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发子弹 | 阿浪(2/2)
非富即贵,闲适人家。
说的就是白家了。
白母一身白裙,妆容精致,跟照片上没差,一脸嫌弃地说「回来干嘛不是不回来吗」。白维舟一个熊抱上去,撒娇说「妈~还生气呢~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一句话,拐了三个弯。
季容夕差点闪了腰,把东西放到茶几上,准备走。白维舟回头「走哪去啊,就住这儿」。季容夕顺水推舟,呆了两天,把白家也摸得清清楚楚。
白家是军队世家,基因强大,男人都一个模板出来的。爷爷辈很风光,父亲辈以白维舟的伯父最厉害,白父在同辈中略微逊色。
白父性格温吞,不爱说话,很宠妻子和白维舟,但为人警觉,对季容夕不冷不热。
而白母十分开朗。
稍微一聊,她就滔滔不绝说起年轻时的事。
虽然同生在京城,她跟白父却是在一个边缘小城认识的。一见钟情,白父为了她,甚至舍弃了在军区的发展前景,执意调回京。求仁得仁,这些年白父晋升平庸,却收获了幸福的家庭。
“喂,你不去烧烤,磨蹭什么。”白维舟推着季容夕离开,警告说,“我妈是漂亮,可四十多了,你口味儿清奇啊。”
“瞎说什么。”
“哼,看你眼神,小心我爸揍你。小时候有个叔叔纠缠我妈,直接让我爸弄监狱去了。”
你爸真厉害啊。
季容夕摆完烤具,点上炭火,等管家来烤。
白母喜欢野外生活,春天少不了来几次烧烤什么的。白父亲自上手,给她烤了一大把。
“夕哥,来,吃一串。”白维舟拿了几串。
“我不爱吃。”
“不准转脸,必须吃。”白维舟蛮横地将牛肉串塞进季容夕嘴边,看着吃完,“你经常半夜起来,失眠吗?”
“新工作环境,有点压力。”
“切,就管个三餐,有什么压力,菜炒糊了我都没说你。”白维舟亲热地扶着他的肩,“放你一百个心,我不辞你,干得好给你加工资。”
热度从掌心传来,穿透衬衣灼伤肌肤。
季容夕微一侧脸,白维舟熟悉的脸颊弧线,与记忆里的阿浪重叠。
「阿夕,别担心。」
「阿夕,你说教会老虎又被老虎反杀的那只猫,有没有后悔过啊?呸呸呸,我才不是猫!你可不能是忘恩负义的老虎!」
记忆里阿浪的声音,与白维舟的一起重叠,震得季容夕脑壳疼。
白维舟还贴过来。
“夕哥,想什么?”
“不知道老虎肉好吃不。”
“哈?你口味太重了,专家早说了不如野猪肉好吃。”白维舟忽然伸手捏了捏季容夕的耳垂,“呀,你竟然有耳洞。”
“别闹!”
季容夕托着烤串盘,躲了躲。这边,白维舟倏的摘下自己的耳钉,熟练地往季容夕的耳洞里一扣。
“夕哥,戴着真好看!”
“你别动!”
「阿夕,你身上太干净了,没纹身,没耳洞,大一点的疤也没有,一点不像自己人。过来,给你弄个耳洞。别躲啊,有麻醉,不疼的。」
「你别动啊!」
季容夕一巴掌拂过去。
哐当!一盘子烤串全扣地上了!
白维舟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捡起地上的耳钉,用力往远处一扔,天际一道亮线划过:“真没劲!”
白母头疼:“维舟,你又发什么脾气。”
白父:“多大的人了。”
白维舟满脸不爽地回桌子了,气氛顿时压抑了。管家见状,靠过来,低声劝了季容夕两句,无非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赶紧去道个歉,给个台阶下,要不大家都不痛快。
可不是,任务还有多半个月呢。
季容夕端一碟清豆腐过去,放白维舟前边,软声说:“白少,对不起,我下次注意。”白维舟斜了一眼,没说话,嫌弃地夹了一块豆腐进嘴里。
可能豆腐吃开心了。
白维舟开始手舞足蹈讲笑话,逗得白母花枝乱颤。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白父漫不经心地问:“公司怎么给你派了个男助理,用得顺手吗?”
白维舟傲娇惯了:“谁知道,笨死了。”
白父:“辞了呗。”
白维舟敷衍:“嗯,回去就辞。”
季容夕正在添炭加火,只见管家一脸沉重冲他招手。走到隐蔽的地方,管家给了他一张支票:“这是白先生给你的遣散费,整一年工资,拿着走吧。挺好的,唉。”
这真是,太特么好了。
见鬼去吧任务。
季容夕揣着支票,一肚子火。他没有目的地走着。最后,来到一片原野,长满紫云英,花朵纤细,像绿地上铺了一层紫被子。他索性躺在草地上,四肢呈大字,给心理医生打电话。
“医生,你怀疑我有轻微臆想症。我承认我偶尔会走神,也有幻听,失眠也越来越严重,但我从没有混淆过白维舟和阿浪。”
“……”
“我没有做错。阿浪不停地杀我们的战友,破坏计划,他必须死。”
“……”
打电话不是为了答案,而是倾诉。
五年的SLK时光,发生了太多事,想起来,宛如昨天。
雪山之后,季容夕得到吴大少的信任,迅速成为左臂右膀,跟着介入参与许多SLK的内部事务。不久,他接到组织的命令:暗杀亡狼。
亡狼,SLK的王牌狙击手。
强到什么地步呢,曾以一人之力,灭了九个我军特种队的狙击手。数量不算多,问题是他杀的全是精锐。
亡狼是代号。
季容夕查遍SKL也没查到谁叫亡狼。
SKL没有专门狙击队,倒有好几个佣兵团,每个团有各自的狙击手。经过相关资料的比对,季容夕查到最契合的一个佣兵团。
以提升射击水平、更好地保护吴大少为理由,季容夕申请进入这一个佣兵团训练一段时间。根据地址,季容夕来到萨谷村。萨谷村在战争中污染严重,村里人都离开了,草木荒凉,这个佣兵团就驻扎在这里。
这天,刚下过雪。
季容夕在溪中间破了个冰,洗了把脸,冷静了一下。
佣兵团,名义上是属于SLK,但相对独立,并不完全服管。从团长到成员,个个彪悍,对外只认钱不认人,对内异常团结。卧底很难融进去,还容易露馅。
咚,一颗小石子滑落,一只灰色小影子掠过雪草。
是野兔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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