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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苦命鸳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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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这簪子有那么好?你竟戴了十年多,也不嫌烦。”

霍十安环住面前的人,不知为何,只要这人在面前,总是忍不住去和他亲昵,用鼻尖蹭了蹭赵嘉树的耳朵,霍十安答道:“怎么会烦,你可知,这簪子是什么做的。”

“木头啊。”

赵嘉树心道这谁不知,多简单的问题。

“那木头又是从何而来。”

“树呗。”

赵嘉树答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脸上腾地烧起一片红晕。

霍十安见他反应过来,继续道:“那树又是什么树呢?”

“死相,没正经的,我困了。”

“好,”霍十安满意地勾起嘴角,在怀中之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我的树。”

次日清晨,赵嘉树与霍十安穿戴整齐,一进膳房便看见赵彧和孟尝都坐在里面,端着碗正在喝粥。

赵嘉树扑了进去,欣喜道:“师父,你什么时辰回来的!”

话飘进粥里,像是被搅散了,孟尝连眼睛都没抬,理也没理赵嘉树。

倒是赵彧打圆场一般冲两人招了招手:“快过来吃饭,你师父昨儿半夜回来的,他也挺累的,就没吵你们。”

孟尝这个态度,倒是让赵嘉树和霍十安都有些无措,赵嘉树委屈巴巴地道了声:“小叔,早。”

霍十安也行了个礼,随即两人落座,下人端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粥。

食不言,是饭桌的规矩,赵嘉树端着碗小口吃着,时不时地瞟着孟尝,屡屡欲言又止,直至看到他放下了手中的碗,似是吃完了准备要走,终于按耐不住,小声唤了一句:“师父。”

孟尝又一次无视了他,直接将视线落在了霍十安身上,冷声道:“吃完饭,缓半个时辰,然后到书房来找我。”

“是,师叔,”霍十安忙恭敬地答道,“那,嘉树……”

“管好自己,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功夫顾及别人?”

孟尝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就起身离开了。

赵嘉树无助地望向赵彧,一咧嘴,掉下来了:“小叔,师父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我怎么成了‘别人’了。”

赵彧也不知孟尝为何如此大的火气,只得安慰他道:“没事的啊小二,你快吃饭,一会儿和十安一起去,有小叔在呢,不会有事的。”

赵嘉树听得这话更头疼了,心道你要是知道我做了什么混账事,怕是比他还火大呢。

心里揣着事儿,赵嘉树这饭也没吃好,半个时辰后,和霍十安一起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赵嘉树会来,孟尝倒也不意外,只是依旧不理他。待两人进了屋,见他仰在大椅之上,脚随意地搭在桌案上,用手指朝一侧墙壁的方向点了点,对霍十安道:“思过。”

霍十安应了声“是”,便走了过去,提起衣摆,面朝墙壁端正地跪好,赵嘉树也跪在了他的身边。

赵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尝,你开一下门。”

孟尝起身出了房间,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来,赵嘉树听不太清,只听了大概意思是孟尝叫赵彧别管这事儿了,说他有分寸。

两人就这么不出声地跪了有一刻钟,才听见孟尝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思出什么来了。”

孟尝在两人身后住了脚,赵嘉树回过头想要抢话,却见孟尝的目光半分也不曾落到自己身上,失落地摆正了身子,似是有些赌气一般,跪得更直了。

“回师叔的话,”霍十安态度极其认真,“隐瞒身份,此其过一;因顾忌此事,事前并未与洛阳联络,此其过二……”

孟尝双臂交互抱着,一言不发,听着霍十安有条不紊地叙述。

“擅自离开地宫,此其过三;不仅没有劝阻,还陪嘉树一起行险招,此其过四。”

霍十安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思量一番,没有继续说下去,闭了嘴。

“没了?”

孟尝的声音淡淡从身后传来,还未等霍十安答话,一脚携风直下,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嗯……有,”这一脚着实不轻,霍十安差点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知而不报行动细节,您问的时候还谎称不知,此其过五。师叔您消消气,十安知错了。”

“从前谷璆鸣便与我说过,他这徒弟有主意得很,可我见你时时乖顺,倒也不怎么认同他这话,没往心里去过。”

孟尝仍是严肃的语气,顿了顿又道。

“于公,你是我的师侄,若论不良,更是我的属下,这般行事,偏颇与否我想不用谁多言,你心里有数。于私,这赵府的门你进了,茶也奉了,口也改了,我且问问,如今错得这般离谱,我罚不罚得你?”

“师叔自是罚得,十安知错了。”

霍十安舒了口气,恭恭敬敬地回了话。

犯了错的孩子不应怕受责罚,而是应怕,再也没有人愿意责罚于你。

“一错十板子,去传下人,就在门外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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