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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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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彧朝阮棠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坐,阮棠摇摇头,异常坚定地拒绝了,萧彧朝她大步走来,一把抓住她的柔荑,拧着眉问:“为甚么不听话?”

“圣上请自重。”阮棠心儿颤颤,一边推他,一边往后缩着身子。

萧彧朝她的俏脸靠近,呼吸只在咫尺之间,挑着她的下颌道:“绵绵,我就是太自重了,你才会觉得我好欺负,才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是不是?”

“不是的。”

阮棠急忙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抚着砰砰乱跳的胸口闷闷道:“圣上说过会尊重我的。”

“绵绵,你给我挖坑。”萧彧眼底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目不转睛地盯了她半晌,沉声道,“陆柬之自有我来对付,你是闺阁弱质,不要以卵击石,更不要因此赔上自己的名声跟前途。”

“我不会的。”

陆柬之很快就会“战死沙场”,顶着他未亡人的头衔,她才能自由出入公主府,才能趁机找到真凶。事成之后,她会与他退婚,不管他今后如何,此生不复相见。

但这些话不能说给萧彧听,阮棠只能垂首不语,那倔强又可怜的样子令萧彧头疼心也疼,责备的话语便再也说不出口。

他想拥她入怀,想抱着她细细劝哄,可她每次都推开了他的手,萧彧恼了,待要用强,她忽然朝他下拜,他眼疾手快地托住她,走到一旁独自生闷气。

用过午饭,阮棠提出告辞,萧圭和朱七七却兴致勃勃地要去骑马,萧彧不置可否,在二比一的绝对悬殊下,阮棠又被迫跟他们一起去了皇家别苑。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专人打理,朱七七跟萧氏兄弟骑马,阮棠特意挑了棵枝繁叶茂的合欢树坐下。那树像一把大伞,将骄阳隔绝在伞外,周围灌木丛丛,野玫瑰开得热闹又芳香,微风吹在脸上,像母亲温柔的手轻轻拂过,阮棠不知不觉睡着了。

萧彧记挂着她,才跑了一圈就回来找人,远远看见树干下睡梦正酣的小人儿,不觉沉沉叹了一口气。

他轻手轻脚走近,缓缓俯身,柔柔托起她的睡脸,竟看得痴了。

她长得真是好看,长长的睫毛,翘挺的鼻梁,小巧的樱唇,睡着的时候毫无防备,像个乖巧的瓷娃娃。

要是她能一直这么乖该有多好。

萧彧暗自憧憬了片刻,随即苦笑着摇头,如果这样那就不是她了,也不是令他又爱又恨的坏东西,更不是那个荷花池里一边呼救一边给自己加戏的小可爱。

惟其有血有肉,敢爱敢恨,冰雪聪明,才深深地吸引了他。

“小荷花,荷叶哥哥该拿你怎么办?。”

睡梦中的阮棠似有感应,眼角沁出泪,唇间呢喃,轻而柔地唤了一声“荷叶哥哥”,缠绵悱恻,触人心扉。萧彧心神俱震,将她珍惜地箍在怀中,不顾一切地吻上渴望已久的小樱唇。

她的味道与他想象的一样甜美,他一沾上就再也舍不得放手了。

她是他的,谁也别想抢去,别说订亲,就算嫁了人他也有办法让她保持完璧,更有办法让她和离。

姑母也好,陆柬之也罢,他们全不是问题,他在意的只有她的心情。他要她笑靥如花,披着凤冠霞帔,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心甘情愿地为他生一堆玉娃娃。

她要报复就去报复好了,陆柬之本就欠教训,随她怎么折腾,天塌下来,自有他顶着。

萧彧想得动情,吻得忘我,恨不能把心上人儿揉进身体里,耳边忽然传来极轻微的一声细响,听着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他依依不舍地放下阮棠,慢慢回头,朝身后一副见了鬼的兄弟露齿一笑,顺带温柔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萧圭:“……”

回程的气氛十分怪异,阮棠明显感觉出萧彧心情转好,萧圭则盯着她的唇若有所思,只有朱七七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傻子。

分别之际,萧彧将一个妙龄女子叫道阮棠面前,温声道:“公主府规矩颇多,你要是不嫌弃就让芝芝教你礼仪,她原是我宫里女官,能识文断字,身手也比一般女子敏捷。”

“多谢圣上。”阮棠低头一福,眼泪快要关不住了。

他怪她、凶她、不理她,可终究舍不得强迫她,更舍不得让她独自面对未知的风雨。

他给她的,必是最优秀的手下。有了芝芝,她便如虎添翼,能轻松应付各种状况,想要探查公主府的秘密也不是难事。

“别怕,有我在,谁都欺负不了你。”

萧彧在她耳边低喃,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阮棠盯着他高大的背影一瞬不瞬,直到再也看不见。上车后,朱七七欲言又止,快要到家才鼓起勇气道:“绵绵,既然你对圣上有意,就把公主府的亲事退了吧。”

阮棠怔了怔,苦笑道:“七七,你觉得我的身份配得上圣上么?”

朱七七默然,她们父亲的官阶相同,四品连亲王都攀不上,又哪里配得上当朝天子。

“唉……”朱七七与她头挨着头,无言相拥在一起。

另一头萧圭还沉浸在震惊中久久回不了神,他清冷似谪仙的皇帝兄长,居然会趁人家姑娘睡着偷吻,对方还是他们未过门的表弟媳。

这也太下流,哦不,是太太太太太刺激了吧!

他好奇地扫了萧彧好几眼,调笑道:“二哥,你该不会想撬表弟墙角吧?”

虽说朋友妻不可戏,但萧彧要真看上陆柬之的人,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亲兄弟这边。除了过世的老爹,这世间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只有三个人,其他的全是狗屎,全不值一提。

萧彧狠狠瞪了瞪他,冷冷掀唇:“她是我的,是陆柬之偷走了她。”

萧圭听得一头雾水,萧彧便将原委说给他听,萧圭惊得险些跌下马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二人视为亲兄弟的陆柬之,背地里居然做下这么多龌龊事。

“二哥,表弟为甚么要这么做?”

“我正在查。”

*

阮棠心情不好,到家后没去林氏院里,只让人传了话,自己带着芝芝径直回了房。

天气炎热,她脱了外裳,只着中衣靠坐在床头发呆,芝芝默默上前,替她散了发,力道适中地给她打起了扇子。

阮棠静静看着她,觉得她亲切极了,令人莫名信赖和放松,她身上幽香阵阵,好闻的茉莉花味道沁人心脾,阮棠便枕着这香气,缓缓阖上了眸。

她睡觉也不踏实,眉头紧锁,小脸苍白,心事重重,芝芝心中生怜,手下动作越发轻柔起来。

一开始,她以为阮棠是个没心没肺的娇蛮小姐,配不上萧彧这么多年的付出,一路接触下来,才知道她心里有多苦。

爱而不得,欲罢不能,辗转反侧,灼心蚀骨。

沉沦苦海的,不止萧彧一个。

她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将她全须全尾地交到萧彧手中,成全一对相爱的妙人儿。

思忖间,水晶珠帘叮咚作响,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大喇喇走进来,径直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眉宇间尽是打量和审视。

呵,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见过清平伯。”芝芝敛下眼睫,盖住眸中讥色,起身一福。

“你是新来的?”

陆柬之微微皱眉,对她的行为莫名不喜。阮棠身边的人他都见过,没有一个似眼前这般不卑不亢,举止从容,不像奴婢,倒像半个主子。

想到阮棠今天去过的地方,他的眸子一瞬转暗。

他今天足足等了三个时辰,肚子都被茶水灌饱了,原以为她会早早归家,没想到她玩得乐不思蜀,派人悄悄去打听,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皇家别苑骑马。

说好的大家闺秀呢?

他这个未婚夫马上就要去边关了,她又知道否?

陆柬之沉着脸道:“你出去吧,我有事跟你们小姐说。”

芝芝站着不动:“伯爷虽是未来姑爷,但毕竟尚未与小姐成婚,该避的嫌还是得避。”

她的态度令陆柬之即刻肯定了她的身份:“你是二表哥的人!”

芝芝暗悔,怪自己护住心切,被陆柬之识破了身份,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陆柬之是偷儿都不害臊,她是苦主一方,焉有胆怯之理。

“伯爷错了,婢子早已是自由之身,现在是小姐的教养姑姑,公主府规矩森严,伯爷都不以身作则,教小姐以后在府里如何立足?”

她说得毫不客气,陆柬之却觉得非常顺耳,他不在,阮棠身边有这样刻板守礼又耿直的姑姑再好不过,但前提是她真的已与萧彧没有任何关系。

“言之有理,陆某受教了。我看你年纪不大,应该尚未婚配吧,正好我的长随陆云也单着,不如……我替你们做个媒?”

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为了防她,居然让她一朵鲜花去就牛粪,亏他说得出口!

芝芝心中嗤笑,正要说话,阮棠柔而坚定的声音清晰传入二人耳中:“不劳伯爷费心,芝芝已经有心仪的人了。”

她的神情极为清冷,小脸如玉,透着排斥和倔强,陆柬之没吭声,视线自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滑过,眸中闪过惊艳,继而有些口干舌燥了。

他忽然理解萧彧为什么独爱这一朵带刺的玫瑰了。

不愧是皇帝,果然眼光极佳。

从小到大,他不知见过多少美人,但没有哪一个美得阮棠这么纯粹,这么彻底。她不仅容貌无双,身段也异常拔尖,秾纤合度,袅袅娜娜,不堪一握,若捧起来跳上一曲掌上娇,想必极香艳极迷人极销魂,从此就舍不得出门了。

觉察到他的眸光,芝芝立刻挡在阮棠身前,似笑非笑地提醒:“伯爷,您不是要为婢子做媒么,怎么看小姐看得痴了?”

陆柬之尴尬地摸摸鼻子,眼睁睁看着阮棠拉过被子盖上,眼睁睁看着她警惕地、恼怒地、轻蔑地瞪过来,心中仿佛吃了苍蝇一般,特别特别不是滋味。

凭什么萧彧能与她把臂同游一老天,他看她两眼就变成了登徒子?

他越过芝芝,想跟阮棠把话说清楚,眸光拂过她的娇颜,突然凝在她的唇角。那里有一个小而浅的红痕,印在她白如凝脂的肌肤上,看起来格外刺眼,分外堵心。

陆柬之看了又看,看了再看,看了还看,确信那红痕不是蚊虫叮咬,而是被某种东西嘬出来的。

这个发现令他手脚冰凉,只觉天雷滚滚,绿云大罩顶。一股无名之火从脚底板一直蹿到天灵盖,要是不发泄出来,肯定会把他燃成灰烬。

“你先出去。”

陆柬之强忍着怒火对芝芝下命令,芝芝不理他,只看阮棠眼色行事,阮棠点点头又悄悄摇摇头,芝芝明白了她的意思,退到隔壁次间静候吩咐。

主子目中无人,奴婢也目中无人,觉得被藐视的陆柬之已在狂怒边缘暴走了。

“阮氏,你知道“妇道”两个字怎么写吗?”

上来就被他泼脏水,阮棠也不客气,反唇相讥道:“那伯爷知道“好色”两个字怎么写吗?”

“你放肆!”

陆柬之被她气得胸腔子、肺叶子、肾腰子全部一起作疼,脑子更是胀得厉害,偏又无可反驳,羞恨交加,几要岔气,而她居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你今天去做甚么了?”

阮棠用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淡淡道:“没做甚么。”

“没做甚么你嘴角怎会有吻痕?”

阮棠“嗖”地一下转过头,直直盯着陆柬之,眸中似有烈焰在燃烧,厉声喝道:“陆柬之,你少血口喷人!心中有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你自己龌龊,就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龌龊,你还能不能更下作一些?”

“我龌龊?我下作??”

陆柬之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稍稍用力,那上面就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他又抓起桌上的铜镜塞到阮棠手里,讥道:“你自己看清楚,到底是我龌龊还是他龌龊。”

阮棠看向镜子,她右侧梨涡上真的有一道小而圆的红痕,明明就是蚊虫叮咬,偏他发疯说是狗屁吻痕。皇家别苑守卫森严,别说人,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难道是鬼亲她不成?

她将镜子轻轻一扣,唇角勾起讥诮弧度,声音满是说不出的失望和落寞。

“伯爷,你等了我十年,你只有一个我,我也只有一个你,哪来的他?”

话落,暴躁的陆柬之突然定住,俊脸如霜,眼风如刀,眸中闪过一抹嫉色,薄唇抿得死死的,像是要吃人似的。

他没有回答阮棠的话。

阮棠暗嗤一声,丝毫不怵他骇人模样,失落的声音再度扬起:“我以为你是心悦我才与我订亲,原来你一直都不信任我,我不想日日活在猜忌中,与其这样,不如退婚。”

“不可!”陆柬之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阮棠的决绝令他心乱如麻,他自嫉妒中清醒过来,蓬勃的怒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发现,比起疯狂吃醋来,他更不能容忍她的离去。

陆柬之自顾拿过床头柜上的药膏,替阮棠涂抹手腕上的淤痕,又用她的帕子缠绕一圈,并在末端系上一个不甚漂亮的蝴蝶结。他做这些事,虽然笨拙,但动作极轻极柔,一看就是生怕弄疼手下的人儿。

“对不住,方才是我失态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阮棠低着头没吭声,陆柬之有些烦躁,又有些气闷。吼不能吼,骂不能骂,说不能说,看不能看,她一冷脸他就不豫,她一失落他又心慌;她眼里没他他不高兴,她眼里有他他也不高兴。

他成了别人替身,却要强装欢颜,还要低声下气地哄她开心。

曾几何时,名动京华的公主之子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要上前线了。”

阮棠终于抬头,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妙目格外吸引人。翦水秋瞳,欲语还休,陆柬之心中一荡,鬼使神差道:“我想在出征前与你完婚。”

耳边传来嗤笑声,可阮棠分明未张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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