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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之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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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晴骑着她的白色小电摩,穿越拥挤的道路,堪堪把车子停在花室的门口。www.dizhu.org安晴的爸妈开了间花店,不是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店,就在市场里开的朴素的卖绿色植物的店,如果不是自己家干这个,安晴是一年到头都不会去花鸟鱼虫市场逛的,也不是她不喜欢那些好看的花花草草,而是她没那个闲情雅致。

市场紧邻着市里的一个公园,加上邻近过年,人比平时多了很多,安晴是刚从单位值班回来,她庆幸没排到大年三十,可是年初二她还得去值班,没办法,她是单位唯一一个不用回娘家的女性。安晴把车子停在市场外面的停车区,急吼吼的往店里赶,虽然她不喜欢跟买东西讨价还价的人瞎墨迹,可她该出力的时候也得出力不是。刚进门就被张燕指使,“哎,正好你回来了,你爸栽花呢,你给这个阿姨帮忙把东西送出去。”

“哦,行。”安晴一边答着一边换上军绿色的工作服,是她去年从网上买的一百多块一件的褂子,她妈嫌弃太中性化不女人,穿了一个秋季就变成了工作服了,现在军绿里带着点儿土黄。

旁边的女人背对着她,穿着驼色长及小腿的呢子褂子,黑色皮质短靴,及肩的波浪卷,提着一个Gucci包。一听张艳说要她搬花连忙说不用,“哪儿能让小姑娘搬啊,等等我让我儿子来搬,他在外面打电话呢,打完就能来帮忙了。”

安晴很少遇上这么贴心的顾客,还能顾虑她是个小姑娘,一般人都觉得她搬是应该的,想着刚才在心里腹诽人家的包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她走过去弯腰抱起那一盆蝴蝶兰,人家正好扫码付完钱转过来,安晴一愣,还是个气质美人,人长得好看又心地善良,包肯定是真的。“没事儿,我常干这活,没多重,我帮您把这盆蝴蝶兰抱出去,您自己提着那盆兰花。”对着好看又气质优雅的人,安晴一直都很好说话,她是颜狗,眼前这个阿姨虽然也能看出来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可是美人始终都是美人,没办法。

“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您前边带路吧,我给您抱过去。”

“诶,好。”安晴想着,真好,她要是能找个这样的老婆婆就好了,有颜有气质,看起来还挺有钱,估计儿子也是个高富帅,她自己开了会儿小差,觉得自己有点儿白日做梦的迹象,赶紧急刹车。然后就听着旁边的阿姨问了句什么,但她没听清楚。

“您说什么?”

“我问你多大了?”对方怕她又没听清楚,往她身边走了走,市场里人多嘈杂,两个人就变成了了并排走。

“我今年虚岁29了。dizhu.org”

“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还上高中呢,放假了来帮爸妈忙。”安晴仔细看了一眼对方的表情,眼神里确实带着点儿讶异。安晴心里有点儿高兴又有点儿酸涩,她不是正统审美眼中好看的那一挂,她胖,163厘米的身高承载着140斤的肉,却偏偏长了一张厌世脸。长年穿着卫衣牛仔扎着马尾辫,也不化妆也不戴什么饰品,再加上她冷冷清清的脸,确实不显得年长。可显小又能怎样,毕竟是显得,她到底是29岁的老姑娘了,是家里愁煞人的大龄剩女。

“可能我不化妆的事儿吧。”快到出口了,人都挤在了一起,俩人又恢复到了一前一后。

“我儿子停的有点儿远,你还能坚持吧。”

“没事儿,轻松的很。”

市场和公园共用一个停车场,临过年人多车多,停车场早停不下了,大家都把车停在了路边,所幸临过年也没有人来贴条,不然一贴一个准。安晴跟着漂亮阿姨在后边走,一眼就看到一溜贴边停着的车里的奔驰大G,太扎眼,是她喜欢的车了,当然也是她买不起的车。不过安晴倒是没想到,居然是漂亮阿姨家的车。

“到了,你一等啊。”安晴心里想着,阿姨不知道你缺不缺儿媳妇,面上却是很是淡然平静。漂亮阿姨打开驾驶座后面的门,一边把手里提着的兰花放到后座的脚垫上,一边冲坐在驾驶座上的儿子说话。“你快先别打电话了,帮人家小姑娘接接花。”安晴的角度只能看到驾驶员的侧面头顶,是个很利索的大背头,一边听他妈说着一边快速的交代了什么挂断了电话,声音好听,说的英语,安晴心里囧,是我够不到的人。

“我收拾一点儿空出来放花,你快接一下人家小姑娘的花呀。”说着漂亮阿姨还拍了拍驾驶座。然后,驾驶座上的人放下手机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

很火很贵的老爹鞋,黑色牛仔裤,白色高领毛衣,黑色羊羔毛机车夹克,然后,然后,安晴快速的敛了打量的眼神,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对方的表情和眼神的反应。她虽然不学心理学,可是第六感灵呀,一眼她就能知道对方看到她的真实感情反应是什么了。可是,她连这一眼都不敢看,她甚至希望对方也没有看到她长什么样。她知道对方在向她靠近,她极力的扼制住了自己想后退的双腿,只低着头,任谁看了这一幕都会觉得奇怪,她僵硬的就像一座雕塑。她其实是想抬头看看的,看看她曾经想了无数遍的脸,她想过很多次,这张年少时青葱稚嫩的面庞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可是岁月悠长,这悠悠岁月让她在这一刻退却了,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突然就有那么一口气憋在胃里,酸胀着却排不出,有些绞的难受。

她看到他伸过来接花的手,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白色的无暇的毛衣袖口,稍微用了点儿力,从她手中抱过了那盆蝴蝶兰。她看到她的手肉肉的,也不修长,黑色的卫衣袖口有些磨边了,军绿色的工作服的袖口还有昨天蹭上的泥土。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他们终究还是走向了云泥之别这个词,他是天上的星星,而她不过是路边的一株狗尾巴草,狗尾巴摇呀摇,可再摇也摇不到天上去。

她想起高一开学的时候,他就坐在她的旁边,留着有厚重刘海的西瓜头,眼镜片厚的能当防弹玻璃用,瘦的就像一片纸,听个开学报告也不忘拿着入学测试的英语卷子不停的改改改。英语是他的短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学不好英语,比谁都努力却一点儿进步都没有。她还取笑他,“可能,你就没长这根筋儿,也别白费这功夫了。你还不如听听台上一级部男神的发言。”他揶揄她,“你能听懂?”全英文的发言,她能听懂才怪。“听不懂,但我看得赏心悦目呀!”

现在,他可以用英语流畅交流了,可她还是那个听不懂的胖子,安晴咬了咬下嘴唇,等对方把那盆蝴蝶兰抱稳了,就转身走开了。她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她,她也不想猜测什么,猜什么都没用,事实如何不是她的猜测能决定的。她只想赶紧走开,他们之间,没必要叙旧也没什么可期许的未来,她不配。

刘芸总算收拾妥当后座,手里拿着个小盒子,转过身发现小姑娘已经离开了,只剩她儿子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那盆花。“小姑娘走了啊,怎么也没说声,我还想把这个小点心送她一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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