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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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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骏是跟着楚朝阳的救护车来医院, 医生第一时间看了伤势, 死不了人。他不知悲喜,略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他想去找苏小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得说说。

无论是苏小蘸的过激, 还是楚朝阳的费尽心思要离婚。

他打开万和的店门,整个屋子黑漆漆静悄悄,楼上无声无息。他在周围找了一圈没见人,隐隐约约猜测她可能去医院了。

一路上不知道何种心情, 又是失望又是难过,更多的是自责。

他应该再早一点动手,在和她重逢的第一时间便开始一切,何必去计较她还记不记得自己呢?结果因为那一点点执拗,让后面的一系列事情都晚了一步。

这种失望在回到医院,看见苏小鼎达到顶点。

苏小鼎问出“你为什么在?”,担心比恐惧更多。

方骏晚上的耽搁, 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却准确地找到她。

苏小蘸是个糊涂人, 也是个没胆子的, 纵然楚朝阳要离婚, 她也是哭比行动多。是什么让一个懦弱的人不顾一切?

方骏心心念念要扳倒楚朝阳,她唯恐他做多余的事情, 白壁染灰。

她问,“你说今天晚上有事,是不是去找苏小蘸?”

方骏讨厌楚朝阳, 不可能主动联系他。楚朝阳也是能算计的人,没有好处一定不会和方骏见面。唯有苏小蘸。

方骏看看周围,这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也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他道,“我们先回家。”

苏小鼎摇头,“你找苏小蘸干嘛?她现在因为招牌的事情和苏建民闹得不可开交,楚朝阳又要和她离婚,整个人都要疯了吧?她是个傻的,你别刺激她。”

理智明明告诉苏小蘸,方骏不是背后挑拨之人,可人最不能控制的便是怀疑。

“我回家找你,正准备说这个。”他压着脾气,忍耐着蠢蠢欲动的怒火,道,“这儿不好说话,我们换个地方。”

苏小鼎心里有些焦躁,明知道应该走,但不知道为何又留下来。方骏拽着她离开,包里的手机却叫嚣起来。她甩开他的手,摸出来看,却是苏建忠。

已经这个点,平时老头子早就上床休息了。

“是我爸。”她忍耐着对方骏说了一句。

方骏点点头。

她接通了电话,刚要喊一声爸,小婶的哭声却从里面传出来。

“小鼎,你帮帮小蘸吧。她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真心要害朝阳。肯定是太伤心太着急了,都是意外。你去和朝阳说说,千万别告她。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都好说——”

苏小鼎想挂电话的,可显然她是去苏建忠家里了。她不忍老头子被打扰,定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爸也不知道。我们父女早就跟你们没关系了,你别去打扰我爸。”

“小鼎,我知道你还惦记着朝阳,朝阳也舍不得你。你看这样行不行?只要朝阳不告小蘸,我马上让她签字离婚。绝对麻溜的,不耽误你们——”

这都说的是什么神经病的话?苏小鼎几乎要破口大骂了,但忍压着脾气,“小婶,把电话给我爸。”

那边还要叽歪,她只一句,“你要不给,我马上找律师代表楚朝阳告你女儿。你要不信,咱们试试?”

方骏眉头挑得高高的,明显很不满。

苏小鼎也顾不得其它,等到手机换人,马上道,“爸,他们是不是又去烦你了?”

苏建忠叹口气,略有些抱怨,“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刚睡下去,门就被敲得山响。你小婶来,说小蘸出事,把楚朝阳给撞了。我说跟咱们没关系,帮不了。要帮找你小叔,毕竟他有钱有关系,找个律师应该也不费事。结果说你小叔不在平城,卖了招牌的钱带着,不知跑哪儿去了。”

“你说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爸。”苏小鼎略有点紧张,“你千万别生气,别多想。收拾东西,咱们进城找个酒店住几天。我给你叫个网约车,你马上走。”

苏建忠有点犹豫,还是不愿意离开家的。

“你要不走,我回去接你。”

苏建忠不愿意女儿折腾,只好勉强道,“行吧。”

苏小鼎马上挂了电话,立刻开网约车软件,叫了个专车去接人。

刚弄好,手机又响起来。这次是小婶自己的号,她瞪着手机屏幕半晌,十分不想接。

方骏伸手拿过她手机,点了接通。

她道,“是苏小蘸她妈,你别和她废话。”

方骏点点头,开了公放。果然又是哭哭啼啼的声音,一口一个小鼎,说绝对会约束小蘸不挡她的路等等。苏小鼎被人闲话得多了,但从没这样当面泼过脏水,有点忍耐不住。她待要开口,方骏一把将她推开,道,“阿姨——”

小婶立刻住嘴了。有的女人习惯在同性面前暴露真性情,却要在异性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

“我是方骏,小鼎的男朋友。她现在和我在一起,也是有点忙。你有什么事,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我讲。”他冷漠道,“能帮的一定会帮,帮不上的也没办法,所以请你别乱说话。”

小婶唯唯诺诺,半天没吭出一个字来。

方骏本就满肚子火,丝毫没掩饰自己的坏脾气,尖刻道,“你女儿和你女婿的纠纷,算是一家人内部矛盾。你们内部解决就好,把小鼎抓进去的话,也解决不了问题。毕竟,她要结婚的人是我——”

苏小鼎动了动嘴唇,想说不是,终究没说出口。

对方没应答了,方骏又客气道,“这样看来,确实是没有需要的地方?那我挂电话了,再见。”

电话,便真的被挂断了。

苏小鼎看着他,伸手要手机。

方骏把手机揣衣兜里,不给。他道,“跟我回家。”

她咬牙,“我还得盯老头子进城。”

“我会安排人去处理,你少操心。”他有些切齿,“咱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聊。”

提起更终于的事情,苏小鼎也忍不住有点窝火。她忍了忍,转身道,“走吧,先回家。”

各自开车,避免了在车上的争吵。

前后脚,车停在了万和店铺的门口。

苏小鼎开了店门,打开里面办公室的小灯。

方骏随后进来,顺手把大门反锁。

她开水壶烧热水,弄出来两个水杯。

方骏把她的手机摆在办公桌面上,不错眼地看着她。

她站在水壶前,等着水开,倒了两杯。递一杯给他,自己捧着一杯,尔后道,“接着刚才的话,你今儿找苏小蘸干嘛?”

他看她一眼,手指拨了一下水杯,道,“楚朝阳要和她离婚,我不能让他抽身那么爽快,所以准备了一些东西给苏小蘸看。”

“什么东西?能有什么用?”

“用处大了。只要她看了,耐着性子不离婚,总能得偿所愿。”

苏小鼎坐他对面,“爽快点,是什么?居然让苏小蘸看了受不了,发疯去撞人。你到底搞了什么?”

方骏定定地,难以置信道,“所以你觉得是我刺激苏小蘸了?”

“不然呢?”

他道,“我和她约好见面,但还没到地方就出事了。”

苏小鼎不说话了,喝一口热水,头大道,“方骏,你为什么要伸手管别人的事情?招牌已经卖了,卖了就卖了。楚朝阳要不要离婚,和我没关系;苏小蘸——”

“不。”方骏打断,“就是因为我没管,所以才发展到今天这程度。如果我早管了,事情就不该是这样子。”

“该你管吗?”苏小鼎难以置信,“和你有什么关系?管了又有什么好处?而且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苏家菜或者十八盘什么的,没有必要!”

“说谎。”方骏轻声,“何必对我说谎?”

苏小鼎又喝一口水,只觉得心烧得难耐。

方骏道,“苏小鼎,从一开始我就把你当我自己一样对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想要的东西我帮你拿,你受的委屈我帮你讨。我想让你开心高兴,这并不是错,对不对?我不寄望你对我如同我对你,但起码你应该相信我,对我诚实一点。我确实找苏小蘸了,但我没有刺激她。”

“我拿到的东西,关于楚朝阳的,全摊开给她看能把她气死。可我是有选择的——”方骏眯了眯眼睛,“我不生气你去医院为他签字做保,我恨我不是他,我更讨厌你怀疑我。”

苏小鼎脸红了又白,想争辩说没有为楚朝阳作保,但盛怒之下他也不信。她又有些不甘心,“对,我确实想把苏家菜的招牌拿回来。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会自己想办法。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你没必要介入,更何况是隐瞒我私下处理。”

方骏在苏小鼎的话里只听见了,自己,与你无关,你没必要管,隐瞒和私自。他的理智摇摇欲坠,最后挣扎着说,“我想让你开心,事情没办成之前不好让你知道。”

“我已经不是年轻姑娘,不需要这样的惊喜。不,绝对是惊吓。”苏小鼎睁眼看着他,“我不要被人打着为你好的幌子,被决定被安排。你与其是为我,更是为你自己,你一直不喜欢楚朝阳,耿耿于怀。我不想成为你们相争的工具,更不想你变得和他一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被安排过一次,再不要重复命运。

方骏听明白她的意思,两眼血红。他死死按住桌面,心里有一头巨兽在咆哮。

她不公平。

她可以对楚朝阳交付信任,对他却各种防备;她对辜负她的人念念不忘,却下意识忘记他也是个人,会痛会伤。

他一字一顿道,“苏小鼎,我不是多管闲事。楚朝阳早就把你扯进他的漩涡里,放任自流的话,他会踩着你的尸骨往上爬。他要离婚,根本不是因为你的要求;他蓄谋已久,从好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你以为新店的火灾是巧合?苏建民的小老婆真是自己找的?那个还没生出来的苏家儿子能睁眼见阳光?他早就全都安排好了,只等着苏小蘸束手无策地离婚,然后再转身包装自己出现在你面前。”

看着苏小鼎越瞪越大的眼睛,“苏家菜的招牌,他委托江浩让下面的人买的,加价转卖的合同已经签了。”

“苏家菜抵押贷款的钱,也早被他转出去。”

“苏小蘸不离,面对的会是高额欠款;她离,反而能独善其身。”

“他离完婚,大笔钱和招牌在手,发个营销东山再起。”

“可是,我不能让他离得那么爽快!”

苏小鼎的唇抖了又抖,半晌才道,“所以你到底对苏小蘸说了什么?”

方骏静静地看着她,“你还是不信我。”

苏小鼎一整夜没睡着,方骏失望的眼睛反复出现在她的梦里。

这次她没被他拉黑,但却被动地展开了冷战。

她起床,对着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覆了一层层的眼霜。手机上没有方骏的电话和短信,反而是楚朝阳来了个道谢的。应是他半夜手术完成后苏醒发的。苏小鼎只觉得厌烦,直接把人拖黑了。

老头子昨儿半夜进城,被她安排在隔壁的小酒店。她穿好衣服,买了两份早餐去看他。他挺自得,接了早饭,说等下去动物园逛逛。

苏小鼎腰离开,老头子问了一句,“咋失魂落魄的样子?没睡着啊?我看方骏是大气的人,不会计较你小婶胡言乱语。”

她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出了小酒店,苏小鼎给小婶打了电话,想见苏小蘸一面。

小婶倒是没为难,只说昨儿连夜托朋友找关系,好歹把人弄出来了。又亲自去医院见楚朝阳,等他手术完醒了后简单聊过。他现在没给明确的答案立案还是不立案,只说离婚的事情应该尽快进展。

电话里才说了真话,“那个死女子,我早就劝她离婚离婚,她不信。现在搞成这样子,不离婚就得进局子,简直前世的冤孽。”

苏小鼎开车去苏小蘸家,小婶来开门。果然憔悴得不行了,还有些讪讪。她似乎在解释,也是辩解,“你小叔人不在平城,我也是慌得没办法了。那个挨千刀了,拿了钱就带着小贱人跑出去。家也不管了,女儿也不要了,真是——”

她没应声,直接上了二楼。

苏小蘸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屋顶天花板,既不哭也不笑,形容枯槁。

小时候看电视,人遇上伤心事,总是一夜白头。她就指着屏幕上假得十足的白色发套问母亲,“真的会一个晚上就长白头发吗?是不是太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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