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经过（2/2）

房间的门被小心地推开，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探了进来，手电的光柱由右向左扫过屋内，来者跨进小半步，而这时他左边视线死角处袭来一道身影迅速抓住他举着的枪。

天旋地转，等到那人反应过来时，他的枪已被夺去，手电筒掉在地上，借着惯性滚向远处，手被反扭到身后，而牢牢捂住他口鼻的手使他无法向同事发出求救。

汤姆松开右手，在那人握拳打算发起反击时，将三英寸长的刀刃送进他的脖子里，汤姆利落地收回匕首，牢牢压制住他在那一刹那的拼命挣扎，并向警惕地望着门外。

臂弯里的人很快就没了声息，汤姆拖着他往屋内走了几步，慢慢蹲下将尸体放到地上。手电筒还亮着，屋内明灭不清，而在这时，门口传来声响，又有一个人发现了他。

汤姆暗道不妙，在他开枪的一瞬间冲上前去将他撞翻在地，子弹射偏，擦着门框打碎了屋内某样玻璃制品，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在地上扭打起来，汤姆最终占了上峰，他将那人压制在地上并骑在他的胸腹部。

汤姆右手按住他的左肩以控制他的动作，右手持刀刺向他的脖子，但他的这一动作却被那人的左手拦下。

那人抓住机会向右翻转，将身上的汤姆成功甩出后快速起身，并将枪口对准了他。

但汤姆比他更快，他在那人还未扣下扳机时就上前侧身贴近他的左侧，汤姆伸出右手跨过他的手肘处，左手摁住他的肩膀顺势借力向后掰去。

随着清脆的咔哒声，那人被汤姆掐着后颈摔倒在地，他的左肩脱臼，痛楚使抓在手里的枪掉落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够到那把□□，可汤姆不会使他拥有这个机会。

枪声响起，他重重倒在地上，白色衬衫的胸口处迅速被血浸红，他嘴里冒着血沫并发出嗬嗬的声音，汤姆快速冲他的脑袋补上一枪。

刚刚的动静无疑暴露了汤姆的位置，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出现在走廊那头。

小刀没用了，汤姆在心底暗骂了一句，持枪向楼下大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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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客厅里曾挂着一幅画，我的父亲称那是他最满意的画作，可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坨狗屎……”

斯拉夫人跟在路西安身后，自打他们从那栋房子里走出来后，他就一直絮絮叨叨地讲着故事，一刻不停。

现在斯拉夫人已经了解到克林家的祖先是如何在愚者市的底层开始奋斗，最终得到身后那栋有着百年悠久历史的大宅子。

路西安那自以为是的画家父亲和他可怜的患有精神疾病的母亲，直率的斯拉夫人默默在心里向路西安比了一个中指，外面太冷了，现在已经开始下起小雪，而他只穿着西装外套和衬衫。

在过了一座桥后，路西安终于在一处草坪上站定，他们估摸着走了约有一公里，他转身，远远地看着那栋属于他的房子。

“他在西斯廷教堂穹顶壁画上得到灵感，把天使按上獠牙与利爪，把魔鬼添上翅膀与光环，形象紊乱，地位颠倒——但它却却显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我厌恶它，那就像是一杯掺了水果味的芹菜汁！”

夜风将路西安的大衣吹起，此刻他手舞足蹈，像一只巨大无比的隐匿在暗夜里的食腐乌鸦，但他的眼睛里有火在烧，烈火滚滚，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烧起来。

“事实上，天使最初的形象难道不是狰狞可怖的？”斯拉夫人抬杠反问道，“他们周身……”

“火焰……我懂我懂，我指的是那些有着小卷毛，纯白翅膀的小男孩。”

斯拉夫人耸肩没有回应。

“说起小天使，我想到了我惨死的表哥。”路西安若有所思地说道。

斯拉夫人讽刺的笑了。

“他会上天堂吗？”，路西安随着他一起笑了出来。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