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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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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笒儿…”

“你的人在我身边,心思却有一半留在了关外。去吧,我知道你不能袖手旁观。即便不是为他,为了江山社稷,百姓黎明,你也应当去这一趟。”

白墨渊的讯鸽日夜飞回,这些时日赵云笙的每一仗他都了如指掌,云笙太急了,这样急功冒进,很容易出危险。

“去吧,了却心愿再回来,我和孩儿在家等你。只是,你得早些回来,孩儿出生时,我还想要你陪。”

“三个月,我必定回来,你自己一定要当心,有什么事便同忠伯说。”

“好。”

白墨渊当日便收拾了行李,赶往边境。

“陛下,一切已安排妥当,只是今夜的行动,陛下真的要亲自去吗?”

赵云笙盯着桌上的沙盘,他离开这里多久了,如今重新回来,身边的人都变了,“朕意已定,你们去做最后一次检查。”

底下的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赵云笙赶了出去。

“先生以为,如何呢?”身边没人答他,他也早已习惯了,白墨渊离开的这些时日,他早已习惯一个人了。今夜这一步虽然凶险,但若能胜,想必能在年前班师回朝,京中来的信,说是太后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赵云笙虽对那个女人没什么太多情分,却仍想见她最后一面,那双执拗地拉着自己的手,这几日,日日回荡在他的梦中。

是夜,虽才深秋,但这塞北之地却异常寒冷,在外面久了怕都能结出霜来。赵云笙带同人隐匿暗处,待时机一到便发动进攻。

军中出了奸细,援兵没来时赵云笙忽然意识到,而此人是谁,他心中也大概有数了,仿佛又回到那年塞北,死亡的声音从他耳边掠过,而这次,不会有白墨渊了。

“我教出来的弟子就只有这几分本事?当真有辱师门!”白墨渊将人从河里拉上岸,身上狼狈不堪污血淋漓,却依然双眸有神中气十足,想来一身伤血并不是源于他本身。微微蹙眉,将那人的胳膊握在掌心,想也不想撕了衣襟下摆往胳膊上系去,“别动,越动越疼。当年在这里学的都忘到脑后了?竟然阴沟里翻船。”

这场仗本可以不这样急的,若再筹谋些日子,当不至于如今夜般损失。白墨渊有些气,虽气赵云笙贪功冒进,更是气他不爱惜自己。

“你为何会在这里?”赵云笙茫然得看着眼前的人,野驴河刺骨的河水让他一时分不清这是虚妄还是现实,直到从河中被人拉上来,手臂上钻心的疼痛,才让他感觉到一点真实,“竟真的是你。”

怎么会是他呢,赵云笙心底忽然炸开一束光,他本想放弃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想放弃,可白墨渊却又出现了,唤起了他骨子里最深处的思念和…爱。这应该是爱了吧,赵云笙不想再放手,冰凉的手攥着白墨渊同样湿透的衣袖,竟有几分渴求,“先生,你此次,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白墨渊手僵了一瞬,继续将赵云笙胳膊上的伤包扎好后便放了开来,“我只是路过而已。这场仗你是怎么打的,给我原原本本讲清楚。还有,以后的作战计划和部署,你若愿意,也一并告诉我。”

赵云笙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寒风吹过,他清醒了几分,“路过?竟然这么巧吗?你二人定居江南已久,路过塞北为何只有你一人?”他心中仍存着几分希望,“你可是得知我亲征的消息,一路跟着我,保护我?你舍不得的是不是?”

“你误会了。拙襟生产在即,担心江南冬季阴冷,月子里受寒,叫我到关外帮他选几张熟好的大块皮子,好做皮裘被褥。路过军营,才知道又在打仗,就做了些举手之劳。既然军营之事,贵人若不愿说,那白某便告辞了…”白墨渊眉头紧蹙,压抑着胸口一股酸涩悄悄蔓延,暗自叹息,他怕是将自己陷入了这世上最无奈的境地,这一趟,或许他不该来的。

赵云笒有孕了…原来一直困在其中的,只有他自己,赵云笙仿佛回到先帝去世宣读诏书的那日,为何所有好的,都叫赵云澜一人拿了去,“不许走!”

赵云笙起身追他,若白墨渊不曾再出现,或许此生这份情只会埋在心里,可他再次出现,放出了赵云笙关在心里的那头小兽,由他长大,大到赵云笙无法控制,不知自己会因此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

“先生既然来了,请看在往日的情分,再帮我一次。你我不如先行回营,再商讨后事。”赵云笙身上不知有多少处大大小小的伤,方才泡过冷水,再加上寒风一激,此时只觉脸颊发烫,身体无力,眼前一黑便向前栽倒。

“云笙!”白墨渊将人抱进怀中,上下检查一番并无大伤,只是身子烫的很,自己都不曾发觉心底松了口气,唤出暗处的马匹,将人带上马背先回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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