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发子弹 | 重伤的人(2/2)
季容夕说不服他,气得转身就走。
梁南拽住他:“万事有规则,我们不能这样擅自给另外一个人定罪,然后擅自处决!我们是人,不是神,会犯错、会偏听偏信、会戴有色眼镜,会后悔的!”
会后悔吗?
梁南把他扳过来:“我不会说话,说你别生气。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习惯于自己一个人做决定,一个人承受所有结果。做对了,皆大欢喜,做错了怎么办,让你一个人受良心的谴责吗?不能这样,时间长了,你会受不了的。”
这就是梁南,不会阴暗 ,因为他选择走在阳光下。
世间没有绝对的正确。季容夕求的是问心无愧,却时常有愧;梁南求的是公正,反而磊磊落落无愧无悔。在SLK看多了视人命如草芥,看惯了为所欲为,差点忘了,本来应该是怎么样的。
“……你这不是挺能说的吗。”季容夕鼓着脸,笑了。
季容夕不能狙击,梁南不愿狙击,只能改变策略,先摸清目标的行踪轨迹。观察这数日,季容夕注意到,何青溪竟然没有胡搞。也对,逃亡的弦绷紧,情|欲的弦就被迫得松一松。
何青溪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听他这么一分析梁南突然来了灵感,说他可以牺牲一下,把何青溪引到更方便下手的地方去。
什么馊主意,季容夕置之不理。
没想到半天后信息来了:
目标,速来!
梁南这是色|诱去了吗?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季容夕火烧屁股一样杀过去。到了目的地,看见一排人蹲在门口,个个耷拉着脑袋,露胳膊的露胳膊露腿的露腿——为首的戴警帽的一脸正气,怒斥:“都给我老实点!我们是扫|黄打非组!”赫然是梁南。
这个二百五,吓死人了。
不一会儿梁南就领了一个漂亮的男孩过来。这个男孩,一个月前左右,跟何青溪玩过一晚,印象深刻,稍微一问特征就想起来了。
何青溪不是不敢玩吗?
给一个熟悉的MB看他上不上钩。男孩本来不情愿,奈何季容夕给的价太诱人,一次顶几个月,不干是傻子,他也就一咬牙答应了。
盯梢好几天,机会来了。
这天,何青溪出动了,好像生病了,在私人诊所里坐了几分钟,拎了一大堆药出来。男孩假装擦肩而过,惊讶地搭讪:“老板,是你啊,你忘记我啦,我是Tony啊……”
何青溪瞥了他一眼,两名保镖往前一站,体魁人悍气势汹汹。
男孩肩头一缩:“啊我认错了。”
何青溪却文雅地笑了:“没认错,记性不错,有没有兴趣再走一个?”
男孩偷看保镖:“不了,不了。”
他脚底抹油想走,事到临头他是真的怕。这一幅怂得不能再怂的怂包样子,何青溪放心了,一挑眉,保镖直接把男孩拎了回来,男孩要吓尿了。何青溪慢条斯理地说:“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走吧。”
目标上钩了。
何青溪带着男孩上了车,却没去他出来的小区,而是往郊外开。不太符合他就地办人的性格,季容夕和梁南赶紧追上,一路狂飙,追到了一个老旧的家属院。家属院里,全是老头老太太自娱自乐,有人咿咿呀呀地唱戏,旁边还有拉二胡的。
何辰提过,他从小在院子里长大,有个老头特爱拉二胡,二半夜的凄凄惨惨吓死人。
难道是这个院子?
何青溪这是落叶归根还是倦鸟归林?
经过观察,两人判断,这里的防备相对松懈。梁南打前锋,负责把保镖撂到。季容夕断后,冲进屋子把人制服。性|事中人,防备心下降。
前边有惊无险。
梁南不掉链子时还是很给力的。
不过季容夕冲进去屋后,吓了一大跳。男孩躺地上了,还好只是昏迷;何青溪身上被抓了好几条血道道,满脸通红喘粗气。看样子是何青溪察觉,把男孩放倒了。何青溪见了季容夕,两眼泛红,如同仇人「是你!」。季容夕二话没说,扯开绳子,噼里啪啦几下他制服了绑住。
“放开他!”
季容夕一停,慢慢松开手。回头,何辰端着长|枪,一如那天车库里。只是此刻他的脸色特别难看,是被背叛的痛恨。他的眼睛泛红,青筋暴起,浑身似颤抖,枪也颤抖。
“何辰……”
“你还敢来!季容夕,为什么!”
何辰愤怒地吼着,毫不犹豫地上膛,手扣扳机。在季容夕喊出“不”之前,子弹出膛,鲜血直射,迸到季容夕的脸上。何辰颤了一下,轰然倒下,季容夕急忙抱住他:“何辰,何辰,何辰……”怎么可以呢,季容夕脑海一片空白,他紧紧捂住何辰的伤口。
梁南快两步赶到:“容夕你没事吧?”
季容夕:“你干什么啊!”
“他要开枪啊大哥,你疯了,你赶紧松开他。”梁南见季容夕不松手,又急又笑,“你脑壳坏了,我又没打中要害,他还有救。再说,他昏过去是因为之前就重伤了啊,你是不是傻啊。”
一旁,被捆绑起来的何青溪见儿子倒下了,更着急地喊:“何辰,何辰你没事吧。冰箱里什么都有,快,快救他!”
何辰受了重伤。
所以何青溪买药是给他用的。
何辰本来被安顿在隐藏于橱柜后边的小房间,大概听见动静,所以勉强起来查看。
没想到都撞上了。
梁南把完全失了专业水准、只会添乱的季容夕一脚踹开,给何辰料理伤口。比起梁南的这一枪,何辰之前的被炮弹伤了的伤显然重多了,早应该弄去医院的。小房间里,工具、药物一应俱全,梁南十分顺手。清理伤口到一半时,他听着声音不对:“容夕,别傻站着啊,你看一下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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