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2）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 似笑非笑地说：“如果一个人的大脑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那么我想你那时一定不会想在酒吧喝成那样, 而我也不会放任自己在你身上花越来越多的时间。我是生意人，做什么就讲求回报率，唯独对你, 我做好了血本无归的准备。”
他继续说：“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 也不想探究你的过去。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把什么事儿都藏心里的，脆弱、倔强，又令人心疼的小女孩儿，你的内心远没有你表现得那么坚强。我想保护你，让你能做回你自己，想哭的时候哭，想笑的时候笑。你的过去是怎么样的，我一点儿都不在乎。就像你说的, 每个人都有过去, 过去的就已经是过去了。你过去过得好，就不会和他分手，正因为过得不好, 他才会成为过去。如果你的现在和将来属于我，那我唯一要做的, 就是感谢他, 感谢他错过了你。但如果, 你决定回到他的身边, 我也不会阻止你，只当我做了一次亏本买卖。”
夏舟舟说：“我没想回到他的身边。刚分开那会儿，我想过，我没办法从那里面走出来，可都过了一年半了，很多事情都变了，比如我，比如他......我幻想过各种各样可能跟他重遇的画面，却从没料到会像今天这样。我今天见到的那个人，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程彦。康乔，其实我很害怕生活脱离我的掌控，所以我总是很努力地维持我想要的状态，可现实总不能让人满意，它像是个调皮的小孩，喜欢跟我对着干，我越是害怕的、越不想面对的事情，它越是要发生......你说，世界上真的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吗？”
“你怎么确定他们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程彦没有双胞胎兄弟......”
“也许你们都不清楚？”康乔说，“他父母如果瞒着他，将另外一个孩子送去了其他地方，你们也不会知道。”
康乔的猜测虽然没有根据，但不是没有可能，夏舟舟沉默了下来，陷入了思考。
康乔说：“如果你把他当成程彦，他却不是，你就闹了个大乌龙。”
夏舟舟紧紧皱着眉头：“可他如果是，他为什么要假扮成另一个人？假装是另一个人的男朋友？他要做些什么？”
康乔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必须要搞清楚？”
夏舟舟不自觉地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咬唇“嗯”了一声。
“天下之牝，天下之交也。牝常以静胜牡，以静为下。你想知道他是不是程彦，最好的办法是以静制动。如果他是，他以这样的方式碰到了你，一般情况下来说，他不会坐以待毙。当然，不排除他演技很好，压根不在你和他女朋友面前自露马脚。如果不是，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嗯……”
她若有所思地垂眸，王立冷漠的表情立刻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他全程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就算是看着她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松动，一副不认识她、爱理不理的样子。
可他做得太过了……换做常人，毕竟帮了自己女朋友忙，大抵都是会主动下车打招呼道谢的，而他连同她多说一句都懒，像是故意逃避似的，令她不由地生疑。
也仅仅是疑惑而已，她并不敢断定，或许他本来的性格即是如此，因为看上去他对刘昕都是不冷不热的。
那么按照康乔的说法，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确实不是程彦？
就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她丝毫没办法从寥寥几句话、几个表情中分析出些什么。
以静制动？
若对方也是在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呢？
这样的话，她反而就被动了吧？
她烦躁地扶着自己的后颈，仰头，感觉自己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了。
她要怎么办呢？
“怎么？脖子疼？”康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颈，很快又说，“时间也不早了，星星看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夏舟舟怔了怔。
其实坐下来到现在也没有多久，还不如开过来的时间长，他这么快提出要走，夏舟舟也是有点儿惊讶。
应该是不愿意再听她啰嗦程彦的那些事儿了吧？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表面上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一听啤酒还没喝完呢？这就走了？”
康乔漫不经心地说：“看来你没什么心思看星星，对酒倒是挺上心的。早知道把家里那瓶存了有些年数的红酒拿出来给你品品了，说不定你今晚还能尽兴点。”
他不急不缓地说着，落在夏舟舟的耳朵里，总有那么一丝不对味，可她琢磨了会儿，实在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来：“我的酒量你是见识过的，喝过的酒也不多，你那好酒给我可就浪费了……”
今晚她整个心思都在程彦上，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才带她上山来看星星，为她调剂心情，结果不想她却说起了程彦。他都说了他不想听，她还不识相地说了那么久。
他一定是听烦了，心底窝着火呢。
可她总觉得自己一定得说，是不是她又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了？
四周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蝉鸣声，还有时不时响起的蟾蜍的呱呱声，伴着这些声音，她听见康乔低沉的嗓音：“无论我给你什么，都不会是浪费，你也不需要有心理压力，我不求你的回报。”
夏舟舟沉默了会儿，说：“我酒喝得不好，星星更看不来，你若有时间，以后可以常常带我过来，多跟我讲讲，我虽然资质不佳，但我愿意去学。”
康乔淡淡地说：“你那么聪明，不用我教，自学成才都可以。但你要我教你，我也一定义不容辞。”
夏舟舟喝完一听啤酒，康乔没再让她多喝，送她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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