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行(1)(1/2)
第十九章
云荇躺在床榻上,任由碧桃侍弄着将锦衾铺好,她掰着手指心算着今日的收益,还不忘叮嘱碧桃“今日的香粉不必放了,这香气我有些闻腻了,眼看着园子里的花儿都开了,明儿拿出方子来,斟酌着再调出几味方子吧。---”
“是,婢子明日将那夏日里的方子拿出来,供小娘子细细挑选。”碧桃将帷帐放下。
云荇嗯了一声,一夜好眠。
翌日,待用完朝食,云荇便时不时看向更漏,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去了狗洞处等小叫花,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她听到了挪动石头的声音,忙将墙内堵着的杂物拿开,正好看到小叫花脏兮兮的小脸,他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姐姐,你这期在那排行榜上是第五名呢。”
云荇也没想到,她高兴地跳了起来,再三确认,“是真的吗?你莫要骗我,哄我开心。”
“是真的,我定然不会做那欺骗姐姐之事,我站在那告示牌前听了一会,有些常买话本子的人还说你写的好看...香艳,还有人说要包了章节看呢。”他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出来,“不过,也有人反应才几章就能上得那样好的名次,怀疑老板弄虚作假,嚷嚷着要老板拿出证据来呢。”他琢磨着,“估计那人应该也是写话本子的。”
云荇听了小叫花的一番话,刚才的欢喜之情便冷淡了几分,她低头抚摸着下颌思虑着,“小叫花说的也对,那么多人写话本子,如何就让我一个只写了几章的人直接第五名了,这佟掌柜为何要这样做?”她带着疑心提裙蹲在狗洞旁,将绢帕中包裹的十五枚铜钱递给小叫花,“这钱你先拿着,没事的时候,你多去砚本斋观察观察,再探听些内容,下次会面时一并告知我。”
小叫花不好意思的拿着铜钱,嗫嚅着。
“你不必与我客气,这是你应得的酬劳,今日你探听的消息很详细,很好。”云荇安抚鼓励了一番,小叫花点了点头,感激的道了谢离开了。
***
适逢休沐,又因圣人降旨命他闭门思过,谢景珏闲适的坐在亭中煮茶,夏初即将来临,这园中百花争相绽放,一眼望去落红满地,亭中的碧色帷幔在春风的吹佛下微微荡起,他忽然发现,已经好久未带有这样的闲情雅致赏春迎夏了。---
谢谦匆匆而来,拱手道:“回禀郎君,接到探报,大理寺已将卢仲维定案,是斩立决,其家人三日后发配岭南。”
“这两日加派人手,密切监视高相动向,切勿露出马脚,泄了行踪。”谢景珏轻饮了一口杯中茶,随意的将手臂搭在亭内栏杆之上,月白色道袍上,广袖随风吹拂,如此重要的安排经他口中说出,好似这件事如此之快的定案,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内。
谢谦眼中透着担忧,“郎君,高相会救出卢仲维么,那《自叙帖》卢綦的字迹...”
谢景珏瞟了一眼谢谦,将茶杯放置在石桌之上,起了身拂了拂身上的落花,撩袍迈出了亭外,“恩师当年觉得那卢綦之字,笔力虽略缺苍劲之意,但却胜在圆润工整,最为适宜练笔临摹。故我开蒙时便时常作为课业临摹,不想这层习惯竟然促成了今日之事,”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也算是天意,恩师在天有灵,也会觉得欣慰吧。”
待迈入书房内,他一脸气定神闲,“卢仲维已是一枚弃子,高相不会保他。只不过,”他翻开字帖的手顿了顿,“保卢家一名嫡子,为了卢仲维死前不再吐露些有的没的,倒是极有可能。”
他转身凝视谢谦,叮嘱,“这几日也要密切监视卢府,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若我盘算的事情应验了,派人跟随卢家嫡子的去向,并且暗中派人监视,确保卢家嫡子的性命无虞,不得有误。”
谢谦见郎君面色凝重,忙拱手应诺,匆匆离开了。
谢景珏低头看向手中的字帖,中间插着昨日书写的那页信笺,他略微恍惚了下,合上了字帖。打开话本子,拿起白玉狼豪,凝神临摹着。
***
“主公,奴接到奏报,请旨斩立决的奏疏太后已经批复,那卢仲维是否会在狱中做垂死挣扎,不如奴派人将他在狱中做掉,此计是否可行,还请主公示下。”高相府内管家躬身请示。
“诸位,你们怎么看。”高相升坐在议事堂内的檀木云纹正座之上,环顾众人。
王主薄拱手道:“回禀相爷,卑职认为那大理寺乃关押皇亲国戚,与朝廷忠臣之地,并且派以重兵把守。现如今,虽太后当政,朝中御史及金吾卫将军均为圣人的党羽,一切皆不可大意,若被发现刺杀人犯,这罪名无论如何也洗脱不净了。”
张录事哂笑道:“那大理寺卿乃是相爷妹婿,就算知晓是相爷派出的人手,这同气连枝下,还能告发不成?”
高相冷笑一声,“我那连襟不提也罢,多年来明理暗里拒我多次,”他眼中精光闪现,“老夫早已看出,萧锐乃圣人的拥护者,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愿日后没有兵戈相见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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