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四）（1/2）
商沉刚要转身走，忽得想起一件事：“周荷, 你知不知道周萱当年生病, 是谁帮她看的病？”</p>
周荷一时想不到他问这做什么：“不知道，得去问问。”</p>
“那好, 你帮我问问。”</p>
“你问这做什么？”</p>
商沉沉吟着：“没什么, 就是想问清楚安心。”</p>
辞别了周荷去置办马车，将周萱和昏迷不醒的姨娘用马车载着, 二十多个人不急不缓地往御虚道而去。商沉在商隐面前寡言少语，心事又多, 等走到静禅宗附近的时候, 商沉远远地望着山门口的袈裟背影，忽得说道：“我想去静禅宗拜见一觉大师, 父亲和道长们不妨在山下客栈里打尖, 我明天下午就回来。”</p>
商隐看了他一眼，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p>
扶铮道：“我陪他在静禅宗住一宿，一觉大师就在山门口站着呢, 有谁敢惹是生非？”</p>
商隐转了身：“明早再去, 除了一觉大师旁人不许见。”</p>
这话的意思别人听不出，商沉是听得出的。自己劣迹累累, 一天到晚想见素容, 素容又恨不得把他抓回阴山去, 他爹怕的是自己借着去静禅宗之名, 又暗地里同素容私会。可素容如今人正在阴山呢, 又好担心什么？</p>
一不小心，又让他夜里思念起素容来。他爹这辈子没有多么不喜欢过一个人，惟有素容，当真是对他恨之入骨。</p>
夜里沐浴上床，商沉将青瓷扣含了，熄了灯关上床幔。伸手不见五指，真气如清凉云雾般在口中充斥，半睡半醒间自己的衣服被拉散，熟悉的气息充斥于鼻间。他迷糊着叫一声“素容”，抓起一个男子的手放进被子里，抬头找着他的唇。</p>
“师尊……你今夜怎么诱？”</p>
低哑的声音就在耳边，哑得他心神迷散，舌相碰，难以言喻的酥香之感遍布全身。商沉如当头棒喝，忽得清醒，当他是毒虫猛兽似的往墙角里靠着：“你是个幻身，我不能跟你做什么，你下床在椅子上坐着别过来！”</p>
“师尊……我下不了床。”</p>
商沉一怔。下不了床？</p>
素容掀开床幔，望向四周不尽的黑暗：“外面都是黑不见底的虚无，师尊，这地方就剩下我们两个了。”</p>
“…………” 商沉目瞪口呆地望着。</p>
这什么……天地之间就只有你我，还有一张床了么？</p>
素容似笑非笑：“师尊，这是你心里要的，还是我心里要的？”</p>
放屁，这地方就算是我心里生出来的，也跟你脱不了关系！</p>
“师尊，我哪里都去不了，只能跟你在一张床上挤。” 素容在他的身边半躺下来，身体顷上，慢慢地搂住商沉发抖的身体，“师尊，你颤什么？”</p>
商沉紧闭着眼，额头上渗出细汗：“坐怀不乱、坐怀不乱、坐怀不乱……容容不跟幻身做那种事，我也不能做……”</p>
“师尊，你嘴上有东西。” 素容含住他的唇，沙哑道，“喜不喜欢？”</p>
商沉的眼角微湿，这幻身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欲求不满么，怎么诱到这种样子？</p>
“素容，你我说说典籍谈谈心可好？” 商沉将他推开，正襟危坐，轻咳一声，“为师需要这幻境中的真气，你听话，好好在旁边看着为师打坐——”</p>
说话间，那坐在对面的年轻男子将自己的衣服散了开来，露出一身的勾魂，唇边眼角都是笑，半点也不羞耻地正对着他。商沉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将脸撇开了恨恨道：“穿上衣服！”</p>
“你喜欢看……”</p>
商沉要发疯了：“我不喜欢！”</p>
“师尊……” 素容倾身上来，轻轻地抚着他的颈，“师尊口不对心……今晚我想要你。”</p>
我的天这是想要他的命么！</p>
商沉挡着他的肩：“素容、素容，别总想这些了行不行，你坐下来我给你梳梳头。” 他哑声道，“记不记得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夜里我们在窗前看书，你看累了就躺在我身边，那时我便用梳子帮你梳头。”</p>
素容垂头而望，许久，慢慢地坐起来，声音压抑，很有些不甘：“真不想要？”</p>
“你是幻身……我、我还是等素容……”</p>
“…………” 素容轻哼，低声道，“等素容真的来了，我看师尊怎么还债。”</p>
商沉闭上眼，只当身边全都是空，只当什么也看不见。素容不诱他了却也不肯穿衣，在他的身边坐着，轻轻撩着他的长发：“师尊喜欢我这样子么？”</p>
“……穿衣服。”</p>
“不穿，就要给你看。” 素容的指尖扫过他的颈项，“那天夜里师尊最喜欢哪个姿势？”</p>
商沉的脸如火烧。别问这些行么！</p>
“哪个姿势？”</p>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什么都不许问！”</p>
“后面？从后面时你喘得最重……” 素容抚着自己的唇，“……想想都叫人……硬了。”</p>
商沉一看势头不对，赶紧道：“素容！你记得我们以前在山里时——”</p>
“师尊讨厌用嘴巴么？”</p>
“…………”</p>
能不能说点别的，能不能！</p>
“……师尊跟我亲个嘴，今夜我放过你。”</p>
商沉半天不说话。</p>
素容将他推着压在床上，咬住他的衣领轻轻拉开，哑着嗓子说：“真的不想做？”</p>
“……不讨厌。”</p>
“嗯？”</p>
“不讨厌用嘴。” 商沉把脸别开，“看到你被我勾得失魂的时候便心里高兴，一点都不讨厌。” 他的嘴唇紧咬着，“说出口了，高兴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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