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阁老人(1/2)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新快,无防盗上----*--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秘密十有八九都会传出去,那时秘密不再是秘密,而是消息。
有人的地方就有消息。京城中有两处知道最多秘密,一是青楼烟花处,另一处则是,听风阁。
听风阁的老板是天下最任性的人。他说,想开就开,不想开自然不开。开心了,那更是不能开。一个人开心的时候,要喝酒,要作乐,说甚么秘密。一个人伤心的时候,那更是不能开张,否则流眼泪的时间都没有。想这样做生意的人居然没被饿死,那是因为,人们通常愿意用巨额的钱财,去换取一个能带来更多钱财的秘密。
这日,天朗气清,听风阁开门营业了,赤红色的木门前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懂规矩得很。什么规矩?好好排队,乖乖交钱,看你顺眼,便做你的生意,看你不顺眼,不好意思,再多钱都无法让听风阁开口。
“下一位。”
一人出,一人进。有人大哭而走,有人大笑而去;门口站着两个梳着圆髻的门童,粉琢玉器,一男一女,因此嗓音又尖又细,像当初生的雏鸟的啼鸣声。他们的双眼无神,走近一瞧,竟是瞎的。
“下一位。”左边的男童方才刚刚唤完人,右边的女童接着喊到。
直到傍晚,“日落了,先生乏了,诸位请回吧。”
一辆青帐马车早已停在人群末尾,一位头戴帏帽的白衣女子从车上走下,她姿态妙曼,裙摆摇曳,宛若步步生莲的仙子,清风拂过,幽幽莲香尽染路人鼻息,不禁想让风吹起她的帏帽的白纱,一睹真容。让人不解的是,女子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酒袋。
女子从袖中拿出一块木牌,那木牌普普通通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字迹、雕刻,甚至未禁打磨,女子将一块木牌交给了小童,小童接过木牌,指腹在木牌上摸索片刻,又将木牌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对女子说:“姑娘请。”
身后有人不服,“凭什么她能进去啊?不是关门了吗?”
盲眼小童面不改色地解释道:“若公子能拿出听风阁最尊贵的花牌,公子也能此刻进去。”
“那个破牌子要怎么拿?”
“听风阁规矩:若想取得花牌者,必须以听风阁仇敌的项上人头来换取。”
“敢问听风阁仇敌有哪些?”
“第一位,青衣大盗偃月刀;第二位,采花贼卜凡人;第三位塞北马贼阿西神;第四位……”
小童还没说罢,众人已听出,听风阁的老板,实打实的痛恨贼人。
“青衣大侠你们也杀!?那可是位大英雄!不能杀!”
............
覆雪是听风阁的熟客。dizhu.org
听风阁内的木栏杆上雕刻着奇特的花纹,凡是认识一些花草的人,定能辨认出牡丹、芍药、杏花、杏花、杏花、兰花等众花草,难认有的藤蔓类的植物,叶脉栩栩如生。木栅栏将屋内分成了三十块,这三十个区域类分别种植着各色植物。覆雪的木牌子是木澍莲香味的,因此她今日特地给衣服熏了莲味的香烛。覆雪将木牌放置在木栏一处往内凹的地方,那木块安回去,木栏恢复了完好无损的模样,连一点拼接的痕迹都没有。
这时,栏杆内的木澍莲花瓣异动,脱离花萼腾空而起,接着围绕着覆雪卷动,像西北古国中沙漠中的飚风,覆雪衣衫飘动,眼前的景色迥然不同。
三十个花圃变成了一个书房,巨大的书房。抬头望去,书架遮天蔽日的高。房子正中央,躺着一个人。他翘着二郎腿,穿着金丝鞋,头上顶着一侧古籍,古籍顶上露出花白的头发,腰侧的锦囊大开,金晃晃的金豆子散落了一地。
“丑丫头,你可算来,我捉摸着十天半个月,你的狼心快被狗啃光了。”
老人鲤鱼打挺坐了一身,指着覆雪大骂。
“酒酒酒!我要喝酒!”提到酒,老人眉飞色舞,倘若他的心变成个小人,那简直是抓耳挠腮地馋啊。
“带咯!”覆雪从背后掏出一个巨大的酒囊,人未走近,先把酒囊甩了过去。
“没轻没重的丑丫头!好酒摔不得!”老人蹬蹬脚。“摔不得!”
覆雪咯咯地笑了。
知道覆雪真实身份的只有两人,一人是秦衾,另一人就是眼前这个老人了。
眼前这位老人正是听风阁主,谢听风,江湖人送听风老人、神机老人的称号。
前头的三十个花栅栏,是老人摆的阴阳两极阵。世间万物皆有阴阳,花花草草也是。牡丹隶属阴之皇后,需阳之皇凤凰滕才可相配,山雀、蝴蝶、布谷鸟这些也是分阴阳的,每个花栅栏中没有任何一种相同的植物,可见老人的布阵功力。
覆雪最初来到听风阁,彼时,她还是赵绛。
她要问她父亲母亲还有哥哥的死亡真相。
那时老人正在站在花圃旁浇花,一手握着大木勺,一手拎着装满水的水桶,覆雪见他拎着水桶的那只手颤抖不止,于是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塞回腹中,接过老人手中的水桶,谁知那水桶到了覆雪手中,竟如千斤重般,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扎着马步,将水桶端稳,老人非但没感谢她,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也没将水桶拎回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覆雪扎马步式的服务。
老人一勺一勺地浇哇,可那桶中的水就是不见少。眼见着浇完一个花圃,又移至下一个花圃。她想把水桶放在地上歇息片刻,却听老人说:“现在的小娃娃哎真是一点毅力都莫得哟,只想吃嗟来之食,当别人都是撒子撒。天上掉金豆子了哩!放下水桶快去捡吧!”
覆雪便咬着牙,硬生生的坚持跟着老人浇完了三十个花圃。到最后,汗流浃背,老人大手一挥,只见手中的水桶变成了一个装满了石块的水桶。那一年覆雪十五岁。那是她刚刚拜师秦衾后的第三个月。
“丑娃娃的面具竟然还不掉,拙劣又有些能耐。”老人看着她说。
覆雪撕下了伪装的面具,丑陋布满伤痕的脸瞬间变得干净灵秀,与现在覆雪顶着的脸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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