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2）

顾霏歪头想了想, 其实也没有为什么, 就是不知道能干什么，所以就跟着去了。

而且, 她是万俟温离的死士，从被万俟温离救回去开始，她就发誓要好好护着万俟温离一辈子，说出口的就是承诺, 顾霏从不让自己食言。

然后就跟着去了, 紧接着死心。

从江南回来，到从刑堂出来，她都没有那么绝望, 毕竟万俟温离不知道原委，她可以给万俟温离找一万个借口，却没办法无视掉他临死都在念叨的名字。

莘荇珑说, 在崖底的时候没有听见顾霏喊过一次万俟温离的名字。

顾霏自己都忍不住怀疑, 自己是不是其实不够爱万俟温离？

这么多年等候，其实感动的只有自己。

“阿霏……你应我一声啊……”万俟温离难过地看着她, 这样悲痛到骨子里的神情, 是顾霏从来没见过的。

“其实也没有为什么, 就是觉得我既然承诺要保护你一辈子, 那就是一辈子。”顾霏平静地说, 继而松开了扣着万俟温离肩膀的手。

她到底心软, 下不了手就是下不了手, 她可以让万俟温离难过, 可完全没办法狠下心去做超出自己底线的事情。

万俟温离轻笑一声，抚过顾霏的脸颊：“阿霏啊，你就是心太软，要是换个人，肯定直接将我丢战场上自生自灭了。”

“对啊，我最心软了。”顾霏静静地看着万俟温离的手，暗忖：所以，我不会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

我要每天给你一点点希望，可是永远不答应，没有说出口的话，就不算承诺。

顾霏将金疮药倒在万俟温离伤口上，心底想着的却是怎么才能多给万俟温离一点点希望，情难自抑，看得见却得不到，就像顾霏守着万俟温离的岁月。

金疮药落到伤口上带来剧烈的疼痛，万俟温离闷哼，右手捏紧了桌子边缘，嘴上还笑着跟顾霏说没关系、一点都不疼。

疼不疼顾霏岂能不知道？不过这也不关她事。

“这伤口太深了，我救不回来，王爷，收拾收拾去找神医，只有他能救你了。”顾霏倒完金疮药，剩下的实在无从下手，只能让万俟温离的伤口就这么晾着。

顾霏一直都很小心不被这样的箭、以及有血槽和倒刺的箭射中，是以完全不知道被刺中了怎么处理。

崔无以前也没有提过，只教顾霏不要被刺中就完事了。

万俟温离点点头：“对不起阿霏，还说不跟着你去见卫以歌的，现在不一起去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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