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二十二）（1/2）
“带上山来？”</p>
“嗯，昏迷不醒, 就在木常的院子里躺着。”</p>
素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师尊怀疑他便是青面人。”</p>
商沉紧蹙双眉。是么, 果真么？</p>
他不知不觉地有些出神：“素容……木歆已经被我说服，今后大概不再会继续追杀你了。”</p>
“嗯。”</p>
“明天我将木常支开, 让蓝英去看看老神医, 看他究竟是中了毒，还是出了什么意外。”</p>
素容拉着他的手, 让他站在自己面前，一声不吭地看着他。</p>
商沉与素容相识已久, 他这不出声的模样是什么意思自然清楚, 低了头淡淡道：“素容……今日御虚逢难，甄师叔丧命，陆为也不小心受了重伤，我实在是没心思。”</p>
“嗯……弟子不过是不想让师尊想太多。” 他把商沉拉到自己的身边坐着，“师尊想多了便痛苦, 师尊痛苦, 我便心疼。”</p>
商沉抬眸看着他, 许久不语。</p>
他熄了灯在素容的身边躺下来。</p>
一闭上眼, 白天的景象历历在目，变成腐尸的娘亲，支离破碎的甄敛，将他们杀之而后快的外门弟子, 不知死活的商隐。这些事不想尚可, 夜深人静时却让他忘也忘不了, 混乱的景象合在一起，腐尸前仆后继地向他扑来，似要把他吞噬殆尽。</p>
素容也是一般地不能入睡，睁着双眼。</p>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背对着他的商沉忽得道：“素容……你今晚别让我乱想那些事行不行？”</p>
素容没有出声，商沉一个翻身压上来，撕扯开自己和素容的衣服，也不说话，泄恨似的咬着素容的颈项。素容任他咬着，双手环住他的腰，让他闷哼着硬生生咬出血来。他是有心泄恨，根本不想减少痛楚，一时间床铺翻腾，被子上不知不觉流了一滩血，眸中尽是水汽。</p>
素容知道商沉疼得很，可是他不能退缩，低声道：“疼么？”</p>
“嗯。” 他搂着素容的脖子，“再疼点。”</p>
即便再心疼也已经没有办法，素容叹口气，自床头的柜中取出一柄匕首，不轻不重地地划在商沉的手臂上。刀锋过处，皮肉翻开，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随之流出，连带着商沉的眼泪也溢了出来。</p>
他停下动作，脸趴在素容的肩上，一言不发地低低抽泣着。</p>
素容紧紧地搂着他，肩上湿了一片：“师尊辛苦。”</p>
商沉抬起头用力地吻着他，两人的唇舌不多时便流了血，商沉把他放开，用刚哭过低低哑哑的声音说：“你怪不怪我用你来泄恨？”</p>
“不怪。”</p>
商沉寂然片刻，有些歉疚地坐起：“今夜我……纯粹把你当成了用具。”</p>
素容半坐起来低声道：“师尊有事藏在心里难受，只管冲着弟子发泄，弟子喜欢得很。”</p>
商沉咬着唇。</p>
素容从衣服里取出一个小瓶，将一层薄薄的伤药抹在商沉的手臂上：“刚才伤了师尊，弟子心里比师尊更疼，可是弟子没有办法。”</p>
商沉趴下来，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低声道：“睡觉。”</p>
素容自身后把他抱住，商沉合上眼，刚才满是心事不能释怀，如今这才发觉自己早已经疲惫不堪。</p>
清晨醒来时素容正站在桌边倒水，商沉从床上半爬起来，一时间有些恍惚。人刚睡醒，有时会忘记眼前的事，他下意识地哑声道：“洗澡水——”</p>
错了，这已经不是六年之前。</p>
素容端着水走到他身边来，商沉接过喝了，又笑了笑：“素容，昨夜我——”</p>
昨夜我把你把你当成粉头用了……</p>
“师尊说过，有些门派里风气不正，弟子想要求得真经，是要陪床的。”</p>
商沉一笑：“你知道就好。”</p>
他站起来一声不吭地穿衣，忽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道：“宗主，扶铮道长叫人来传话，说掌门出了事——</p>
商沉一惊，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蓝英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宗主——”</p>
他一眼看见站在桌前的素容，嘴忍不住张了张，又将目光撇开。衣衫不整，夜里留宿，这两人夜里做了什么还需要有人说么？素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商沉低声说道：“你们两个前天晚上见过，打个招呼便罢了，不必多问。我爹怎么了？”</p>
“掌门忽然间全身发热，兼之胡言乱语，扶铮道长请你尽快过去看看。”</p>
商沉披上衣服，忍着气：“木常呢？”</p>
“不在，不知去了哪里。”</p>
不在？</p>
老神医被木常莫名其妙地救了，斩杀道长的剑出自柳叶坞，自始至终都在穷追不舍地找素容，修为深不可测，木常昨天给他爹吃了药，这药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p>
商沉飞也似的飞出去，与蓝英落在商隐的院门前。那里早已经站了不少人，各自低声说着话，他推开人走进去，扶铮一把拉住他：“快点，你爹的境况不大好。”</p>
商沉的脸色微微泛白，随扶铮踏进商隐的卧房里。商隐浑身都是汗，全身仿佛处在烈火之中，喉头动着：“沉……商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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