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2/2）

父女二人就这样安静地喝茶，安静地交谈，基本都是她爹问，她简单地回答。对于被问到的问题，顾韶颜早有准备，回答地也流畅，完全看不出撒谎的痕迹。

末了，顾尚书问：“祁阳离永安路途遥远，你是怎么回来的，途中可否遇到难处？”

顾韶颜答：“我一个人上路，开始是有些害怕，后来有幸遇上了好人，被人送了一程，一路上也并未有什么难处。”

以前老头告诉她，最难拆穿的谎言是真假掺半的话，顾韶颜觉得很有道理，老头也说，要想不被人骗，就不要相信别人的话，顾韶颜觉得也有道理。

看着情形，她爹要问的基本都问了，顾韶颜便觉得是时候告辞了，于是起身道：“爹，若是没什么事那我便回去了。”

她爹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要走，有些惊讶，犹豫了片刻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问？”

顾韶颜想了想回答：“到是有一事想问。”

顾尚书听后正了正身，示意她问，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也像是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以前我房间那把皓月弓，我之前忘记还回去了，现在不见了，爹，你知道那里去了吗？”

顾尚书听后又是一阵惊讶，缓缓开口：“你走后我就派人把弓还回将军府了。”

“嗯，我知道了。”

顾韶颜说完后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顾尚书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他怎么也想不到多年未见的女儿开口问的居然是那把弓，他甚至都做好了被女儿质问的准备，可是没有，站在他面前的女儿什么都没有问就离开了。

说起当年那个决定，他现在想来也是后悔，可那时确实是没有办法，韶华自小在他身边长大，自己也一直在用心培养，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乱了方寸，也没来得及考虑大女儿的心情，当时只是想着有机会救韶华那就一定要去做，况且韶颜从小在乡间长大，又会写功夫，适应能力应该挺好的，也就没有多犹豫便把她送走了。现在看来或许是他错了，自己问了她许多在祁阳的情况，她回答的很是简单，听起来也过的不错，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想了很久，他才恍然，如今的顾韶颜已经不再如当年那般灵动有神，现在看着有些羸弱，眉眼中也透着股阴郁，给人的感觉像是薄冰，冰冷易碎又不可亲近。

顾韶颜离开书房便回房间躺着了，等兰英打好水来伺候她洗漱时她已经睡着了。

兰英放下水盆，见大小姐已经睡了，想着应该是一路回来累着了，便准备熄了烛火退下，可刚转身，她就听见床上传来几声呓语，回头看，见大小姐眉头紧锁，似乎是被梦魇住了，表情看上去很痛苦，嘴里说着些什么她也听不清。

她轻声唤了声小姐，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脸上还是痛苦的神色。兰英见小姐这幅模样心里有些不忍，灵机一动想出了个法子。她将刚刚拿进来的毛巾在水中浸了浸，轻轻拧干，跑到床边准备给大小姐擦脸。

她是想着擦了脸大小姐可能就会舒服点，或者擦脸的时候大小姐醒了就更好。

可是兰英没有料到的是，刚碰到大小姐，大小姐就醒了，她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自己面前就出现了一把匕首，大小姐拿着匕首对着她，眼神狠戾。

一时间兰英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像快木头一样站在床前，眼睛因为惊恐而睁大。倒是顾韶颜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像，松了口气，收了刀，跌坐在床上，然后才意识到面前这位被她吓到的丫鬟。

“抱歉啊，是不是吓到你了？”顾韶颜带着歉意，用尽量柔和的语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