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老板对简照抓重点的能力感到惊奇:“是姓南……诶不，灵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简照又问:“那他为何不干净?”

老板:“他们说不干净，我们也不敢留啊。”

他们说。

简照眉色一冷，二话不说就提着馒头走了。

他们说，他们说，到底是空穴来风还是真真切切，一半的他们都不知道。

老板在后面又嚷了几句，简照不肯转头，钻进成衣店。

他挑了一套算是村上最显富态的，买了一套少年穿的冬装和两件披风，不知道又给多了多少钱，一把捞了回去。

走到半路，妖风作怪，原本稍稍熙暖的天气又骤冷。简照提着几件衣服，冬衣，够厚，所以够沉，加之还没从大梦里面清醒过来，逆风而行，脚步越走越慢。

良久，他才推开了那个烂门。

小孩还是裹着衣服坐着。

看着简照回来，他的神色动了动。

还未做些什么，一团东西便扔了过来。落在腿上，热量立刻透过破衣服传了过来。

他呆滞一秒，继而猛地抓住绳子，飞快打开。

“先吃。”

看到一堆白花花的馒头时，他听见简照喘着气说。

＊

“小孩，我瞧你骨相清奇，是要成大事的料子。”

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两手逮着馒头，吃得狼吞虎咽，简照说这话时，他只是抬眸望了简照一眼，眸子澄莹，而又低下头去。

“你……拜我为师如何?”

小孩一顿，再次抬头。

面前这人啊，先前一身白袍到处都是窟窿，袍上血迹干结，头发随着寒风乱飘。

想到寒风，方才被冷得麻木的身体再一次遭受北风的侵袭。小孩微微瑟缩。

——更何况这个人还和自己一同在破庙里。

是个聪明点的人都该明白，拜这种人为师，还不如自己混。

然而小孩偏巧，够傻。

他沉默着把嘴里的嚼完咽下，然后站起身，削薄的身子朝简照靠近了些，他仰起头，抓住简照的衣角说:“我冷，师父。”

师父。

简照眼睛没由来的发涩。他立刻拿起一旁的披风，把小孩拉过来 ，给他裹上。

“你应当再问问，我会教你什么，我会带你去干什么。”他语重心长地说，“就不怕我把你卖了?”他顿了顿 ，又问:“你应该，听得懂吧?”

小孩点点头，然后小声回答第一个问题:“不怕。”

简照觉得没必要再问“为什么不怕”，凡事不必太透彻，他捋了捋小徒弟的一丝发: “你叫什么?”

“我……不记得了。”

“姓呢?”

“记不到。”

简照一噎，又慢慢说:“莫怕，跟着师父，师父给你想个名字。”简照抚了抚小孩的发顶，歇了一会儿，柔声道，“‘秋怀已向南云尽，又是沧州阅岁华’，那你就叫南云尽，南方的南，云朵的云，自尽……不，尽力的尽。”

小孩愣了愣，并没有对于得到一个名字感到激动，而是问:“师父你叫什么?”

简照张了张嘴，一番斟酌后，他说:“云清晏。”

“南云尽的云，河清海晏的清晏。”他笑笑，“我以后，便叫你一声阿南。”

“而你南云尽，就是我云清晏的大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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