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恶人（1/2）

李鹈鴂未入皇城之前，看到满目疮痍，硝烟弥漫，她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心中警铃大作。

耳畔兵戈相交，百姓悲鸣。

李鹈鴂面色惨淡，下马狂奔，皇城她熟得一砖一瓦都作朋友，轻车熟路绕开正路，窜进一偏僻小道，路上绊了几跤，疼痛还未赶上来，她已爬起身继续跑。

大口喘息着，从墙壁破口翻进去，眼前火光险些熏瞎双目。

这都是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

一众穿着甲胄，高举陈国大旗的列兵举着刀戟哐当哐当过来。

李鹈鴂已经没有时间躲避。

-

陈霂瑾的佩刀沾尽血液，他走向皇宫深处，步伐不紧不慢，就像凌迟犯人前故意缓缓地磨刀，叫受死之人听着死亡的倒计时。

暗卫现身，在陈霂瑾身前跪地。

陈霂瑾停下。

“......禀王，李程生不见了。”

陈霂瑾脸上报复的微笑被夜色凝固。

“孤如何交代的。”

暗卫几乎将头磕进地底的尘土，“属下失职，但确实如王所言，时刻监视，但......但......”

“说出来。”

“但......他凭空消失了。”

陈霂瑾眼神一凛，“凭空消失？”

暗卫连连叩头，“王明鉴，绝非假话，吾等亲眼所见。”

陈霂瑾没有因为这听起来比屁话还屁话的说辞发怒，他思索一番，佩刀在手中转个面，折射出凌厉的光。

“李鹈鴂跟好了么。”

暗卫恭声应道：“如王吩咐，已将二公子安插在王女身边的侍卫除掉，换上了我们的人。”

陈霂瑾淡淡道：“盯着，不要让她死，有变故即刻报来。”

暗卫融入月影退散。

陈霂瑾继续未完的猎杀之路，脚印渗血，刀尖鲜红。

-

李程生猛然之间又穿越空间。

他猜大抵又和陈霂瑾相距过远了，穿越空间后与陈霂瑾相距的距离，大概是允许的最远距离。

他看着周围这一片狼藉，满目疮痍，当初参军的阴暗记忆又涌上来，他嘴唇青白，手心冷汗，厮杀声并非幻觉，李程生四肢近乎丧失行动能力。

他承认，他真的怂了。

但李程生瞥见李鹈鴂在不远处面对十几个铠甲猛汉，不得不扯动自己千斤重的腿，一鼓作气，往女主身边狂奔——

“等等！！”

-

陈霂瑾安插在李鹈鴂身旁的暗卫也现身，挡在女主身前，李程生瞥见这场面，一时思维错乱，分不清是敌是友。

李鹈鴂也大惊，她一路独行，除了偶遇又莫名消失的李程生，从没发现自己身旁还跟着这样一群神出鬼没的暗卫。

暗卫对李鹈鴂低声哄骗道：“公主莫惊，我们是二公子派来守护您的。”

李鹈鴂声线打结：“文、文瑾？”

“不错。”

陈文瑾确实暗中给李鹈鴂安排了一群隐匿的护卫，但早被陈霂瑾干掉，替换成自己的人手，李鹈鴂危机之刻，也没那应变能力，去想暗卫所言真假，心中一暖，又觉得对不起文瑾——

如此一来，为了保护她，对抗陈王的士兵，不就等同于造反吗？

但比起担心远在一边的陈文瑾，李鹈鴂更为脚下这座养育她的城池痛彻心扉，到处都是兵乱、火光、惨叫，昔日繁华安宁不复存在。

-

李程生终于赶了过来。

其实在他露面时，陈霂瑾的暗卫都把他的行踪看得清清楚楚。

但正因为是李程生，暗卫们没有人敢对他出手，还为李程生让开道路。

李程生便和李鹈鴂一脉相承傻白甜，信了这些暗卫是“自己人”。

李鹈鴂看到李程生，泪中带笑，“你怎么来了？！”又道，“你上哪去了？！”

李程生摇摇头，“这太复杂了。”

他打量着那些劲装护卫，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恐慌，“是陈文瑾派来保护你的？”

“嗯。”

李程生放下心，他也同暗卫一道，将女主挡在身后。

面向陈霂瑾的士兵。

-

暗卫有陈霂瑾任务在身，为了掩饰身份，装作陈文瑾的人，恐怕不得不和陈霂瑾的士兵动手。

但士兵一见到李程生的脸，统统收下了兵器。

“程生？”

“大叔？”

那岂不正是军营里一同谈笑风生的老兵？

李程生猛地扑过来，抱住某个老兵，红了眼，“我以为没机会再见了！！”

老兵们在李程生身上拍了拍，又即刻推开李程生。

他们扫视着李鹈鴂和那群暗卫，最终对李程生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陈王要我们搅了这皇城。”

李鹈鴂“哄”一声，如山崩般瘫坐在地。

老兵们不打算计较李程生这群人是何来头，转身走向别的方向，留下一条逃命的活路。

李程生看着这火做的城，人命如蝼蚁，他也不能认定陈霂瑾就是大奸大恶，万恶不赦，权力争斗必有鲜血。

但李程生实在无法把昨日的陈霂瑾，和今日的陈霂瑾联系起来。

或许陈霂瑾只会在他面前展现最浅薄的一面罢。究竟是幸是不幸？

李程生拉起李鹈鴂，沉声道：“娟儿姐，你来晚了。”

李鹈鴂抹了抹眼睛，声音有点破碎，但强撑着，把情绪压在喉咙下面，“怎么办，程生，我想见我父王最后一面。”

-

有个暗卫正从陈霂瑾那报信回来，将才一片混乱，李程生和李鹈鴂都没有发现他的突然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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