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巫师学校(94)（1/2）

在一阵沉默的对视之后, 他们终于能坐下来，开始一场“心平气和”的谈话。----更新快，无防盗上-------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楚岚觉得这次应该由对方起头, 于是就只低下头将巫师袍上的褶皱慢慢捋平，安静地等着对方开口。

可是他不说话, 德拉科也不开腔，只有空气中传来的细微抽气声告诉他，对方已经好几次欲言又止, 将舌尖的音节反复咀嚼过，又重新咽回肚子里。

这么谨慎，是在权衡能告诉他多少吗？楚岚略一摇头，不觉失笑。他并不期待德拉科能把事情全告诉他, 而事实上, 除了和自己有关的那部分他必须刨根问底之外，剩下的……他其实也不真的那么关心。

不过他这一动却好像触及到了德拉科的某条神经, 对方僵硬地搭在膝头的左手忽然抽搐了一下，神经质地攥紧衣摆，然后终于出声了。

“我没想那么多, 只是……好吧, 我承认你说的那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但我接到的命令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黑魔王的目标甚至不是波特，是——是邓布利多。”这句话似乎抽干了德拉科全部的力气，他整个人软倒在扶手椅中, 目光空洞而惶惑：“我没有别的选择，这甚至不是个任务，而是对马尔福的惩罚，因为我父亲没能完成黑魔王交给他的任务，还破坏了黑魔王的计划，所以他要用我来惩罚我父亲。你能想到吧，如果我也失败了，那马尔福会落入怎样的境地？”

他语气中的恐惧和绝望是如此真切，楚岚停顿了很久，才斟酌着问：“可是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听他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德拉科摇了摇头，他甚至没看楚岚一眼：“你不明白黑魔王是怎样的存在，对不对？这个任务对马尔福来说是惩罚没错，但如果我成功了，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它将成为……一种荣耀，我的父亲会得到豁免，我也可能因此而成为黑魔王的左右手——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顶替我去办这件事，他们都疯了一样的嫉妒我，想从我手里抢走这个机会……”

他开始时还在喃喃低语，声音轻的让人难以听清，说到最后，语气却不由自主地转向癫狂，音调之尖利听的楚岚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确实不明白，这太超出我的常识了。----更新快，无防盗上-------不过说的坦白一点儿，我觉得你也没有你表现出的那样抗拒，之所以和我这样说，除了发泄之外，更多的还是为了博取同情吧。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就放弃揭发你，甚至或许还会为你提供帮助，对不对？”成功地用一句话将对方噎在原地，看着德拉科青白交错的脸色，楚岚却没觉得舒坦，他的眉毛反倒拧得更紧了。

“没错，你很害怕，因为这对你来说太突然了，你还没做好准备去承担它们。但其实你心里清楚，早晚有一天你要开始做这些事的，就像你父亲一样——”楚岚的声音在半道戛然而止，他缓缓眨眼，艰难地吐出后半句话：“你该不会……觉得这是个机会吧，反正无论失败还是成功，情况都不会比现在更糟，它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德拉科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无疑就是答案。

这见鬼的究竟是什么情况，英国人都这么……这么……令人费解吗？

楚岚深深吸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评价对面的金发少年，说对方冷血未免太刻薄，早熟又失之片面，工于算计更是词不达意。在脑海中里里外外地搜刮过一遍之后，楚岚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只得用“令人费解”四字暂做指代。

事情演变到这一步，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些什么了，目光辗转着从对方身上滑过，略有收回的苗头，便又刻意飘向更远的地方。

“你……”在足够长的一段沉默之后，德拉科试探着开口了。任是谁被人连番戳破伪装，都不可能一点也不急躁，他心中念头千回百转，面上自然地就带出了一些。

“先说说其他的吧，比如和我有关的部分——那位黑魔王究竟想把我怎么样？”楚岚忽然笑了笑，准确地截住话头。

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之后，他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如果他插手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等同于是在表明立场，而在这之后——

“确实有人对你感兴趣，但不是主……黑魔王，而是黑魔王的一位客人。他吩咐我留意你的动向，如果有可能的话，将你拉进黑魔王的阵营。但如果你决意投向格兰芬多那边，他……也许会安排人手在最后时刻解决掉你。”这些信息德拉科倒是给的干脆，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正面对着他口中“可能会在最后被干掉的那个人”，楚岚明显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了心虚的味道。

说实话，他心不心虚，愧不愧疚在这会儿已经不重要了，楚岚不自觉地拧起眉毛，心中恍惚闪过一个念头。

客人？能被那位黑魔王称为客人的人，怎么想也该是和邓布利多一个层次的大佬，这种人怎么会对自己产生兴趣？

想他在霍格沃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虽然风波不断，但真正算得上大动作的也不过只有上学期末那一回，难不成他们冒冒失失地闯进魔法部救人的时候，那个人就在一边看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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