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骑士的人生“哲学"（1/2）
塞西尔已经期盼圣骑士很久了，罗素和奥克斯也是，不得不说，团内骑士们的爱恨情仇可以写出一百集连续剧，魔法麋鹿们自从搬到月城来后，仿佛蚂蚁掉进了蜜罐，光是恋爱八卦就让它们忙得不亦乐乎。</p>
塞西尔奇怪地问：“奥凯西不是早就有消息要来了么？怎么今天才到？而且为什么晚上到？”</p>
“他是坐船来的。”兰登道。</p>
塞西尔愣了下：“船？他坐了两个月的船？”</p>
“不到两个月，一个月左右吧，然后一直步行到这里。”罗素一本正经地说。</p>
塞西尔顿时就很敬佩：“这么节俭的人吗？”</p>
“不是，不是这么个意思。”奥克斯发出放屁般的笑声，罗素的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按照我们的职位级别，除了兰登之外其实都不能用魔法门的，不过嘛，规定就是用来打破的，你懂的，但是，奥凯西是圣骑士，圣骑士都是一板一眼的家伙，简单来说他们就像是疯子一样遵守所有能遵守的规定，简直把遵守规定这种事刻进灵魂里，或者说他们的灵魂就是用规定铸成的。”</p>
塞西尔听完这话，心里对奥凯西更有好感了，重要的是，反正影响不到他只需要看戏就行了。</p>
夜色暮沉中，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其中夹杂着沉闷的马蹄声。</p>
当塞西尔看见那匹头上长着螺旋尖角的马时，一阵荒谬感不由升起：“团里给圣骑士发了一匹独角兽座骑？”</p>
“不是，那是他的圣光座骑。”奥克斯终于忍不住，扒着罗素的肩膀笑得停不下来。</p>
塞西尔完全的莫名其妙，看向兰登，难得发现男神居然也面带笑意——那种真正的笑意。</p>
“圣骑士怎么说呢，他们的力量来自于所信奉神的恩赐，注意这其中的逻辑，因为有神的恩赐他们才能成为圣骑士。看，问题就在这里，神，是文明所造，也就是说如果圣骑士想要一个他们所信奉的神，就必须进行某种文明活动，造一个神出来。他们通过对圣骑士守则的信奉制造一个神，然后再全身心地信奉这个神，把神的一切都视为真理。”</p>
塞西尔越琢磨越觉得不对：“等一下啊，我记得文明塑造的神是会和信奉者所从事文明一致的吧，那不是等于，圣骑士自己制造了信奉的真理？也就是说，他们给自己定义了一个真理？”</p>
“正是如此。”兰登带着一丝无奈道，“因为他们的信仰无比坚定和真诚，其中不乏各种牺牲和奉献，圣骑士的数量谈不上夸张但是一直传承至今没有断绝，与同类信奉的神相比还挺强大的。”</p>
“他们信奉什么神？”</p>
“圣骑士之神加里斯。”</p>
“你知道最好笑的一点是什么吗？”奥克斯好不容易止住大笑，以颤抖的声音道，“他们的神明明和第一位牺牲的圣骑士一模一样，却死活声称加里斯是唯一的真神，是无所不知的存在，统领神界的圣者。他们的能力，我是指圣骑士那方面的，如果你不信奉加里斯就会消失，自欺欺人到连自己都深信不疑的份上，圣骑士这种职业也真是一朵奇葩了。”</p>
你们有资格说别人吗？</p>
怀着这样的吐槽，塞西尔居然对奥凯西带上了几分期待。</p>
独角兽是白色的，包括角，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当坐在其背上的男人显露出身形时，独角兽看起来也不算什么了。</p>
那是一张平静而圣洁的面容，是的，形容词就是圣洁，塞西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种词，但是那眉眼间确实蕴含着令人忍不住想要拜服的力量。独角兽迈着轻松的步伐走了过来，当圣骑士下马后，它便化作一片虚无的光球消散在空中。</p>
奥凯西穿着轻甲，胸口、小臂和大腿都覆盖在金属甲胄里，关节处以皮质连接，腰上佩着细窄的长剑。</p>
同样是白色，与移动宝石架的基佬骑士们相比，奥凯西更像塞西尔想像中的骑士模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着圣骑士他就觉得心平气和，由内而外产生的平静感。</p>
这样的氛围搭配上明显超出人类的英俊，奥凯西给予人的观感就像是超脱凡俗范畴的生物，令人想要敬仰与拜服。</p>
“他看起来很好啊。”由于奥凯西正在走过来，塞西尔不得不压低声音。</p>
“这就是前辈靠谱的好处了。”罗素叹了口气，“圣骑士自带宁神魔法，只要他还在呼吸就有，任何看着他的人都会平和，心生敬意，而且还自配战马，战马不用养护不吃草料，就连这身盔甲和剑都是天生都有，只要你成为圣骑士，这些都是标配！”</p>
兰登也笑着打趣道：“所以说，选老大要选对啊。”</p>
“我们没办法嘛这不是。”罗素耸耸肩膀，“性和爱情可是比战马盔甲长剑更加不可抑制，再说了，如果他违反了圣骑士的守则，堕落了，这些可都没有了，我们的制服就算退团了还能保留呢。”</p>
原本还有些酸意的塞西尔顿时觉得舒畅多了，是啊，好歹我喜欢上谁就上谁，喜欢上……唉，不对啊！</p>
“如果说圣骑士堕落了就会被剥夺圣骑士的资格，奥凯西违反了吧？我记得你们说过同性相爱对圣骑士来说是重罪？”</p>
其他几人沉默了一秒，不约而同发出了“呵呵”的笑声，一起看向另一个方向。</p>
莫耶当然也要来迎接新援助，不过，自从圣骑士显露身形后他就一直保持沉默，与以往贱不兮兮的形象截然不同，当奥凯西站在众人面前后，他不自觉挺直了腰，绷紧身体，仿佛在承受着什么压力般。</p>
奥凯西首先与兰登打了招呼：张开手臂的拥抱贴面礼，他的动作非常克制，如同练习过无数遍的机器人般，是个正正经经地贴“面”礼，左右脸颊分别靠一下完事。如此依次与所有人都行完礼后，他站在了莫耶面前，依旧冷冰冰地道：“晚上好，亲爱的莫耶。”</p>
嗯，总算有了点变化，与其他人说话没加“亲爱的”。</p>
莫耶：“呵呵。”</p>
塞西尔：“……”</p>
这什么鬼反应？</p>
奥凯西仿佛没听见这声嘲讽，往前一步，双手握住混血魔鬼的胳膊斜着脑袋直接吻了上去，并不是蜻蜓点水般的吻，以塞西尔的角度清晰地看见他张开嘴……</p>
这个吻持续了足有一分钟，分开之后，俩人的嘴唇都因为充血变得红嗵嗵的，气喘吁吁的，满是不可描述之意。</p>
“奥凯西很喜欢莫耶？”塞西尔带着一分不肯定道。</p>
兰登转过来的脸上表情很是复杂：“我再强调一下，圣骑士是遵守规则的疯子，也就是说，这条规则不管合理不合理，他们都会尽一切努力去执行。目前为止，奥凯西的所有行为都是基于规则。”</p>
塞西尔愣了下：“也就是说，这个吻也是规则？”</p>
“当然，爱人之间三天以上未见重逢，见面的那一刻必须以超过一分钟以上的热吻来表达爱意。”罗素流利地报出了这条规定。</p>
塞西尔难以理解地道：“我没见哪个骑士这么做啊，你和奥克斯也有三天未见的时候呢。</p>
“这又不是遗嘱法则，再说了，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明白吗？”罗素一派无所谓地道，“所有骑士见面时都要行贴面礼呢，你和谁天天用贴面礼打招呼的？”</p>
还真没有。</p>
“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定啊！”塞西尔没好气道。</p>
“你可能有点误解，我们的前辈们确实曾经想建立一个名留青史的骑士团。”兰登道。</p>
塞西尔：“……”</p>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讽刺前辈们呢？</p>
看着奥凯西面无表情地与莫耶说着什么，塞西尔疑惑地道：“奥凯西是人类吗？”</p>
“不是。”兰登回复道，“圣骑士守则中有一条是必须掩饰内心的情绪，做到公平公正，所以，圣骑士们大部分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当然，在激动时还是会忍不住，不过，有些把遵守规则做到极致的优秀圣骑士就会浑然天成地加入人类基佬骑士的行列。”</p>
塞西尔：“……”</p>
很快，奥凯西就打破了塞西尔对“一板一眼”这个词的想像。</p>
第二天，奥凯西带着一脖子吻痕在太阳初升时起床，把全城的骑士们都叫了起来做早课，其实也就是冥冥想、挥挥剑，之后连续七天，天天如此。</p>
看着奥凯西脖子上几乎快要变成黑色的吻痕，塞西尔真的很想劝这俩位节制一点。</p>
“他俩感情好到这个地步吗？”塞西尔带着一丝怀疑道，“莫耶现在天天要死不活的。”</p>
奥凯西没来之前的莫耶虽然懒洋洋的，整天调戏这个逗弄那个，但是好歹还在普通活动的程度内，奥凯西来之后，不夸张的说莫耶每天的脸色跟死人一样，出了家门随便往一个角落一躺，晒着太阳活脱脱一具倒下的蜡像。</p>
“其实莫耶身上也有，不过魔鬼的体质不一样，不容易留下痕迹。”兰登解释道，“这是规则，你别插手。”</p>
塞西尔震惊地道：“连这种事都有规定？”</p>
“久别重逢的情人必须连续九天做爱，一天三次。”兰登叙述这条规定时居然也带着点惧怕的神色。</p>
“……人类做得到？”</p>
“做不到，魔鬼大概能做到，混血魔鬼就未必了，你没发现这段时间莫耶每天都是精尽人亡的样子吗？”兰登语气里都带上同情了，“所以他俩在床上时会换着来，至少轮休一下。”</p>
神他妈轮休啊！不做不就完了吗？！又不是遗嘱法则！而且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葩规定啊！哪位大佬定的啊！</p>
“是不是连体位都有规定？”塞西尔没好气地道。</p>
“有。”</p>
“……神经病啊！”</p>
塞西尔的吐槽显然是传达不到奥凯西耳中的，这位圣骑士在把莫耶折磨着“不人不鬼”后——八成不止上床这一个手段——对于一切不遵守规则的做法出手了。</p>
这天，吃过午饭的塞西尔看见奥凯西正在与一位骑士谈话，他听了一会儿，都是些很官方的套话，什么“正义必须贯彻到灵魂深处”之类的，他就走了。等他骂完火焰地精回来发现奥凯西还在说，骑士的头已经低到胸前了却也不敢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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