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她……”
阮长生红了眼眶,身子微微往旁边让了让,一道纤细苗条的身影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萧彧的笑意凝固在脸上,拨开众人,大步走过去,在那人面前缓缓蹲下来,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酷。
“谁、干、的?”
守将这才相信阮长生没有说谎,眸子闪了闪,自觉上前见礼,并将方才情形复述一遍。萧彧寒着脸,待他说完,飞起一脚,将他踹出五尺远!
“阮公子是阮少詹事嫡长子,又是品学兼优的国子监生,他说珠子是我赏的你为甚么不信?”
萧彧一向温润,从未当众动过怒,众人全被他的样子吓住了,纷纷跪地请罪。
阮棠心里酸酸胀胀,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盈满胸腔,她险些就要落下泪来。
藐视人伦的是他,伸张正义的也是他;避之不及的是她,满怀感激的也是她。
他像罂粟,是致命的毒,也是救人的良方。
“你怎么样?”萧彧重新蹲下来。
阮棠腿疼得厉害,试了几次都没爬起来,只得难堪地别开脸不看他,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种“五体投地”的姿态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
“别担心,我让太医给你看看。”
萧彧轻声安慰着她,然后在众人惊恐万状的神色里,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泰然自若地朝宫门走去。
阮棠傻眼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可萧彧的两条臂膀像两道藤蔓,越挣扎就缠得越紧。他的胸膛又暖又硬,好闻的龙延香肆无忌惮地往她鼻孔里钻,温馨中带着侵略,她的头一阵阵发昏,不知是吓的还是熏的。
“我不是暴君。”头顶响起温润而不失威严的声音,阮棠不敢再动了。
他们走后,有人上来招呼阮长生,还有人负责处理守将,另有人到太医院宣院使来看诊。萧彧对身后一切置若罔闻,抱着阮棠去了一间金碧辉煌的屋子,将她放置在榻上,伸手就要掀她的裤管。
“殿下请自重!”情急中阮棠顾不得尊卑,抓着裤腿一把格开他的手。
萧彧的手定在原处不动,话语中却是不容拒绝的坚持:“那蠢货是习武之人,一脚下去能把人腿骨踢断,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太医来了好跟他说明情况。”
阮棠抓着裤腿想了又想,终还是松开了手,但她心中满是疑问,为什么她的伤要由他而不是太医直接来看?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彧的样子将她的话全部哽在了喉间。生怕碰疼她似的,他小心翼翼地往上卷着她的裤子,但只卷到膝盖处就停下了手,凤眸定在她的小腿肚子上,神情阴郁得令人害怕。
“疼吗?”他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淤青。
“不疼。”
阮棠被他指尖的温度灼得难受,更被他的举动吓到,身子一缩,避开了他的触碰。萧彧挑了挑眉,起身去抽屉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小瓷瓶回来了,盖子掀开,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
“可能会有些疼,受不住就叫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阮棠皱皱鼻子,心道,我才不会那么没出息。
然而……
“呜呜呜,好疼啊,你能不能轻一点?”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呜呜呜,大骗子!方才,方方才,方方方才你也是这么说的,你起开,我不要你弄了。”
“你皮子太嫩,碰一下就会留痕,我已经很轻了。”
…太医院院使梅东陵在门外默默站了半晌,心想火急火燎宣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听太子殿下的壁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