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兴亡（1/2）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神祗们打打架，人类就要掉脑袋，这可不是塞西尔所期盼的结果。</p>
“您能不能到外面打？”塞西尔试探地对爱默生道，“外面宽敞，放得开手脚。”</p>
爱默生看过来的眼神很生动：“我说在外面打，切斯拉就在外面打了吗？”</p>
塞西尔一时无语。</p>
“他会攻击月城吗？”</p>
“这里必然是他攻击的重点，你的马车工坊以及铸造坊早就落在祂的眼中了。”爱默生道。</p>
塞西尔疑惑地道：“那为什么祂不早点来攻击呢？如果在一开始，在我们起步时研究时，祂只需要来小小地捣一下乱，也就不必最后花这么大力气了呀。”</p>
“因为你们这儿有……管着。”爱默生微笑着指了指上方，“法则在看着我们，包括一切生灵。”</p>
塞西尔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上次长城老爷子打不过的东西？”</p>
“差不多吧。”爱默生像个慈祥的老爷爷道，“你不要把法则当做有生命的东西，但是，也不能说是全无意识，怎么说呢，很难与生灵交流这方面的事，像是规律、法则这些，你可以当作一种事务运行必然的逻辑规律，就像天上下雨，地面就会湿。你们创造了神祗，神祗庇护信徒，这是法则，神祗对信徒的杀戮也受法则制约，不这样的话，这片大地将变得荒芜，一切都发展不起来。假设有正神，自然也有反神，万事万物总是有双面性的，不是吗？所以需要法则来制约，而你反过来想想，这条法则的诞生何尝不是因为神祗之间的对立性。”</p>
塞西尔听得头昏脑胀，最后总结道：“所以，这就是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p>
“差不多吧！”爱默生笑了起来，“从根本的逻辑性上去分析，不是你们中国人惯有的做法吗？阴阳，中国人的哲学。”</p>
塞西尔不禁有些好笑：“您还懂这个哪？”</p>
“我已经存在了千年以上，你以为我们这些神祗整天在干吗？”爱默生一摊手，“在地球上我们确实闲得很，毕竟法则不一样，但我们也是会交流的好不好。”</p>
“在地球上你们也确实存在着？”塞西尔被吊起了好奇心，“你们是和我们在一个空间里吗？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透露你们的存在？”</p>
爱默生微微一笑：“这……就是不宜透露的东西了。”</p>
塞西尔觉得，别的不论，这些神祗们对于吊胃口真是好擅长，无论哪个都会营造神神秘秘的氛围，让人忍不住想竖中指。</p>
香齐夫人借出的普通马车花费十二天成功抵达，原本埃博人需要一个半月才能完成的路途被成功缩短到半个月内，这完全得益于罗马水泥与沿途的换乘驿站。</p>
由于国之延伸的发现，道路两边只要设计出一块突出的地方就可以获得一个小小的“国”。塞西尔做过试验，这块地方能造房子、造炕，但是只要敢在这儿做肥皂，连带一整条道路“国”全部失效，他不得不把这一块由绿化墙升级成实墙才恢复，幸好这种失效没有蔓延到月城中，不然他会后悔得掐死自己。</p>
“国”的这种升级失效是不可逆的，哪怕拆了过载的工具与技术，这块地方也无法恢复到原本的低层次了。摸清这个设定后塞西尔再也不敢胡乱做实验了，要做就去野地里重新起一块地方。</p>
“过一段时间会恢复成原来的野地级别的。”兰登说，“有记录表示，法师们做过实验。”</p>
塞西尔先是没感觉，突然醒悟过来：“怎么这个设定是已经知道的吗？”</p>
“是啊。”</p>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p>
兰登笑了笑：“让你自己撞个南墙不是更印象深刻？”</p>
塞西尔：“……”</p>
不知道为什么，塞西尔总觉得最近兰登在针对他，有意无意地给一爪子，之后又若无其事地蹭一下，搞得他一头雾水。</p>
无论如何，道路驿站还是起了非常好的效果，以前诸如埃博的野外据点，和野民过的也没啥区别，全靠魔法撑着。塞西尔的驿站有火，有房子，还有丰富的草原资源，于是，修一个马厩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四轮马车只要付钱就可以获得食宿与换马服务，再加上油灯照明，“高速”路上的四轮马车可以日夜前进。</p>
这一次为了示威，所有驿站服务都是免费的，假扮车夫的军团骑士排了轮值，日夜不休地赶了过来。</p>
这些因素综合起来，使得人类移动的速度得到了大幅度提升。</p>
蒂赛尔对于四轮马车仅仅只用十二天就到达月城十分震惊。</p>
“不可能，即使没有走大道，魔法马车也不可能输给普通四轮马车！”蒂赛尔几乎是咆哮着，“不过是一条路！只是一条路啊！”</p>
“那不仅仅是一条路。”一个声音从地面传来，塞西尔仰着头，看向站在“盘子”楼梯上的马车商行老板，“那是人类智慧的体现。”</p>
作为一个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蒂赛尔瞬间收起了狰狞的表情，冷静地道：“速度并不是一切。”</p>
“对交通工具来说就是一切。”塞西尔说道，“即使没有魔法，没有漫长的寿命与强大的力量人类也能征服自然。我们可以过得很好，而不是穿着破烂的衣服、光着脚站在赤裸的土地上。”</p>
这是午休时间，有几个人来看魔法马车的展览，还有运送原料出入城的人流，他们好奇地围拢过来。</p>
这是马车商行与塞西尔的第二次公开交流。</p>
蒂赛尔整理了下衣襟，扬声道：“那是当然，只要人人都肯努力，必将获得财富与荣耀，迈入魔法殿堂……”</p>
“你知道那是谎言。”塞西尔打断了蒂赛尔的辩解，“在魔法师的心中，人一出生就注定了命运，你知道的。”</p>
蒂赛尔的脸色变了：“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胡说八道！努力才是人应该做到的！那些贫穷的人愚昧又懒惰，所以才会命运不顺！这怪不得别人！”</p>
“呵呵。”塞西尔这次倒是很希望翻译魔法把这两个字的“精髓”翻译过去。</p>
蒂赛尔的脸色本来就不怎么好了，干脆转身钻进了“盘子”里。</p>
塞西尔对吃瓜群众们摊了摊手：“说不过就跑了，没意思。”</p>
人群中发出了窃笑声，这一场小小的对峙必将很快传遍全城，虽然没人特意宣扬，魔法四轮马车与普通四轮马车之间的敌意傻子也能看得出来。</p>
理查所在的工坊就一直在讨论这件事，当他听见有人支持魔法四轮马车时，很是不解地道：“你希望普通四轮马车之神输吗？”</p>
“我倒没有这样希望啦！”说话的人如此解释，“但是魔法毕竟是很伟大的东西啊，我们输也是很正常的吧。”</p>
理查想了想，道：“不，你不能这么想。”</p>
“为什么？”说话的人有些不满，“我怎么想关你什么事？”</p>
“关系我的未来啊。”理查觉得这人脑子不太好的样子，“如果四轮马车之神输了，工坊就关闭了，那我们也就失业了不是吗？你原来是哪里的人？准备回去吗？反正我是不想回去了。”</p>
被这么一说，满不在乎的欢乐气氛顿时荡然无存，一起工作的同事们都看向最先发话之人，眼神里带上了点不满。</p>
最先说话的人一怔，似乎才想到关键之处，结结巴巴地道：“那、那我可以去干别的啊，像是肥皂工坊之类的，到处都在招人。”</p>
理查不客气地道：“我可没听说过神战输了的一方还能安安稳稳的，反正我想要赢，你有回去的地方，我可没有！”</p>
没人再说话，大家慢慢散开，心里却开始思考这场流言中的神战与自己的关系。</p>
魔法四轮马车于第十三天一早到达，车夫受到了蒂赛尔的严重批评，委屈地辩解道：“一路上确实不好走，方向也没有，而且有很多沟壑山包。”</p>
“我走的路怎么没发现？”</p>
“因为路都选了平的地方修呀。”</p>
蒂赛尔差点儿没气晕过去：“那你也捡平的地方走就是了！”</p>
“我已经尽量捡了，但是有的地方那条路是唯一平的地方，我要么绕路要么翻山。”</p>
蒂赛尔左右看了看，凑过去道：“没人的时候你不能直接走上路吗？”</p>
“马车过不去呀，老板！”车夫诉苦道，“路的两边有墙，马车实在太大了，如果硬进去的话墙就被破坏了，没火了立刻会被人发现的呀！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无人的地段，几乎时时刻刻都会碰到人，很难不被人看到的。”</p>
这是“高速”的额外作用，如果有人从外侧入侵一下子就会发现。</p>
蒂赛尔叹了口气，：“看来对方已经考虑周全。”</p>
“父亲……”</p>
连傻儿子都开始担心了，蒂赛尔不得不做出胸有成竹的姿态：“放心，马车已经来了，该是我们发力的时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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