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昏迷（2/2）

冷不丁没有人围着他转了，一时接受不了，可惜没人理他，理他的奶奶又不敢得罪，只能生生的把一股气咽在喉咙口里。

吃饭的时候，脸色铁青，奶奶特地给他煮了最爱吃的菜，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看着自己母亲，夹着菜不断的给小妹添菜，轻声细语的，这以前都是他的待遇。

小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跟二姐两人嘀嘀咕咕的交谈，就连小弟也学会奉承人，见爹碗空了，屁颠屁颠的去打饭，那种气氛对他来说犹如隔了一个世界，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都疯魔了吗。

刘文国手上拿着筷子，越捏越紧，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情绪，伸手去夹桌上剩下的唯一一块红烧肉，还没有伸下去，就被父亲刘武山抢先一步夹了，就按在刘文雨的碗里。

“来多吃点，天天去疯跑都瘦了。”他说。

啊，，，啊，，啊。

刘文国隐藏的怒火终于炸裂，一把站起来，两手一用力，桌子倾斜起来了，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瞬间的事，桌上所有东西都啪啪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整个方桌翻了个底朝天。

除了他自己，所有的人都拿着碗呆滞的看着他，坐在下席的刘文雨，即便闪的快，也溅了一身的汤汁。

“你干什么？”刘武山暴怒。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基本，吵吵闹闹都不好好吃饭，那就都别吃了。”刘文国梗着脖子，嗤笑一声。

他就是看不惯，想找茬怎么了。

刘武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忍了忍，还是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他早就想打着兔崽子了。

刘文国不可置信，连刘文静，小云他们都吓了一跳，从小到大从来没见他动过一次手，生气了也就自个找个地方生闷气，从来不会把气撒在别人身上，这也是刘文国得寸进尺的底气。

“你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哥就是你们逼走的，看我不顺眼是吧，这个家老子还不想待了。”狠心的话语似乎在心里酝酿很久，直到现在脱口而出。

刘文国血红着眼睛，一边凶狠的放话，一边动作极为缓慢的往门外走，直到罗凤姐拉住他，才顺势停了下来。

当初被自己儿子叫大伯的事在刘武山心里积压很久了，他做父亲真的那么失败吗？不见得，能给的都给了啊。

“你走，现在就走，我不是你伯伯吗？你的老子不是在部队当官吗？你去啊！别以为我不知道，闲你老子丢人，老子还嫌你丢人，在家里横的跟螃蟹似的，在学校装的跟王八一样，把家人精心准备的东西，用来讨好别人，捧高踩低，嫌贫爱富，我刘家在怎么样，也养不起你这样的儿子，滚！”刘武山气急吼出的每一句话都怼到刘文国心口，刀刀见血。

“你以为我想吗？我第一次去学校，穿着打满补丁站在光鲜亮丽的同学中就像捡破烂的乞丐一样，如果有地缝恨不得钻进去，别人每天都可以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在街上溜达，我连个破烂的车都没有，每次放假回家，走到家天都黑了，别人在背地里笑话我，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多无地自容。”一声声的哭诉，声声都是他的血泪，刘文国抽着鼻子忍着泪，努力的不让自己奔溃。

一旁的罗凤姐在也听不下去，铁青着脸，也给了他一个巴掌，听着响亮，看着凶狠，这一巴掌打的，更是让在场的人都懵逼了。

“这是你翻脸对家里人的理由，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家里都是尽全力给你最好的，怕你冷着饿着，家里只要有布票都给你做，你的弟弟妹妹衣服都小腿上了，也没有添新衣服，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是第一时间送给你，你还不满意，嫌家里穷，不够气派，好让你脸上有光。”

那可是她最疼爱的孙子啊，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紧接着，罗凤姐又是两巴掌，打的刘文国整个身子都歪了，耳朵嗡嗡响。

他又惊又怒，一直隐藏在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我又没有让他们生我，养不起，生下来跟狗有什么区别。”

气的罗凤姐浑身哆嗦，刘武山夫妇连忙去扶，却被她一把推开，蹭蹭的跑到厨房，拿出一把木棍，挥舞着吼道：“你嫌家里不好是吧，我现在就成全你，好让你投胎重新找个有钱人，供你挥霍。”

吓的刘文国，连连后退，缩在刘文静、小云他们后面，红着眼睛像委屈的猫一样。

刘武山跟肖娟死劲拉着罗凤姐，制止她下一步动作，他们原本就吓唬吓唬，怎么还闹成这样了。

罗凤姐却心如死灰，这就是她的眼光，这就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想起以前的日子那都是苦黄连榨出的汁，一碗碗硬生生往里灌，生吞下去，还要笑脸迎人，哪里还有闲心互相攀比，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不知感恩就罢了，还学了一身的富贵病。

她抖着手，拿着棍还没有走几步，眼前一黑，整个人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