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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卿慕认识的情侣有一些,但能腻歪成姚殊跟王行逍这样的也确实少见。
“傻子,”姚殊伸手在他眼前晃,“来吃水果,甜的。”
卿慕接过去,笑了一下。王行逍的功夫做得细致,切成四瓣的橙子从两端剥掉皮,拿着举起来喂给姚殊,汁.液就不会弄脏Omega的手。
卿慕舔了舔嘴角,“你们感情真好。”
“是他太娇气,”王行逍抱怨说,“吃火龙果都要把籽挑出来,Omega。”
姚殊闻言往他怀里挤,“哦,有意见?”
“我哪敢——”王行逍揽住他,让姚殊拿纸巾帮忙擦干净手指。
卿慕坐在不算封闭,不算沉寂,其实还总有人试图将他带进自己语境中去的地方,热望着他人的情情爱爱。
过没多久,大家点的东西都上齐了。一整炮兑了冰块的啤酒还有把玻璃杯垒起来的威士忌,光是看就很壮观,唯独给卿慕的用中空纸杯装着,杯口还戳了一根扭扭吸管。
卿慕坐得偏外,一起身,大.腿正好撞到了桌肚,疼得小脸一收,缩回了沙发上。岑弋正在为几人腾空台面,轻巧地瞥了他一眼,自然而然地抬手试了试表面温度,把牛奶端到卿慕面前。
“太烫了。”他似是不满地向服务生反馈道。
服务员站在一旁,道歉说:“请注意饮用安全。”
卿慕点头。他看着他们忙碌,挺直脊背,坐得胸口抵住桌沿,俯着尖俏的下巴,小小啜了一口。
确实很烫,卿慕伸出舌尖吐气,昏暗的灯光交替照下来,他看见岑弋指间氲起的淡红热痕。
卿慕鬼使神差地装作手滑,悬空的腕部下摔,擦过那寸手背。肌肤如有电流火花附着,像一块清冷的玉石,肉眼相看只觉遥在山巅,真实触碰到,才知每道镌纹上的深刻,细腻,温软。
卿慕一双眼睛乱瞄,“啊,不好意思。”
“没什么。”岑弋下意识将右手藏了藏,寡淡回道。
卿慕趁他别开头,眼睛发亮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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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Beta在翻架子上的东西,说:“光喝酒实在太无趣了,玩点游戏行不行?”
“好啊,”姚殊起了兴致,“玩什么?先说好,慕慕在呢,拣正经的来啊!”
卿慕渐渐熟悉,说话也大胆起来,说:“不正经的是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可以吗?”那个一脸书生相的男Beta显然还“贼心不死”。
姚殊同王行逍对视一眼,王行逍若有若无地觎了下岑弋,调侃道:“在座谁不是知根知底,秘密能值几个钱?你目的性不要太强啊!”
Beta只好附和着笑了笑。
包厢靠里的木架上,放着一些动漫手办,玩偶和供人消磨光阴的桌游。女Beta没有更好的建议,看了看,流俗道:“打牌?”
“就扑克吧。”岑弋发话了。
男Beta接过牌,“输了喝一满杯,”手上切牌动作一顿,笑嘻嘻地补充,“ 慕慕就在脸上贴条吧。”
借着天花板上灯盏,卿慕不知岑弋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在看他了,慌得舌头打结,“我、我不会......”
姚殊哄他:“没关系,一学就会的!”
“谁最快出完手上所有牌就算谁赢,”岑弋突然说,“大小王、四张一样的牌叫做‘炸’,是最大的,出牌顺序的话——”
卿慕像投进三伏天的温泉里,浑身燥热起来,“你,你慢点说......”
他尽管不明就里,可也觉得点餐当时的遭遇好似一个开关,啪嗒,按下去,他和他两颗小行星的运转就走上了正轨。
趁着等候发牌,岑弋给他讲解完细则。卿慕手忙脚乱地理牌,相同数字的码太高,软趴趴地从最上面掉下来好几张。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炸弹啊。”岑弋顺手捡了,看也没看,分插到掉落位置旁边,又给他打散一些。
卿慕低头时,发梢正掠过他手背上发青的血管。
岑弋转去专心致志谋划自己的,卿慕看大家果然不像自己那么拿牌,边一边偷师,一边撩起汗湿的额发,长长出了口气。
两局过后。
“不许耍赖!”
“贴、贴就贴。”卿慕梗着脖子,说。
卿慕是一回生,二回三回也没能上手,简直叫做连连战败。姚殊往他脸上粘细长的小纸条,拿笔写过字,但卿慕又看不到他唰唰写的什么,出于心理作用,一直抬起前颈,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
“还是你们玩吧——”
“继续。”岑弋说。
卿慕委屈巴巴,“一直由我垫底也很扫兴的呀。”
他手掌不宽,把着牌就像小孩子吃饼干,总要往下漏。分明左支右绌,又专心至极,哪怕手酸得厉害也圆圆地瞪着眼睛。
卿慕上眼皮很薄,左边眼褶接近睫尾的地方有一粒小黑痣。软和的睫毛贴着下眼睑的形状流连,扫成纤密的阴影。犯难的神态,却好似在撒娇。
叫人不忍看他输。
“不是有个2么,打出去。”
“啊?”卿慕望着岑弋,傻眼了。
岑弋用指尖漫不经心地敲打桌台,“不想赢了?”
卿慕醍醐灌顶,低头瞅着自己的确认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我有哪些牌?”
坐在下家的王行逍嚷起来:“哎,违规组队,不带这样玩的啊!”
岑弋管都不管,以指腹夹着牌面向王行逍一推,“要不要?”
“要不起!”王行逍怏怏道。
岑弋撇了撇嘴角。
这一盘,下一盘还有下下一盘,得益于岑弋的临阵倒戈,卿慕翻身农奴把歌唱,回回头个将牌脱手,而岑弋则接连拿了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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