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1/2）

周清妤泡完澡出来，夜已经深了，黑发随意地搭在肩上，发尾还有些湿。

吹风机有点不靠谱，一断一响的。

她只能用毛巾细细地擦拭着头发。

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了床头，她轻皱眉，若有所思，

――床头柜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微微思忖了几秒，手蓦地顿住了，

――苹果。

苹果不见了。

谁动了她的苹果？

...亏她昨晚还特意留下了最大的一个，竟然不见了？

谁会潜进她的房间里来偷走一个苹果？

“……”

周清妤气成了一只河豚，

――老鼠，你不要脸。

……

她走出阳台，

――想吹吹风，扇扇心里的闷气。

冷风嗖嗖地刮着。

黑暗的夜，沉默的星，掠过树梢的风，偶尔一只水鸟掠过，留下一片低鸣。

周清妤托着下巴，毫无睡意。

海边一片白雾，一阵风过，雾散开了。

她看见了一个人。

是李琦，她认得她的裙子。

她还穿着那条被菊花茶沾湿了的裙子。

她为什么一个人大半夜的去海边？

周清妤微微眯眼，她踮起脚，探出身子，趴在围栏上，想看得清楚些。

不对啊，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李琦像是完全没有意识，

――跟只牵线木偶似的，僵硬着身子，直直地走进海里...

难道李琦也有梦游症？

周清妤还未来得及深思，

――只见她越走越深，水慢慢地淹过了她的膝盖，大腿，胸口...

已经覆上脖子了！

她还在往前走...

周清妤掉头就跑。

……

一只脚正准备踏下楼梯又收了回来。

――不行，她一个弱女子...

她得拉个壮丁，不能让自己壮烈了。

――离楼梯口最近的房间，里面住着一个泳技很不错的人。

有只兔子告诉她。

――兔子，你好坏啊。

周清妤急促地拍打着房门。

门很快就开了。

傅南风还没看清是谁，就被周清妤直接拖走了...

“……？”

她一边拖着他迅速地冲下楼，一边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李琦溺水了。”

“……”

他跟着她跑了。

……

傅南风下水去捞李琦。

周清妤站在岸上等着。

海面上暗沉沉的，远远地，她只隐约看见两颗黑乎乎的脑袋浮在水面上...

――夜里的风是真冷啊...

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凉森森的，满身心乱窜，她不由地打了个冷颤抖。

...过去多久了？

怎么还没上来？

周清妤等啊等，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傅南风始终没有上来。

“……”

她心里直突突。

――不行，不能再干等下去了...

再等下去，咸鱼就得浮上来了。

一横心，她得过去看看。

就在周清妤正准备脱掉睡裙下水时，宋霖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

猝不及防地，

她差点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我听见响动声就跟过来了...”他说，“发生什么事了？”

――正好，又来了一个。

周清妤忙一指海面，道，

“傅南风在救李琦，你快去帮他一把。”

宋霖一听，忙脱掉了上衣，下了水。

……

海上起雾了，浓雾如同滚滚翻腾的云海，一瞬间聚拢过来，任风怎样吹也不肯散去，雾气氤氲，周清妤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不知道又等了多久...

时间像是放慢了脚步。

她怀揣着只兔子，孤零零地站在风里。

她等啊等...

终于看见了三颗脑袋。

――一颗也没少。

傅南风和宋霖合力把李琦拖上了岸。

两人急喘着气，一副体力透支的模样，瘫坐在地上。

李琦闭着眼，一副毫无声息的模样，轻飘飘地，宛如死鱼。

周清妤忙上前，摸上她的颈动脉，

――还好，还有脉搏，还活着。

她当即让傅南风两人帮忙把李琦倒立，用手掌迅速连续击打其肩后背部，把呛进去的水倾倒出来。

李琦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水。

周清妤又让她仰躺着，口对着口，人工呼吸，

――没反应。

不行啊...

她蹲下身子，耳朵贴着李琦的心脏，细细地听了听，

――心跳有点微弱。

胸外心脏按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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