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之谜(1/2)
满月的清辉洒在长信宫内,令整个寝殿生出冷光, 那光芒落在殷采披肩的长发上, 透明得像鲛人在月光下裁下的纱, 朦朦胧胧。
殷采望着窗外的月亮, 手中不自觉拨动着一缕头发, 绕在手指上一圈一圈地打着旋儿,默默地发着呆。
一个小黄门打扮的人忽然灵巧地从长信宫的宫檐跃了进来, 他本来下意识想靠近殷采,却想起什么一样,转而避开了殷采,停在她几步面前。
“徐公子, 你是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殷采望着徐品严, 清澈的眼中含着微微的笑意,像两汪清凌凌的泉水, 在月色下显格外好看。
出乎殷采意料的是,看到殷采, 徐品严此刻的神情却有点冷, 好像不高兴。
“你怎么了?”殷采连忙问道。
“我没事。师……是我这么晚过来唐突殷姑娘了。”徐品严停在原地, 直直地盯着殷采,眼中的阴郁一闪而过。
很快,徐品严就从怀里面掏出一块焦黑了一角的帕子要递给殷采, 他的脸色恢复了以往的明快,语气轻松道:“殷姑娘,你让我打探的消息, 我没打探到。不过,我在宁妃娘娘的宫中发现了这个。”
殷采将帕子接了过来,仔细端详着,忽然瞪大了眼,这块帕子上,有残存的厌胜之术的气息,只听见徐品严道:“这是真妃娘娘的遗物。”
“这就是宁妃娘娘诬陷母妃并施加厌胜之术的证据么?”殷采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又问:“徐公子,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的?”
“我偷偷潜入藏玉宫之时,在博山炉中发现的。可惜被焚毁了一角。”但是,幸好宁妃是把手帕丢进火焰中了,这样就算帕子被焚成了焦黑的粉末,他也能恢复原状。
闻言,殷采感激道:“多谢徐公子。”话音刚落,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幽香,殷采忽然感到浑身瘫软乏力,眼看又要倒下去,却被徐品严熟练地接住了。
“师姐。”温柔的一声呢喃,那个原本清俊的容颜却变得昳丽夺目起来,在满月光辉下,竟无端有种教人不敢直视的妖冶。
只见,月色下,徐鹤龄双臂紧紧抱住了殷采,贪婪地汲取着殷采的气息,缓缓道:“师姐,好希望快点结束这一切,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想快点和师姐结成道侣,我们再也不要分离。”
他一点都不希望殷采找徐品严帮忙,也不希望殷采对着徐品严的模样笑。否则,他体内的暴虐种子又会蠢蠢欲动,野蛮生长。
说完,徐鹤龄刚想克制地吻上殷采那甜美的唇,却感受到怀里的人忽然运起了灵气,要向他袭来。徐鹤龄耳聪目明,却是迅速反应过来,足尖一点,飞快向后掠去,然后轻巧地停在了窗棱上。
殷采望着徐鹤龄,声音冷冽,“你不是徐品严,你究竟是谁?”掌心飞剑凌厉破空向着徐鹤龄袭来,徐鹤龄却不闪不避,只是那双秾丽的眼依旧偏执地望着殷采,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疯狂的意味来。
见状,殷采连忙下意识止住了飞剑进攻的势头,飞剑停在他身边,再多进一寸就会扎得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可是,脑海中模糊的直觉提醒着殷采,她不能伤害他。
殷采不由得蹙起了眉,奇怪,她为什么下不去手?
而察觉到殷采的手下留情,徐鹤龄却忽然轻笑起来,看来,师姐就算是不记得他了,也不舍得伤害他。于是,他并不回答,很快,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祭拜真妃的队伍很快就候在了皇城的玄门外,等着殷长景的圣驾光临。一袭明黄锦衣的殷长景,头戴旒冕,衣冠肃穆,缓缓地踏上了早就为他准备好的象征着九五之尊地位的纹着金龙的辇轿中,华盖如伞,遮
住了他的表情。
殷采等女眷的马车则紧紧跟随在队伍后面。
谁都不会知道,圣上向来不喜形于色的外表下却涌动着澎湃的狂喜,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这么一天。真娘,他会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很快,旌旗浩浩,车马辚辚,溅起了漫天的尘沙,向着丘陵的方向齐齐进发。
掀开马车帘子的殷采,望着四周风景急退,眼神却不自觉定在前方宁妃的马车上,她不由得攥紧了手心里的帕子,殷采暗自想:她应该想个办法,迟早要让宁妃露出马脚。
不过,下一刻,殷采就把帕子塞回了袖中,妥帖安放。现在她还是先去母妃的墓室中察看情况。她的脑海中不停闪过无数疑问,那灵气究竟代表着什么?母妃是否就在墓室中?还有,父皇对她说过的话,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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