓药吧。”
掌柜的生怕她反悔，又确认道：“此话当真？这药若是吃了没效果，可是白白扔银子啊！”
张小莲皱眉道：“自然当真，不管这药吃了有没有效，我都不怪你们。”没有效才好呢，她可不想让那老太婆那么快就痊愈。
掌柜的见她如此坚持，只得叹息了一声：“好吧，既然您这么坚持，小店只能照办了。”说着就把药方交给抓药的伙计，让他们按照要求去抓。
张小莲满意的点点头，一屁股坐在堂中椅子上，等了一会儿，见迟迟没人上茶，便左右张望了一下：“怎么没有茶水？”
她可是听萧长生说了，这药铺的茶水消暑解渴，最是好喝不过了。
那端茶的伙计一愣，这茶水量少，他们只给那些花了半两银子以上的人上茶，那张小莲三副药加在一起也才300文，按理说是没得茶水喝的。
张小莲见没人理她，又提高声音问了一句，这一下药铺大半的人都被她吸引住了。
端茶的伙计下意识的看了掌柜的一眼，掌柜的叹了口气，示意他赶紧上茶。
伙计这才提着壶走到张小莲桌前，笑道：“不好意思，客官久等了，我们这个茶刚刚烧好，怕烫着您，需要凉一凉，所以上的迟了些，您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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