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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易一直没看到齐晏的消息。---实际上，这个消息发的没有必要。那节公共课蒋易向来有整理不完的笔记，还没收尾的折纸或是还没告一段落的小说，这些弄不完蒋易的强迫症可以允许她精神上走神但绝不允许身体上的移位。

“给，我妈刚给我寄过来的。”齐晏两步跨一步地上来到蒋易后排靠窗的位置，在凌乱的桌子上一个个摆上圆滚滚黄澄澄的橘子。

“谢啦，还有谢谢阿姨。”蒋易的开心瞬时脸上可见。笑容刚定格又在下一秒转成了空。

“怎么”

“这橘子跟我袖子撞衫了。”

“不仅是柚子，跟你连帽的那部分也撞了。赶紧吃吧。”齐晏跟她自高中同桌三年。虽不清楚她的脑回路倒也习惯了这种回答方式。

“哎，长得真好看啊（说的是橘子）。我妈又说下周才能给我寄过来。为什么我家院子里的都长那么慢。”

“阿姨好像一直都是等树有八成的都熟了才开始摘吧。我爷爷都是有熟的就摘，就先寄过来了。”

“是哦。我妈每次摘的时候都特着急。”蒋易转眼间要剥开下一只橘子了。“好像，你们家的反倒比较好吃一点，不对，别人家的东西一般都比较好吃。”

“那，”齐晏有点犹豫不决“你知不知道，有个别人家的孩子，叫江耐”

“呦呵，您这题儿转得真是自然。您这橘子是不是当贿赂使的”

“我哪有那么不单纯。”

“耐不住您天资聪颖学坏了呀！”

“我怎么又学坏了。”

“您这橘子摆在这儿，想打听的人妹子名字都直说了，我一个打小您就认识的好青年你都当追妹子的情报站了。您这还单纯”

“谁说我要追人啊。哎，我怎么这么冤啊。”齐晏明明对蒋易的联想能力有印象的。但此时依然被打击得百口莫辩。

“那，”蒋易拿笔捅了捅趴桌子上头埋臂弯里的齐晏。---“你好好说说怎么回事儿，你看你之前也没跟我打听过妹子不是虽说我知道的可能还没你多，但我好歹也看出人是个优秀的孩子，你这，难道你跟人是工作关系要搞好工作关系的话也……”蒋易自说自话。其实如果事情与齐晏无关，他也挺喜欢蒋易这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都会跟他这个朋友说出来的性格的。但就是这些意识流都奔着他来的时候，他就会被淹。

“反正你这也头一次问我妹子名字对不对，我一思想单纯健康无污染的人，哎，思想的纯洁性实在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你自己说嘛，你不说我肯定想不到。”齐晏一趴桌子上一动不动。蒋易就明白自己说话定是有哪里不对了。可是从她说的话与她实际想法的贴合程度到她跟齐晏平时开玩笑的语气都不觉得有哪里会被齐晏放到心上去。蒋易十分怕伤害到朋友。她总是着么一大堆一大堆地说话就是怕齐晏会错了意，友情崩裂。

“哎呀，你说句话好不好，我真的绝对没有下次了。我真的不是有意拿你跟人家的关系开玩笑。咱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嘛，你还不知道我吗？你讲清楚了我都会信的。”蒋易真的都不知道下一句话说什么好了。

“你说我怎么能不伤心呢？”齐晏从压麻了的臂弯里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有衣服褶皱的痕迹。“我……我早上的时候看见你和人打招呼。你知不知道人爸爸是省教育局局长。不知道吧。我就是怕你跟人认识但又把人家得罪了。你的性格不是很容易发生这种事嘛。要不就是心里赌气。”齐晏看蒋易的表情从对他的担心和请求瞬时变成了严肃，眼睛里震动着不可思议。于是换了副语气。“可谁想啊，你这个思想纯洁的祖国花朵怎么想我的还赃物、对象、手段都给我编出来了。说是咱这么多年认识，带你说话这么讲真的吗？”

蒋易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齐晏刚才的话已经有一半是在安慰蒋易了，见蒋易还没醒过来，拿起一只笔不放心地戳了戳。

“喂，你不会已经得罪人家了吧。”

“那倒没有。啊，好厉害。”

“没有就好。其实在学生会的都认识她。你看的没错，确实人挺优秀的。每次有外校访学，一般都会找她来当翻译什么的。”

“哇，好厉害。”

“对呀。”齐晏知道当蒋易心里想得多的时候会出现这种语言障碍。姑且为不陷入沉默应和着。

“江耐和她爸爸都好厉害啊。”蒋易忽然抬起头来问。“那江耐妈妈呢？”

“我哪儿知道人家妈妈是做什么的。”

“哦。”

“你跟我说说你怎么认识人家的。”

“我，跟江耐现在是舍友。”

“舍友”

“对呀。那么惊讶干嘛。”蒋易现在倒淡定很多了。“又不是男的住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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