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且慢日常比姜稳来的晚，只是今天格外晚。--*--更新快，无防盗上----*---
好在医院的人都被自己施过咒术，没有人会对他这个莫名其妙的实习生感到奇怪。
若是人间的实习生，怕没有自己这么快活吧。
且慢一边在医院闲晃一边想。
走路不专心的时候总会撞上什么。
比方说现在且慢撞上一位小护士，那位小护士对着自己露出如同饿狼的目光。
且慢有点心慌。
莫非是自己富哥身份暴露了吗？
不行啊哥哥我有心上人了啦。
小女娃真可爱我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老东西，好可惜好可惜。
不知道比小护士大了多少轮的某神仙不要脸地委屈着。
小护士不知道且慢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抓着且慢就往前走。
且慢一边心里不情不愿一边面露假笑，开口就要说混账话。
然后就被小护士接下来的话堵了个严严实实。
“六零一那小姑娘又哭闹了，正好看你挺闲，去安慰一下小朋友——再不济一剂镇静剂也行。”
且慢一脸呆滞。
什么？
且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丢进病房，与头上缠着纱布泪眼汪汪的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且慢回头还想和小护士辩解，结果再一次被小护士那张嘴堵严了。
……这女娃嘴真厉害。
小护士一脸苦恼地解释：“姜医生前几日刚为这位小病人做完手术，手术是很成功……但是小孩子嘛，一醒来看到自己头发没了，这几天一直哭闹个不停。大病初愈的时候应该多休息你说是吧？可是咱几个护士这几天轮流安慰都没用，你长得这么好看，说不定小姑娘喜欢呢。你就帮帮我们嘛。”
且慢沉默数秒，开口道：“我怎么感觉你们人——不是，咱们科班的病人对头发都格外的在意呢？”
头发而已，长一长不就有了？
没经历过秃头的且慢一脸茫然。
不过，既然是姜稳的病人——
且慢脑海里闪过姜稳对待病人时认真的面孔。
他轻叹口气，无奈：“好吧，我试试。”
只是…安慰人的事由某个老树仙来也许会熟练点吧。
自己可是一把不亲近人的火呢。
小女孩泪眼朦胧地看着且慢神色自然地坐在小花椅子上，露出一派笑颜，神似某动画片的坏人。
小女孩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脆生生地问：“你，你是谁？”
“我嘛，”且慢歪头笑笑，“我只是一个医生啦。”
小女孩沉默，且慢维持笑容与她对视。
停顿。
“呜哇——”
且慢愣住，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姜稳小时候，好像不应该是这种发展。
果然姜稳比较乖。
且慢怕把小护士引来，他实在是不太想听小护士讲话了，听着头疼。
“别，别哭别哭，我不是坏人。”且慢只觉头大。--*--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
小女孩可怜兮兮地露出一个“信你个鬼”的表情。
被当做怪蜀黍的且慢十分憋屈。
“这样，我们来做一个交易。”且慢尽量柔声说，“我给你讲故事，你不要哭了。”
小女孩睁大眼，“什么故事？不会是童话吧？跟你讲哦，这些故事我都听过了！”
且慢歪嘴一笑，小姑娘还挺狂。
是啊，讲什么故事呢。
且慢的视线绕着病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病床旁的资料卡。
姜稳的名字端端正正地摆在“主治医生”那一栏。
且慢的目光重新落在小女孩澄澈的双眼。
“神仙的故事，你一定没有听过。”
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向谁述说过什么。
于姜稳，他费尽心思隐瞒。
于众神，他极力躲避，只为不被众神所指。
他对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躲了太久了。
只是跟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说一说，也不用有太多顾虑。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没有人记载的年岁。”且慢轻轻说着。
“老套的开头。”小姑娘鼓着腮帮子评价。
且慢眯眼笑了一下，“耐心点。说不定有你猜不到的剧情。”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且慢已经很难再回忆起来了。
他生于一场暴风雪后的璀璨阳光之下。
他生在一群穷途末路的人类之侧。
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有人说他是太阳神遗落的火种，有人说他是凤凰浴火后飘荡天地的一支尾羽。
然而纵使人类把这把火吹得天花乱坠，甚至亲手将他推上神坛，那火苗却从未头脑发热自负自满。
只有他知道，他只不过是一场山火的源头，恰巧被人类捕获，阴差阳错之下有了神识。
他至始至终如此卑微低贱。
且慢微微闭上眼，勾唇笑笑，显露出几分惨淡。
“成神之后呢？这把火的名字是什么？”小姑娘眨巴着眼问。
且慢睁开眼，无奈笑道：“他没有名字。”
小姑娘愣愣的：“什么？”
“低贱的神生来没有名字，也不配拥有名字。没有谁给他取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不过是如同孤魂野鬼一样的存在。”
“可是，可是他是神仙啊。”
且慢垂下眼眸。
“神仙又如何？无人可依，无人相伴，命那么长，怎么都死不了——到头来还不是只有他自己。”
且慢想着，姜稳比自己要年长得多，那么他是不是也是孤独地度过长到没有尽头的日子。
一个青色的身影在且慢脑子里晃过，且慢才突然想起，姜稳是有一个相谈甚欢的好友的，姜稳也是受人尊敬的大神——他真的会孤独吗？
缓了一会，且慢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孤零零的，一直都只是自己而已。
“然后呢，成为神仙后他做了什么，难道是济世救人——？”小姑娘扯着且慢的袖子晃，等待且慢继续说下去。
且慢在她的小动作中回神，充满歉意地笑了一下，“抱歉，不小心走神了。”
“神仙被那群人类供奉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那群人类都十分安分地待在最初的那座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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