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渡河(1/2)
殷采、徐鹤龄两人出了金沙镇, 便一路向南, 脚下的街市依旧热闹喧嚷, 车如流水马如龙,似锦的繁华一直铺到了往渡河。
往渡河是大梁有名的运河,这里每天南来北往的船只都如同过江之鲫, 络绎不绝。
往渡河上还有数不清的画舫缓荡,无数的青幡袅袅摇动, 画舫上还传来不少的娇笑声,与击节、踏歌声和在一起,令人心情都轻快了不少。
偶尔还会有头戴帏帽的少女挑帘回望,便能看见浩浩烟波远去,与长天几乎要融为一线。
殷采望着眼前的景色, 不由得有些愣怔,大梁在她的父皇殷长景的治理下,的确是一派国运隆昌、安居乐业的气象。
可似这般的热闹,她却从来没见识过。
徐鹤龄看着发呆的殷采,轻声问道:“师姐, 你在想什么?”殷采默默看着,不说话。
就在徐鹤龄以为殷采不会回答时, 殷采忽然说了句, “这里好热闹, 比金沙镇还要热闹许多。一开始我还以为,往渡河是很隐蔽的河,去罗浮镇的水路居然这么繁荣。”
“是啊。或许是大隐隐于市吧。”徐鹤龄望着面前熙熙攘攘的景象, 勾起了嘴角,又道:“师姐,大梁这么大,以后,我们还会见识到更多的。你喜欢热闹,我们以后就去热闹之处。”
只要我和你就够了。
殷采想起母妃还有自己掌心痣的事,她身上还有许多谜团没解开,顿时有些兴致缺缺,心不在焉地说道:“嗯,现在先去找能载我们去罗浮镇的船吧。”
两人沿着长长的河岸,一路上问了许多船只能不能去罗浮镇,船夫们闻言都摇头,“没听过这地方啊。”
又一路问了许久,还是没结果。殷采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看来,罗浮镇真的很难找。”
远方忽然驶来一艘乌篷小船,在这派热闹繁华中,寒酸得有些格格不入。
殷采正在问的那个船夫忽然指着乌篷船道:“姑娘,等这艘船过来,你问问这个船夫吧,或许他会知道的。”
乌篷船很快就靠了岸,一个面容粗犷,褐衣短衫的男子走了下来,只见他步子迈地极大,虎虎生威,殷采连忙过去问道:“请问,你知道罗浮镇在哪里吗?”
闻言,短衫男子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殷采、徐鹤龄两人一番,只见他粗粗的眉毛一挑,颇有些可怕,忽又听得他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玉牒?”
殷采两人瞬间会意过来,将身上的玉牒递了出去,那短衫男子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又迈开了步子,简洁道:“上船。”
这么爽快的吗?殷采愣了一瞬间。
那人步子迈得又大又快,殷采的步履竟有些跟不上,徐鹤龄还好,他人高腿长,闲庭信步般,轻松就能追上。
见状,徐鹤龄有些好笑,手一伸,不由分说便将殷采揽了过来,“师姐,不如我带着你吧。”
三人很快又来到乌蓬小船面前,殷采有些好奇地望了望,发现这艘小船虽然不如其他的华丽,但是看着却挺结实,脚下踩上去也稳稳当当的。
见他们两人都上了船,短衫男子将系着的绳子解了,便开始揺橹撑船。很快,乌篷小船就开始轻轻晃动起来,荡开一层层波纹。
船舱内空间狭小,只有顶上的乌篷能够遮挡一二,两面与船舷连通。因此,殷采、徐鹤龄两人不得不一起窝在乌篷下,殷采坐了下来,靠在篷侧,开始望着四周的风景。
只见短衫男子撑船极其娴熟,轻巧就避过密密挨挨的来往船只,很快就见到,烟波浩渺,逐渐远去。
也不知过了
多久,忽然发现,周围的热闹开始平静下来,岸边也不再是那个繁荣的样子了,而是变得人烟稀少。
殷采也不知道船夫怎么行的水路。只觉得,原本宽阔的往渡河也忽然变得狭窄起来,她连忙对徐鹤龄道:“阿龄,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等了半天,却没听到徐鹤龄回她,殷采有些纳闷地侧过了头,却发现徐鹤龄脸色苍白,额上不断冒出细密的冷汗来,殷采立刻担忧道:“阿龄,你怎么了?”
“师姐,我好难受。”徐鹤龄忽然靠了过来,殷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副样子,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一会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一会又用手试试他额头的温度。
短衫男子却回过头来,瞥了一眼徐鹤龄,“小公子是第一次坐船吧,这是晕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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