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
今天是乔出的杀青戏, 正好排的是一场文戏。
说是文戏，其实也就是乔出站在方子空和程歆的身后陪着溜达, 做一个非常好看的人肉背景。
不到十个镜头，除开程歆和方子空秃噜嘴几回重来之外，两个小时左右便结束。
等到群戏完成之后乔出又配合补拍了几个特写和绿幕特写, 就正式杀了青。
乔出虽说挂的是特约演员的名号，但其实也就是个戏份稍微多那么一点儿且有名有姓的高级群演，可即便如此，剧组还是非常贴心的准备了蛋糕和鲜花, 把乔出硬是放在了个主演的咖位，热闹的庆祝了他的离组。
不少人都凑上前来说两句客套话，乔出也都悉数应下。
但还是有不少窃窃私语流入了乔出的耳里。
“哎，怎么今天那谁就他自己？前几天不还是天天没戏都来剧组报到跟封影帝黏在一块儿的么？”
“谁知道啊……搞不好封影帝突然想通了, 准备……？”这人说着，语调拉长, 大约是以眼神代语言，进行了一发神交。
另外一人嗤的一声笑了, 道：“你说为啥会想通了？难道是买的小鬼跑了？”
“那个穷酸样, 难道不应该是买到假货了？”
紧接着又是一串闷笑。
就在这时, 乔出感觉肩膀被轻轻一戳，回过头去，发现是还没有卸妆的方子空。
“方老师。”乔出眯起眼, 笑着打了个招呼, “您还没回去休息吗？”
方子空应该一个多小时之前就结束了今天的戏份。
“我还有个采访, ”方子空的五官很会长，不说话时有些冷，笑起来的时候又很甜，光靠这一张脸他也不知道是吸了多少粉，“马上就要开始了，小乔，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呀？”
就像是担心乔出立马拒绝，方子空马上补充道：“就是个小采访，很快就会结束的，我觉得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就一起嘛，好不好？”
方子空虽然是在询问，可手上却不客气，拉过了乔出的手臂，胳膊一圈，就拢在了怀里，一副很是亲昵的模样。
他这样一动作，乔出嘴边的拒绝也根本就说不出口。他现在一手抱着花，一手被方子空控制住，身后还有个方子空的经纪人陈哥大呼小叫着，并且身边不少工作人员都盯向这边。
乔出也不好意思当众就拒绝了方子空，于是微微地蹙了蹙眉，任由方子空给自己拉了过去。
没想到采访的地点不在室内，而是选在了一片小花园。
《风花雪月》这个剧组最不缺的就是灯，为了方便常宇一个快乐就更换拍摄地点和换布景，几乎每一处可使用的拍摄场地的附近都堆着不少照明器材，况且小花园这一片正好是刚才另外一组拍摄过的场地，大灯都还开着，正好方便记者的拍摄。
这一回的探班采访是一个平台的单独采访，但是为了一回采访能发挥最大的利用价值，各种形式都用了个遍，不光有文字语言类，还有摄影师现场录制视频，甚至旁边还支着两台手机一块儿直播……
可以说是非常不浪费了。
抠得令人潸然泪下。
“小燕姐！”刚一靠近采访组圈出来的拍摄场地，方子空就松开了乔出的胳膊，快步凑到了一个短发女人面前打了声招呼。
俩人似乎很熟，方子空语气亲昵地跟对方聊了几句，然后才在对方的提醒下想起来什么似的，冲着乔出挥挥手，面色略微冷淡，道：“小乔，怎么一个人在那边傻站着呀？过来一起吧。”
乔出身边没有剧组的工作人员，采访组的人又忙，方子空的经纪人他更不敢使唤，只好抱着怀里的花应声上前。
“小燕姐，这是乔出，慕舟的演员。”方子空介绍道，“小乔，这是《东方娱乐》的主编，瞿燕。”
短发女人面容浮现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道：“你好，第一次见，我是瞿燕。”
“您好。”乔出自觉不该多言，握过手后，便准备退出镜头之外。
可没想到方子空拉住了他，道：“小乔，采访马上开始了，你就别走了吧。”他说着，又偏过头看向瞿燕，“小燕姐，就我一个人采访多没意思，跟让小乔也一起好不好？”
方子空尾音微微一拖，拖出了一点儿撒娇的意味，瞿燕眼中露出了略显宠溺的笑容，道：“行，快去吧，直播早就已经开始了，你们赶紧打个招呼。”
一听到直播都已经开始了，方子空吐吐舌头，拉过乔出，对着三脚架上的手机挥挥手道：“宝贝云朵们，好久不见呀~”
直播软件里本来就蹲守着一大波方子空加的云朵，在看到自家哥哥入镜之后本来就已经把弹幕礼物刷到了飞起，现在方子空一开口，直接是把直播平台的服务器给震得抖了好几抖，差点儿没把方子空本人给卡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真的空空啊活的空空啊会动的空空啊啊啊啊！！！！”
“鹅纸鹅纸好久不见的鹅纸！”
“空空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妈妈QAQ”
“空空旁边那个人是谁啊？”
到了这里，弹幕都刷起了同样的询问话语。
在屏幕前一直关注着弹幕动态的工作人员赶忙示意乔出介绍自己。
见状，乔出也对着镜头挥挥手道：“大家好，我是乔出。”
乔出这句话一出口，弹幕对服务器的攻击就彻底从微微爆炸变成了原子.弹轰炸现场。
“卧槽？这就是乔出？是我知道的那个乔出吗？认真的？？？”
“真的假的，怎么这么丑啊，跟子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吧？怎么好意思给自己买那种sb通稿啊？”
“长成这样也能做演员？我怕不是跟楚露平起平坐？”
“封鹤华什么鬼审美啊，培养谐星呢？刘老根大舞台都特么不要”
“平心而论，长得还是可以的，就是太土了，没眼看”
“明明是超……级……土…………呕了”
“跟空空站在一起是来自取其辱的吗？我快吐了真的”
……
乔出刚才卸妆卸到一半就被几个剧务给拉了出来给他一个惊喜，现在头发支楞巴翘的，脸上色号不匹配的粉底还残留了大半，更不用说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去年不知道从哪个剧组领回来的一件文化衫，上头的LOGO洗得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印子，松松垮垮的架在他的肩上，跟下身那条灰扑扑的卡其绿长裤搭配在一起显得尤为……
……拾荒。
也得亏是乔出身材向来在线，不然就这个离奇的搭配风格套在一个路人身上，估计已经不是扣分这么简单。
那是绝对零度！
特别是还有方子空这个带着全妆，戏服贵气又飘逸的谪仙一般的人站在身边。
不说什么被比了下去。
乔出这副模样根本不具备任何的竞争力……
刚刚打开陶葵发来直播的封鹤华看着这个画面，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乔出的模样有些慌张狼狈。
下头飞到模糊的弹幕则是看得封鹤华眉头间的痕迹更为凝重。
“qc搞什么鬼啊，这不是我们空空的采访吗，他来搞毛啊？”
“就是啊，预告不是说只要空空吗，他怎么出现了？这是想干什么？想蹭采访？”
“科普一下，本来空空都准备开始直播了，他就站在旁边，一直杵着赶都赶不走，空空邀请他一起来直播的……妈的我家空空真的太善良了TAT”
“就是啊，还抱着他妈那么大一束花，是想怎么样？觉得自己不够抢镜哦？”
“别说，都黑成一坨了，还拿花衬自己……不知道粉红色显黑吗= =蠢透了”
“莫提了好吗，心疼qc双商，这人活得太惨了”
“刚才我去匿名版看到有人说前几天QC一直都粘着fhh刷脸，今天封影帝终于受不了了，都不出现了hhh”
“这么惨的吗哈哈哈哈？？？老板都不要他了哈哈哈哈？？？”
“早就说了，封鹤华当时要签的人是空空，根本就没这个乔出什么事，鬼知道他是从哪里杀出来的……”
……
弹幕那边刷得飞起，乔出和方子空在镜头前看不见，一个眉飞色舞地回答问题，一个则是继续做他的人肉背景板。
“好了，现在随机抽取几个弹幕的问题来回答吧。”瞿燕推推眼镜，开始走向了最后一个流程，“第一个问题……请问空空，这次在剧组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听得方子空羞赧一笑：“这一次的经历让我收获良多，尤其是《风花雪月》有很多优秀的前辈教会了我……”
在侃侃而谈一段后，方子空突然转过脸来，看向乔出，轻轻软软地笑道：“对了，我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就是小乔！小乔真的非常厉害，我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不过很遗憾的是，网上的一些言论让我跟小乔之间的关系变得有点儿尴尬……小乔，正好这也是一个机会，咱俩能不能把话给说开呢？我也很担心你会对我有什么误会……”
方子空话还没说完，俩人的身后就传来了好几声问候。
“封老师好！”
“封老师晚上好！”
“封老师您来啦？常导不在这片儿，他正赶戏呢，要不我去跟他说一声……”
“不用，我不找他。”
这把低沉的声音听得乔出一个激灵。
还真是……
封……封鹤华？！
乔出赶忙转过身去，正好看见一只肩宽腿长、气质端然的封鹤华面向他走来。
封鹤华身上还穿着将才分别时的那身较为休闲的浅杏色衬衫和深橄榄色长裤，垂坠感极佳的布料包裹着封鹤华那具精心雕琢出来的身体，显得他就像是刚从上个世纪邮购杂志封面走下来的画报模特一般。
贵气又好看。
让人发疯的好看。
乔出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封老师……”见到封鹤华，方子空一瞬就给自己乖软了八个度，那把常常用来唱着情歌撩粉的嗓子控在了一个相当微妙的区间，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水润得不行，“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入戏入得相当之快。
撒娇撒得无缝拼接。
可封鹤华的眼神却轻飘飘地略过了他，落在了一旁那只被嘲笑像是农民工进城的乔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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