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湖底(1/2)
两人牵着手一起向湖泊的方向而去, 日光越发盛烈, 透过树影, 投在两人肩上,形成圆形的光斑。
两人都是修仙者,有灵气护体, 就算是盛夏天气也不会觉得炎热,只是, 殷采还是能察觉到徐鹤龄的手在发烫,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攥住了她,固执地要将这灼人的热度传送给她。
像握住了一颗滚烫的、跳动着的心脏。
忽然想起了什么,殷采抬头问道:“阿龄,你也是被魇鬼咬了才会坠入湖中的吗?”
“嗯。”徐鹤龄睫毛颤动着, 昨天只顾着师姐了,连他自己都忘了,他的手腕上还有被魇鬼咬出的伤口,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殷采却有些紧张, “你被咬到哪里了?给我看看。”徐鹤龄望着殷采的模样,乖顺地垂下了眼睛, 将系着的袖子拆了开来, 一边道:“应该没事了。”
殷采望了过去, 只见徐鹤龄手臂处的皮肤白皙,隐隐可以看到青色的筋络,交错着。不过他的手臂虽然清瘦却又覆着线条优美的肌肉纹理, 含着力量。
而手腕处,却存在着一个淡淡的牙印,虽然愈合得差不多了,看来的确没有大碍,但殷采还是觉得有些碍眼,她小心抚了上去,“疼不疼啊?”
徐鹤龄本来想说不疼的,可是看到殷采的样子,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有点。”密密的睫毛在眼尾颤动着,看起来可怜巴巴。
殷采朝着伤口轻轻吹了口气,“这样就不疼了。”羽毛般轻柔的气息让他有些颤栗,很快又听到殷采问道:“阿龄,你梦境中是什么样的情形?”
徐鹤龄想起被自己做成傀儡的师姐,顿时有些讷讷,还是开口了,“是师姐。”还有另一个恶劣的自己,徐鹤龄却没说出来,又重复了一遍,“只有师姐一个人。”
殷采靠近了他,轻轻蹭了蹭,像一只慵懒的猫,“我也是,我的梦境中也只有阿龄一个人。”还有幽冷的长信宫。她再也不想孤零零一个人了。
闻言,徐鹤龄忽然弯下了腰,在殷采脸颊处轻柔地啄了一啄,然后,发出满足般的叹息,“我知道,师姐也很喜欢我。”
很快,两人就穿过了树林,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湖边,只见,那里又围着不少人,个个都面目沉重,气氛一时凝重不已。
殷采在他们中看到了罗子偃,他面上表情很淡,眉头虽然紧蹙着,却看不出多少难过的情绪,而恪玉紧紧跟在他身边,颇黎眼珠只定在罗子偃身上。
湖边的草丛中有些湿答答的,还有些腥臭的味道传过来。殷采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又有人溺死在湖中了。
只是,这次死去的,又会是谁呢?
两人又娴熟地躲在柳树上观察情况,只见,罗天麟半蹲在草丛中,望着脚边的尸首,双手颤抖不已,脸色和嘴唇都发着白。殷采从没见过这个看起来隐忍又无情的镇长这般失态过。
待看清楚尸首的模样,殷采顿时有些难以置信,那具尸首,死相有些奇怪,眼睛犹自张开,嘴角还含着诡异的笑意。但是,那张平凡的面容,殷采却记得,是属于放出魇鬼咬伤自己的罗谨元。
他竟然也会溺死在湖水中。殷采连忙仔细分辨起周围的气味来,果然,又是一开始的怨气,又是魇鬼做的吗?
徐鹤龄望着罗谨元,眼睛中的光芒一点点暗了下去,就是这个人,让师姐受伤的,现在他也溺死在湖中。徐鹤龄的内心既有快意,也有惋惜,让他就这样死了,未免太便宜。
不知过了多久,罗天麟终于站了起来,有些无力地吩咐道:“抬回去吧。”浩浩荡荡的人群很快又向着宗祠而去。
殷采又注
意到,这次罗子偃和恪玉却没跟上去,只是望着湖面,漂亮的桃花眼中翻涌着各种情绪,却是一直沉默。
殷采刚想下去,同罗子偃打声招呼,毕竟,他们也受了罗子偃不少的照顾,她现在找到了陶姑姑,有了住的地方,也没和他说。可是徐鹤龄却揽着她,一副静观其变的样子。
细微的声响,却没逃过恪玉的感官,她忽然望了过来,关节处银色刀刃暴长,气势顿时凌厉肃杀。见状,徐鹤龄便抱着殷采,从树上鹞子一样、灵巧地跃了下来。
见是殷采、徐鹤龄两人,罗子偃连忙道:“恪玉,把刀收回去。”恪玉听话地将刀刃收了回去,垂头在一边,有些丧气,罗子偃轻轻拍了拍她,恪玉这才有些松动。
“原来是殷姑娘和徐公子,你们藏在树上干嘛?”罗子偃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含着笑意。
“我们只是过来看看,这里又有人溺水死亡了。”殷采也望向了湖面,只见整个湖面如一块青色宝石,美不胜收,却有着致命的危险。
殷采轻声道:“罗公子,上次谢谢你让恪玉帮我们。还有,这次,我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多谢你这几日收留我们。”
“不必客气。不过,右安他没事吧?”
“他没事,他现在在陶……罗姑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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