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一）

祁钰已经休学半年了，每天都昼夜颠倒的在H市最繁华的娱乐会所“6号公馆”里打工。--*--更新快，无防盗上----*---半年前他还是个衣食无忧的三好学生，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最老实善良的父亲，冷不丁竟会挪用公司的钱并携款潜逃。

警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父亲逮捕了，任凭18岁的祁钰如何哭喊、劝诫，父亲始终没有透露那笔钱的下落。挪用了864万的巨额，父亲可能要被判十年。

虽然凉透了心，但祁钰还是决定帮父亲还上这笔钱。十八年的父子情就当是拿这钱买的，往后余生大家两不相欠，他绝不会再帮父亲收拾烂摊子。

手机闹铃响个不停，祁钰眯着眼从被子里伸出手去够，可摸索半天纸盒柜子上依然空无一物。

“草。”他骂了两句，起身掀开被，在床底下摸到手机。今早回来时脸上的妆都没擦干净，祁钰总觉得眼睛里掉了几根假睫毛，很快揉红了眼睛。

12平的出租房里除了一张床，其余地方堆满了查封后家里剩下的破烂。门后的一摞高中教材上还放了张过期的准考证，照片里祁钰青涩干净的脸变成现在这幅非主流杀马特的鬼样子，即便是迎面撞个满怀，班上的同学也认不出他了。

介绍祁钰去6号公馆上班的，是一个早就辍学的大表哥吴伟。他也算是唯一一个在祁家患难之际伸出援手的亲戚，祁钰跟着吴伟学会了抽烟、喝酒、烫头还有画眼线，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合格的“社会人”了。

可真正进到这座足球场大小的豪华公馆，他才发觉自己装社会真是天真了。--*--更新快，无防盗上----*---作为一个只为真正有钱人提供高质量服务的娱乐会所，里面坐台的都得要本科毕业英语四级。初中毕业的祁钰和表哥，再年轻漂亮也只能从最低层的清洁工做起。祁钰算是升职顺利的，三个月后就转去卖酒了，可怜表哥还在日复一日的扫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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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哥，您今天生意做的不错吧。”休息室里，祁钰屁颠屁颠的凑到贺晏成身边，他对这个曾救过自己的大哥很崇拜。

贺晏成瞄了眼祁钰也没说话，过半晌吐出个烟圈来。“这小孩的眼珠怎么这么黑，每次看到都觉得能反光发出射线。那天不过顺手帮个忙，这孩子竟然当场抱着他的腿认大哥。也太可爱了吧。”

在心里鼓捣半天，贺晏成突然冒出句：“你愿不愿意干票大的离开这里？”

祁钰一时没反应过来，在确认耳朵没坏后他耸耸肩无奈笑道：“哥，你可能不知道我欠了多少钱。”

“860万，你前两天告诉过我。”贺晏成的记忆力是出了名的好。

“所以啊，就算我们俩去抢个银行，也不见得能一票就搞到这么多钱吧。”大哥怕是今天酒喝多了，祁钰摇摇头。

“如果不用你犯法呢？为了这笔钱你愿意做到什么程度？”贺晏成转过身看着祁钰，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当然是什么都能干，我一个孤家寡人，就算被卖了也不值八百多万呀。”祁钰有点慌。

“你可想清楚了，我真的能帮你找到买主。就一晚，值不值得你已经成年了自己掂量吧。”说完，贺晏成起身把烟掐灭了抛进垃圾桶，然后慢慢走出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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