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2)
怀王心中暗自筹谋,面上不带出半分。m.dizhu.org那大夫出来对怀王说:“殿下,这位姑娘胸口受了重击,肋骨没断,但有骨裂,所幸无大碍,好好修养两三个月就能痊愈。”
宋瑶被疼痛折磨得精神涣散,勉力支撑眼皮才没合上。怀王进来瞧见,笑道:“你睡便是了,我若要伤你,你怎会还好好的躺在这儿?要想问什么,等头脑清醒了再问不迟。”宋瑶迷迷糊糊间,觉得怀王说得也对,便闭上眼任由自己昏睡过去。
怀王出来,吩咐手下:“收敛人手,回京。”
不多时,战船靠拢,全速北上。河岸景色退得极快,大船破浪而行,甲板上的风陡然增大,吹开怀王的向来温和的面目,阔大的深衣被吹得翻飞,显露出峥嵘豪气。
池云看得心喜,只道此次大胜而归,拿捏住东宫谋杀荣王的实证,料东宫再难辩驳,常年笼罩在怀王府上的阴云终于要散了。
大风起,吹开天边的浮云,晴爽的秋日稍露面,却被大风吹来的一朵彤云遮住。
日头陡然阴沉下来。
东宫中本草木繁茂,天阴下来,大殿中暗得几乎要掌灯才看得清。
太子李由桓立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身着赤色蟒袍的人发愣,抬手抚在右颈,轻声道:“人怎么会有脖子----这么大的弱点,徒手能断,更何况刀剑。”
他在镜前磋磨了好一会儿,越发觉得镜中人生得好头颅,圆得正好,大小也正好,五官匀称,鬓发也美,他叹了口气,道:“砍了可惜。”他竖起三根手指,对着镜中人道:“三日,今日便是第三日。”
太子伴读陆冲突然冲进来,冷不丁见太子正立在殿中,赶紧刹住脚,无奈殿内金砖十分光滑,脚下打滑,整个人后仰着直蹭道太子跟前才停住。
李由桓在镜中看得真切,不禁一笑:“没找到?”他话是问句,可口气却笃定得很。
陆冲摇头,回禀道:“据回报,水师出动了五艘战船,在运河上搜寻,捞起来好些尸体,不知道有没有活口。屈八毛和赵檀也都不见了。另外,怀王府这两日闭门谢客。”
太子脸上的一抹笑意变得狰狞,猛然回身,嘲讽道:“李由检是只杂毛猫托生吧,哪里有腥味都能闻见。”他转瞬又沉静下来,吩咐道:“你去弄具尸体,就说是荣王已经找到,被怀王的水师击杀。”
陆冲忧心怀王手里若真有幸存的楚国细作,就是嫁祸怀王也难坐实,但看太子神色淡定,胸有成竹,不敢多问,领命着人去办。
李由桓正了衣冠,快步出殿,边说:“我去乾清宫,你去找谢广言和吴恪,就说时辰到了,另外,让李庸和进宫。m.dizhu.org”
李由桓脚下生风,跟在他身后的太监一路小跑,午后的宫道中只听见他们杂沓匆忙的脚步声。乾清宫内有皇后的仪仗,李由桓心道一声“老天助我”,在殿外立了片刻,把目光放在月台上香炉上,看青烟袅袅聚散,心思竟如摇摆不定的浮烟,有些散乱。他赶紧闭上眼,冥神定心。
不多时,皇帝叫进。李由桓整理了衣冠,随内侍入殿。
皇帝刚从床上起来,穿着一件肥大的道袍,喝参汤的空档抬眼瞅了太子一眼,目光带着明显的厌恶。
太子却无往常的惊惶,眼风扫到伴驾的梁太医,他心下冷笑,面上却做出张皇失措的样子,跪倒在地。
皇帝问:“你来又做什么?”
“儿臣......”
皇后在一边劝道:“陛下,桓儿是担心龙体......”
皇帝重重哼了一声,念在皇后面上,未把怒气发出,又对李由桓说:“我这里不用你日日来,你且好好在你的东宫养德。”
皇后又要劝,被皇帝拦住,说:“你别一味偏袒他,慈母多败儿!他是太子,是一国储君,可你看看他做的这些事!都是你惯出来的!”
皇后不敢接话了,赶紧跪下告罪。
皇帝心意难平,气咻咻喘了会儿,亲自拉起皇后,说:“好了,好了,我胸口闷得很,你给我揉揉。”
皇后起身,扭头朝太子使眼色,让他快走。
李由桓木木地起身,没见进来的传话的内侍,迟疑了下,耳中听见父皇母后喁喁低语,他蹙眉望着,这时听父皇问:“有老七的信吗?”父皇脸上那盼儿归的巴巴的神情,仿佛一把尖刀在李由桓心头刺了下,他赶紧垂下眼,转身要守门外,不巧正撞在进来的内侍身上。
那小内侍吓得扑倒在地,声音格外清亮,说:“殿下恕罪!”
这一声惊动了帝后,二人扭头望过来,又望见了失魂落魄的太子,今日太子似乎心不在焉。
“又有何事?”皇帝这话很不耐烦,虽是问那内侍,可话明显是对着太子去的。
这小内侍本是要把消息通传给御前大太监邢洪,见皇帝过问,慌了,他经历太少,没有他师傅的稳重,心就在嗓子眼儿跳,一张口就喊了出来:“荣王殿下乘船北上,途中被人偷袭。”
太子颔首默默一笑,眼风瞅见皇帝已站起身。
小内侍继续道:“船烧没了,沉到了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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