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章 混入军中（1/2）

九连环的事情告一段落，大殿里的气氛终归是不一样了。www.dizhu.org

孙使相原还计划着让大殷的佛法和大昭的道法一较高下，也不知东门皇子对他说了什么，看他满脸不甘，却没再出言。

故而庄知非也乐得清闲，一个人喝酒食肉，自在得很。

几日后，送走了殷使，却传来另一个坏消息，大昭版图的最边界与月氏相交的地方，有兵来犯。

这意味着，单将军又要出征了。

“怎么说打仗就打仗，拼命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多人喜欢呢？”单夫人虽然嘴里抱怨着，却还是为夫君整理行囊。

“皇帝年尚七岁，如今大昭的情况，就像一块肥肉裸露在两匹狼面前，谁都想来咬一口。”他早就知道这场仗是不可免的，殷使来访就是一个幌子。

“夫人，我何尝不想陪着你和寻儿。可这场仗一定是要打的，而且一定要赢。”一定要告诉那两匹狼，大昭不是谁都能觊觎的。无论是谁对大昭动了心思，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单将军一双厉眼里放着精光，那种热血的激情曾经最吸引单夫人的注意。可如今，所有的倾慕都化作无奈。随着日月更替，仿佛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每次出征寝食难安心慌意乱，习惯了害怕驿站信使传来坏消息。

“何日启程？”她一个妇人家，不能陪伴夫君驰骋战场，她能做的，只有守好这个家，为夫君和孩子祈福。这一点，从嫁给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单夫人就明白了。

不若，为何话本里总是说着“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的故事呢。

原来她也是不懂的，可这二十余年里，这样的故事反复出现在她身上，骨血一般熟悉。

单将军从身后抱住沉默的妻子，心里也涌起难言的不舍。他这辈子，几入杀场，出生入死，最亏欠的人就是妻子。可他……

他别开眼，保证的话无法说出口。只盼着这一战，能赢的漂亮，换来短暂的和平。

“爹爹又要出征了吗？”听闻这个消息，寻香急忙询问父亲。

单将军轻抚她的脑袋。“寻儿长大了，要好好照顾你娘，爹爹很快就能回来。”

寻香点头答应，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爹爹不带上我吗？”她眉头紧锁，神色严肃。爹爹分明答应过……

没等单将军说话，单夫人已经停下手中的动作。--*--更新快，无防盗上----*---“你爹和兄长是要去战场。你知道战场是什么吗？那是九死一生的地方。那是多少人一去不返，尸骨不寒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可爹爹答应过我。”寻香还想说两句。

“答应什么？我可没有答应。明日随我去普华寺回来，你就待在家中，哪也不准去！”

许是这段日子憋的太久，如今一下子爆发出来，竟真把寻香唬住了。说完这话，单夫人便后悔了，眼睁睁看着寻香跑出去，却无能为力。

“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平日里混了点也就罢了，可那是战场，是她能去的地方吗？如今，她还跟我生起气了。”她的身体歪在单将军怀中，单将军慌忙给她擦拭眼泪。

第二日一早，寻香极不情愿地随母亲去普华寺祈福。

寻香不愿听一群和尚念经，悄悄躲去了另一边。

灵山果真是个圣地，每一次来都能看到不同的风景。溪水潺潺，带着早春的凉，越过水底的石块，分流再汇聚。

揪了一把野草扔进水里，看着它们随着水流消失远去，似乎这样，心里的烦躁就能减少一分。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放过这花吧。”

忽然出现的声音让她惊呼一声，待看清是谁，又放下心去。

“是你呀，傻和尚。这是什么花？”原来，她揪的不是草，是花。

放眼望去，只有这一朵，红艳艳地招摇在一片浅绿之中，煞是惹人垂怜。

“彼岸花，是亡灵的接引者，引导每个灵魂去往极乐的世界。”离修在她身侧蹲下，捻起掉落的花瓣送进水中。

寻香看着他的侧脸。“傻和尚，这世上哪有什么亡灵。这又是你师父告诉你的？”

“不，是佛经里说的。”他似乎很相信这些。

人们总是喜欢给这些花花草草编些奇怪的故事，仿佛一种命定万物的优越感。就像很多人，都喜欢替别人做选择和决定。

“施主可是有心事？”离修想了想，问道。这位女施主似乎和上次有些不一样。

寻香双手撑着脸，坐在草地上，望着流不尽的溪水。

“离修，你说这世上真有那么多可做和不可做的事情吗？”

“小僧不知。小僧只知道，和尚食五谷，却不食荤腥，几百年几千年都是如此。”

这世上，哪里不是规矩，做和尚也有做和尚的规矩。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戒训里说的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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