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圣女【五】（1/2）

沈梦把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挪开。殷阳昨晚喝了很多，现下睡得很熟，没有一点反应。沈梦也喝了很多，至少现在她都想不起来昨天晚上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她下床时，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昨天穿的红纱被撕了满地，沈梦只能拿殷阳的外衣披上，然后回到自己屋里。

现在她已经是玄光教的圣女，教中的事情都结束了。她打包了行李，打算直接离开。

临走的时候，沈梦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背着打包完的行李，去找殷行锋了。

“教主，能不能给我把趁手的兵器？这真阳神功练到后面，内力一输出，剑都要开始融化了。”

殷行锋正在他屋后的一棵树下，闲暇时他总会坐在那里喝茶看书。五年过去，他早已没有了当初血洗正道的锋芒，现在的殷行锋就像个赋闲在家的孤寡老人。

殷行锋想了想，道：“据我所知，这世间只有陨铁可以承受真阳之气的高温。你在外可以打听打听，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去极北之地，在霄安山巅，有一个叫做夜陵的地方，到了那里，你说自己是殷行锋的徒弟就好。

“夜陵？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未听说过。”

殷行锋说：“那是我的师门。当年我跑了出来，就再也没回去过。你放心，就算我师父不认你这个徒孙，你只要到了那里，总是能得到一件东西的，对于外来者的小小请求，一般夜陵不会拒绝。”

沈梦觉得这地方似乎挺奇特，于是记下来，然后向殷行锋告辞离去。

她走后，殷行锋出神地看着正对着大树的一扇窗户，里面的屋子常年空着却又很干净。

“小霜，今天阳儿第一次来找我说话了。他也要出去，跟沈梦一起。我有些担心他，但我也不想拘束他。”

“阳儿好像喜欢沈梦，不过这也没什么，沈梦是个还不错的姑娘，虽然痴迷武道，但她比我聪明多了，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真阳神功还只有五层呢。师父和师妹常说我笨，我到了江湖，才发现自己其实很厉害。”

“但后来我又发现，自己确实很笨。我以为沈擎音背叛我后，我该学聪明了的。可是……可是……我还是太笨了。笨到让你怀着孕，去救柳卉儿，却被那些人害死……”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殷行锋口中喃喃，眼泪无声息地淌下。

近一年里江湖上出了个女魔头，把江湖搅得腥风血雨，虽然没有当年殷行锋到处屠人满门那么变态，她只是专挑当世高手打架，但却无一落败，并且还喜怒无常，有时留人一命，有时又把人打死。于是这些高手们所在门派势力纷纷放出通缉令，不过，至今还没有人成功过。

魔教妖女沈梦的名头如今人尽皆知。

沈梦却不大高兴，她发现正道人士真的和殷阳讲的一样虚伪，全是些徒有虚名的家伙，而且还常常出言不逊，有人上来就骂她，被她杀了；也有人恭恭敬敬，上来就认输，她白跑一趟，心情烦躁起来也杀了；还有实在太菜，和他的名声完全不匹配！这简直是欺骗消费者！于是她把这些沽名钓誉之辈也杀了。

她砍了一年的人，目前为止，只有眼前这个慧净和尚在她手里撑满了一百个回合。

她的长剑指在慧净的眉心，并未继续前进。

“施主，贫僧认输。”慧净嘴角流着血，倒在地上。

“唉，你要是再坚持得久一点就好了。”

沈梦有些可惜，她刚刚感觉到瓶颈松动，结果慧净就撑不住了。

慧净被打得这么惨居然还能脸上挂笑，一副慈悲模样。他说：“施主若真想找个对手，不如去找一个人。”

沈梦眼睛一亮，“谁？”

“钟离弱。此人五年前突然出现在江湖上，挑战天下剑客，两年里所有的剑客都被他打败，然后他便有了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

沈梦失望道：“这江湖上哪一个有名有姓的剑客我没打过，如果那钟离弱只是打败了这些人就得了这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那也太有水分了。”

慧净道：“施主有所不知，在钟离弱的剑下，没有一个人撑过他十招。”

沈梦想了想，说：“好吧，听起来还可以。”

她突然似笑非笑地看向慧净，“不过，你不会觉得，给我推荐了一个目标，我就不会杀你了吧。”

慧净冷汗涔涔，强撑笑意，“贫僧确实也不想死，还求施主慈悲。”

沈梦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天天喊着慈悲的出家人竟然在求我这个魔头的慈悲，哎呀，真是好有趣！”

她笑得有些发抖，“好吧好吧，我不杀你。”她缓缓放下剑。

“——骗你的。”眼里是笑意盈盈，嘴中是恶魔呓语。

剑锋止于眉心，一根手指抵住了剑身。

“施主诳语。”

沈梦的目光顺着那根苍老有力的手指上移，看到一张慈祥又眼熟的褶子脸。

“可惜了。”沈梦遗憾地放下了剑。

“师父。”慧净喊了一声。

这人便是当年的普悔和尚。

“施主慈悲，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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