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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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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小偷,现在是个见不得人的勾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在旧社会,小偷虽不光彩,却算是一个职业,在“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之中占有一席之地。“三教”指的是中国儒、道、佛三大教派,“九流”又分为“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

“上九流”指的是帝王、圣贤、隐士、童仙、文人、武士、农民、工人、商人;“中九流”指的是举子、医生、相命、丹青(卖画人)、书生、琴棋、僧、道、尼;而“下九流”则指的是师爷、衙差、秤手、媒婆、走卒、时妖(巫婆及拐骗)、盗、窃、娼。

小偷就是“下九流”之八——“窃”。这里既然提了,就顺带说一下,“五行”指的是车行、船行、店铺行、脚行和衙役行;“八作”指的是金匠、银匠、铜匠、铁匠、锡匠、木匠、瓦匠和石匠。旧社会,几乎每一行都有自己供奉的祖师爷,比如木匠的祖师爷是鲁班,酒坊的祖师爷是杜康,行医的祖师爷是华佗等等,而小偷拜的祖师爷则是东方塑。

大名鼎鼎的东方塑如何成了小偷的祖师爷?皆因为东方塑曾经三次偷西王母蟠桃的传说而来。西王母种的蟠桃,三千年结一次果,东方塑居然三次偷桃成功,不但自己长寿,也就成了历史上时间最早,本事最大的小偷,被奉为小偷的祖师爷当之无愧。

有一个小偷也很出名,几乎是家喻户晓,就是《水浒传》中梁山大聚义时,排第107位,上应“地贼星”,担任走报机密步军头领,绰号“鼓上蚤”的时迁。原著对时迁的描述是“骨软身躯健,眉浓眼目鲜。形容如怪族,行步似飞仙。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偷营高手客,鼓上蚤时迁”丝毫不吝啬对时迁飞檐走壁、穿房越脊功夫的赞美。

R市某小区前段时间发生了多起入室盗窃案件,令人惊讶的是,遭贼的住户都是住在10层以上的高层楼房,最高的甚至在19楼,小偷没有坐电梯走楼梯,小区的监控拍下他徒手翻越2米的小区围墙,顺着楼房外面的水管,从1楼爬上19楼的过程,又从19楼往下,从狭小的通风窗户进入,逐层把住户都光顾了一遍的过程,堪称中国版的蜘蛛人。

良兴,20岁,自小生活在山区,攀岩爬树的一把好手,徒手爬上几十米高的树梢掏鸟窝不在话下,哪怕是猴子都攀不上去的岩壁,他都能轻松上下,采草药摘蘑菇,仅凭一条绳子,就能从一侧山崖滑到对面山崖,如果生活在里,就算不是个丛林之王,也是一条绿林好汉,村里最能能干的猎手,偏偏良兴生不逢时,一身本事,无处施展。

良兴14岁时辍了学,跟着同乡进城打工,无奈年纪小吃不了苦,受不了工厂枯燥的生活,身材瘦小搬不了砖,又无一技傍身,两天打鱼三天晒网,每份工作都做不长,日常在温饱线上挣扎。两天前,良兴来到T市,之前他在隔壁R市盗得了不少财物,这次是来销赃加寻找新的作案目标的。良兴不是第一次来T市,要说他和T市的渊源还挺深,3年前,他17岁时,因为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身无分文,流落在T市街头,处境怎一个惨字。

俗话说,狗急跳墙,良兴穷得实在没办法了,就起了抢劫的念头。但是毕竟没抢过,他在街头徘徊了很久,从天亮一直徘徊到天黑,跟了几十个行人,都没勇气下手。眼看天渐渐黑了,良兴肚子饿得咕咕叫,内心越来越烦躁,终于,他把目标落在了一个老头身上。

只见这个老头瘦瘦小小,弯腰驼背,身高不过1米5,穿的却是十分讲究,一身水绿色的真丝绸缎衣服,仿古工艺的荷叶领、对襟盘扣十分讲究,一手挽了一个麻黄色布包,脖子上一条大金链子上挂着一块三指见宽的碧玉牌子,手上一串佛珠,良兴看不懂材质,却觉得肯定名贵。老头的头发花白,却干干净净,梳得仔细,咋一看就是有身价的人。

良兴一比较,自己身材虽不魁梧,但制服一个瘦小老头问题不大,更何况老头身上几件东西看上去都很值钱,抢了能撑上好一段时间。于是良兴打定主意,偷偷跟在老头身后,想着跟到一个僻静无人处,老头落了单,再寻机会下手。老头似乎没有察觉有人跟踪,一个人滴溜溜穿街过巷,渐渐地从喧嚣的闹市,走到了较为偏僻的地方。

此时太阳西沉,天色全黑,良兴几次想找机会追上老头,但是毕竟抢劫是犯罪,心中一丝良知尚存,稍一犹豫,老头就走远了,所以良兴一路走走停停,跟跟追追,不知不觉就跟在老头后面来到一处高档别墅区附近。只见老头在围墙边寻了一个僻静处,“嗖”一下脱了身上宽松的衣裤饰物,里面竟然穿了一套黑色的紧身衣服,整个人瞬间融入黑暗。

老头将黄色布包一翻,内面也是黑色的,他将脱下的衣裤装入布包,背在背上,转身就不见了踪影。良兴急忙追上一看,原来老头竟翻过了别墅区的围墙,溜进去了。

老头行踪鬼祟,良兴马上猜到他肯定是一个梁上君子。良兴仗着自己的好身手,一下就跟着翻了墙过去。然而,老头翻过墙之后,“嗖”就不见了踪影,良兴不甘心,弯下身子顺着墙根寻找,很快他就看见老头蹲在一幢别墅墙根底下,似乎是在伺机而动。

良兴望着那幢别墅,按理说,此时应该是掌灯时分,灯火通明才对,别墅却黑漆漆的一片,显然,是没有人在家。不过就算没人在家,别墅上上下下门窗紧锁,如何进得去?良兴就蹲在远处,盯着老头,看他要如何行动,莫非他有撬门开锁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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