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穆初生端详他上铺的床，嘴里不住大呼小叫，“这不是猪窝？这么小？”

他抓起蚊帐的一角，在手里揉了揉，又把枕头来回摆弄，道，“这是干嘛用的？能睡？”

江砚一巴掌打掉他的手，琢磨着多了一个人，晚上该怎么办。---柜子里还有一床干净的被絮和床单，干脆就拿出来给穆初生用，还能省点钱。

打定主意，江砚决定说服他，“当然是睡觉的地方，人类都用这个睡觉！今晚你也睡这。”

穆初生露出惊讶的表情，“难道不是因为你穷？”

江砚满头黑线，狡辩道，“怎么可能，我家可是很有钱的。”

穆初生“哦”了一声，继续打量起他的书桌。江砚感到有些意外。他原本觉得以穆初生的身份会很讲究，没想到他竟轻易地答应了？

隔壁床的姚尚翻了个跟头，摇得床板吱呀作响，一只脚丫顺势伸到床外，横到穆初生头边。

江砚，“……我室友……睡相差。”

穆初生仰头，看着那只脚，又道，“我恋人睡相也差。”

江砚应了一声，叹了口气，蹲回窗边给父母打电话，一阵忙音过后，无人接听，他只好点开女朋友的手机号，看着那熟悉的号码发呆。

该说什么呢？告诉她破产的事？可她说不定已经看到新闻了。跟她说自己有信心还那一亿元？她会信吗？

江砚苦恼地抓着头发，抬眼又瞧见穆初生拿起了装饰用的木质帆船模型。他立刻抢了过来，把帆船重新放回桌面，用纸小心地擦边沿的灰尘，嘴里唠叨道，“那是我女朋友送的，别动，容易散架。”

穆初生的视线移到他的手机上，一脸新奇地捡起来，一边说，“我恋人也喜欢手工艺品。”

江砚说，“你既然有恋人？那为什么要离开他来人类世界？”

“他也在这边，我是来找他的，”穆初生举起手机，转移话题道，“这个怎么玩？刚才不知道碰了什么，结果变成这样了。”

手机屏幕显示女友已接听的状态。江砚心脏漏拍，几乎一把夺过手机，放到耳边，“宝宝，没事，我按错了……”

女友沉默片刻说，“我看了新闻。”

江砚心里慌得不行，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道，“什么新闻？”

女友说，“你家破产了？”

江砚说，“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女友说，“真的？我还在想我们的未来该怎么办了！幸好！现在的媒体太不靠谱了，到处招摇。-*---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这样的事很快就会过去！”

江砚讪笑地附和，内心一江苦水，奔腾不息。他努力组织语言，说，“做生意风光一时，哪天真的破产了也难说。如果新闻的事发生了，那你会怎么办？”

女友没带一丝犹豫道，“还能怎么办？有爱情很好，但生活也需要面包。”

江砚的心跌到了谷底。

随后女友又说，“开玩笑的，我会陪你的。”然后挂了电话。

江砚揉着太阳穴，一张苦瓜脸几乎要哭出来。他觉得女友最后一句应该是假的，现在仔细想想，哪家愿意让女儿陪着吃苦呀，没钱没房还背着一个亿债务，除非有人眼瞎才会看上他。不行，他必须赶紧还款。

江砚看向穆初生不禁奸笑起来。浑然不知的穆初生眺望着窗边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打开电脑，找到“人类超自然救援有限公司”的主页，最下方有一行招聘电话。他举起手机拨过去，一个温柔的女声接了电话。

“欢迎致电人类超自然救援有限公司，人类服务请按1，妖类服务请按2，其他请按3。”

嗯？妖类服务是什么鬼？不是人类的公司呢？

江砚按下“1”，一阵忙音过后，一个男士接了电话，说，“不是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再给我们打电话了！你儿子没中邪！是人类，不是妖怪！”

江砚说，“您好，我想应聘。”

男士那边传来“碰”的一声巨响，像是撞倒了什么东西，只听他嗷叫了一声，道，“有正常人打电话了！快来！快来！”

还有不正常的人吗？

“别听他瞎说，来我们公司的都是正常人类，”电话那边换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周围似乎还吵吵闹闹的，几乎盖过电话的声音。

老头说，“请等一下，”

然后，江砚听到他用底气十足的男音朝身边吼道，“再动，抽死你！”

……这么暴力的公司？

片刻过后，老头又接过话筒，“小伙子，做一段简短的自我介绍。”

“我叫江砚，即将毕业于XX大学建筑专业。我做事认真踏实，在校期间曾获得校级优秀学生，发表过数篇论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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