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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两条挂绳一模一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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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从戏台子后面转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初夏的夜空繁星闪闪,晚风晴朗和暖,带着流动而蓬勃的草木气息拂过衣角和发梢。一个个小摊在沚安新街上渐次摆开,又向两端延展开去,将长街徐徐点亮。两旁酒肆里的食客也陆续出门来,汇拢到门前灯火通明的光点之中,带着整条街道更加热闹。

明月中天,沚安新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两人钻到主街道上中人群里,从小摊前面挨个挤过去,几乎路过每个摊子都要打望一番。

周羲琤刚才买了个小哨子的挂绳,人群拥挤不好甩开,便把挂绳在手指间随意缠着。靳秩徽走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跟着他在人群中缓缓挪着。

“这什么日子啊?”周羲琤回头道。

“今天新街办春季集市,”靳秩徽俯在他耳旁,“快走,一会儿人多了更出不去了。”

“哦,是的,”周羲琤摇头一笑,揉揉太阳穴道,“好久没来春集,我都快给忘了。”他仍回着头跟靳秩徽说话:“今天都已经二十三号了吗?日子可真是快。”

见他不看路,靳秩徽干脆微俯**来,双臂搂住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周羲琤顺手把哨子的挂绳别在他手上,又用手指一拨,便见它在胸前左摇右晃地摆起来。

“这次人怎么这么多?”周羲琤又问。

“这次是赶上春集了,他们家生意兴隆。”靳秩徽道,“这次春集是五州合办的。原本潞州也要来,现在耽误下来,只有另外三州了。但总归不像平常只有咱们一处,自然人更多些。”

自从潞州前线开战以来,五州之间的往来也逐渐少了。集会都是各办各的,互不来往。像现在这么热闹的场面是有一年多没有过了,难怪沚安新街上有这么多人。

听他讲着,周羲琤向四周看去,来来去去的人群在他的眼眸中划过,不知映出一片什么样的思绪。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旁张灯结彩,各色霓虹亮透了天,透出好一片太平祥和。

“百姓辛苦,片刻安乐都是不易,”靳秩徽在他身后,“不管前线怎么动荡,只要沚州还能守得住,这些忧愁就不用加诸到他们身上。沚州不是当初的庭州,有一份安居乐业就足够了。”

周羲琤点点头没说什么,又道:“淮掖那边有消息了吗?”

“顾鉴舟傍晚时发电报来,说淮掖的调令已经正式签发了,估计明后天就会到。”靳秩徽道,“这次淮掖让沚州带八万人,潼州五万,叫我们跟着上次的布局早做安排。”

“什么时候出发?”周羲琤道。

靳秩徽沉吟一下:“咱们还得先去一趟淮掖,述完职再出潞州。”

周羲琤默默无声了半晌,最终摇一摇头道:“好吧,随他们吧。”

说到潞州,靳秩徽又问:“城防营那边查完了?”

周羲琤听他提起这事儿,干脆把话挑明了,手下一停把小哨子拢住道:“宋钦这回是多了句嘴,但他也没有坏心思。别跟他过不去了吧。”

靳秩徽道:“他怎么解释?”

“其实宋钦从一开始就不赞成把那几个人留在沚州。我第一次见过肖桉的时候他就跟我提过,我没有同意。再后来就是你我都见过了肖桉,他就更没法说了。”周羲琤道,“宋钦这人你也知道,向来不擅长言辞,人也不是太活泛。他但凡是有许行一半的机灵,也不至于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闹得上下尴尬。但是不管怎么说,宋钦终归是好心。一时糊涂不是大过。”

“他有什么想法是不能直说的?”靳秩徽背起手来,“不能在沚州跟我说,倒能直接送到淮掖去了。”

“这便是你多心了。”周羲琤看了他一眼,“宋钦不会这样,他自打毕了业就一直在沚州,在淮掖都不认得几个人。这次是觉得你我态度坚决,他说不动也不敢说。在其他人上,宋钦也就跟鉴舟还熟悉些,指望着能劝两句。只是恰好鉴舟人在淮掖罢了,哪儿有什么别的。”

“沚州事务,反倒要找潼州的来劝,”靳秩徽仍道,“宋钦这是越过越回去了。”

“不至于的。有功当赏,有错该罚,但无心之失不需大动干戈。此事不宜外扬,随便找个由头处置反倒让参谋处寒心,得不偿失。”周羲琤跟在旁边,把小哨子放到靳秩徽手里。这哨子被他在手心里一直捂着,也带上了一点温度,“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我今天已经提点过宋钦。事已至此,既然我先拿了白脸,司令你就别挑了。”

靳秩徽停了好一会儿,听他这样说也只能点头。两人又走出去一小段路去,靳秩徽向他偏过头去,忽然问道:“或许你觉得,其实原本应当告诉他吗?”

“告诉什么?”周羲琤的思绪已经转到了别的事情上。听到这样问不禁一愣,他与靳秩徽四目相对,停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他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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