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恶夫(六)(1/2)
再见着青蕖,那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青蕖越过重重防线, 出现在了长生殿。
我欢快地把上善踹下了床。
“连城, 我错了。”
我哼了一声,道:“你舍得丢下郁离来找我?我为你不畏强权,你呢?重色轻友。”
青蕖讪讪一笑,捏了捏我的手,道:“我这不是来找你赔礼道歉么?回头送你一百本话本当赔礼, 成么?”
这还差不多, 我哄了上善几句,抱了几床被子和青蕖在侧殿睡下。
对着青蕖的脸, 我忽想起了从前, 从前我和青蕖也常常这样睡在一个被窝里, 彼时她青涩懵懂,向我说起郁离时常常会红了脸。
“你和郁离……”
“明晚再与他喝合卺酒……”青蕖的脸红了一大片。
“你夙愿得偿,很好。”
只是,连城,我还是害怕……”
心知她和郁离之间的心结算是解了,我微微一笑, 拍了拍她的肩膀, 轻声道:“合则聚, 若是不合, 全天庭的神仙历劫都要经过本司命的手, 到时匀一个玉树临风的神仙给你便是。”
“好。”
青蕖笑着睡去, 我看着她的脸,轻声道:“你能嫁给你喜欢的人,我很替你高兴。”
她眉头皱了皱,似是睡着了,我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睡去。
只是后来,青蕖在梦里时喊了郁离的名字。
被吵醒的我惆怅地望着帐顶,明明是青蕖主动跑来找本司命,为何本司命竟有一种棒打鸳鸯的错觉?
故事仍然是熟悉的结局,天快亮时,我瞧见窗外似乎站着一人。
我披着衣衫出去,郁离站在清晨的薄雾里。
“醋王,你待她不好,本司命定会劝她另寻新欢。”
“多谢。”
谢我做甚?下次见面别踹我,本司命便要谢天谢地了,我没说话,却示意他赶紧进殿把青蕖抱走,本司命还要回去睡回笼觉呢。
他从我走来时,我看见他打湿的衣衫,他看起来像是在窗外站了一晚,我不由地叹了一声,却忽然明白了郁离待青蕖的心意。
“郁离,下次见面不许再踹我。”
“上次不是你自己脚滑掉下去的么?”他疑惑地看着我。
本司命若是此刻去撺掇青蕖逃婚,会不会太晚?
罢了,看在青蕖的份上,不与这老竹子计较,若有下次,等着禁断之恋罢。
“郁离,她昨晚做梦了,喊了你的名字。”
郁离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他越过我,把熟睡的青蕖从被子里拎出来,把她裹在披风里,抱着她回了襄荷宫。
我扳着指头数了数,话本里新婚的夫妻总是如胶似漆,郁离这老竹子虽瞧着体弱,只怕他内里如狼似虎,这样一想,倒不知下一次见青蕖会是何时。
我忽有些惆怅,抱着两坛酒去了师兄的故居思烟台。
思烟台一如过往,除了久无人迹显得有些萧索外,我走到思烟崖,风从四面八方来。
几千年前,崖下是浩浩荡荡奔流不返的汶水。
而师兄和小七,也如汶水一般,奔流不返,只留下水流过的痕迹,使我空怀无凭。
我坐在崖边,吹着风,回想着过往。
我早前问过天帝师兄的魂魄为何会在上善身上,天帝告诉我,是因着师兄在魂飞魄散之际,心中仍记挂着我,故而有一魂一魄留在了我身边,而后不久,我见证了上善破壳。
上善胎中不足,天生魂魄不全,师兄的魂魄便落在了上善身上。
至于小七,他原是魔域之人,师兄虽抹去了他身上的魔气,到底没能抹去他心底的魔气。
也许唯有话本君和葱油饼君能解忧,我翻开话本,就着葱油饼,刚翻了两页,上善忽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我面前。
他紧紧地抱住我,道:“连城,你不要跳崖,你觉着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我讪讪一笑,这厮觉着本司命要跳崖么?
我捋着上善的毛,道:“傻子,我是会轻生的人么?”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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