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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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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看向李由桢,笑得越发灿烂,说:“好!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不想要我了,请你告诉我好吗?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跟你闹,我会自己走。”

李由桢疑惑地看着宋瑶,问:“你怎么了?”

李由桢上前想抱住她,被宋瑶推开,宋瑶坚持问:“好不好?我真的会自己走,只要你跟我说,我不会让你为难。”

李由桢想起宋瑶曾说被父亲丢下,落入楚军手中,见她连连追问,神色哀哀地乞求,心痛道:“不会,我不会丢下你。”

宋瑶推开他的怀抱,看向他的眼睛,见他毫不闪躲,满眼柔情,顿时欣喜地涌出眼泪。

李由桢哭笑不得,把她抱在怀中,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哄道:“不哭了,再哭脸哭花了,就不漂亮了。不漂亮了,除了我可没人愿意要你了。”

不料宋瑶久经磨难,不怕艰难冷遇,却受不住这样温柔的哄骗,抱住李由桢,不禁嚎啕大哭,抽噎着把当年的往事说出来,也把当年未流的泪补上,有个声音在她心里说:“原来我也是在意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意、很难过,父亲把我丢下。”

李由桢任由宋瑶哭累了,才把她从怀里揪出来,看她红肿的双眼,鼻头也通红,满脸泪痕,真像从前养的那只幼猫,不禁又心疼,又好笑,想拿手帕给她擦脸,摸遍全身没找见,只得用袖子在她脸上抹,宋瑶从自己怀里把手帕抽出来递给。

宋瑶这时候终于难为情了,一直垂着头,不让李由桢看见自己的脸,牵着他的一根手指,两人一马慢悠悠往回荡。

其实李由桢很想留宋瑶在自己帐中休息,可看宋瑶才宣泄了一场,人蔫蔫的,便没提。

他才坐下,一个亲兵进来递给他一个小纸包,说:“殿下,方才宋姑娘掉了这个。”

是个油纸包着的小纸包,李由桢估摸着是方才宋瑶抽帕子的时候顺带出来的,刚要让人送过去,忽然想起在岳州城下宋瑶似乎就带着这个。李由桢上了心,心道:“什么东西逃命的时候都带着?”

他拆开来一看,是张当票,再一看,“鄂州”“玉簪”“贺家族徽”三个词儿一个比一个让人恼火,李由桢哪里还不明白,他早已把宋瑶从入周军起的过往摸得透透彻彻,她在鄂州当的那根玉簪就是贺嵘送给她的定情物!

李由桢火冒三丈,把当票攥成个小团儿,扔出八丈远,撞到帐篷壁,又骨碌碌滚回来了。哎呀,他气得脑仁都快炸了----竟然还贴身带着,竟然保命似得保着!

李由桢拾起纸团,展开来,对半撕,再对半撕,直到指甲尖儿掐不住了才作罢。

李由桢起身想冲到宋瑶跟前对峙,可又觉得此举太上不了台面,简直就是女人争风吃醋的招式,闹完了再哭么;要忍,又忍不下这口气。气得他直咬牙,口里叫宋瑶的名字,说:“好啊,看我不治死你!”心里想的却是这时候过去宋瑶应该已经睡下了。

他气呼呼倒在床上,左翻右翻,睡不着,索性披衣起身,还是朝宋瑶所在过去了。

宋瑶帐里还亮着灯,两个人影在帐内转来转去,李由桢在门口听见卓豆儿的声音,他说:“当的什么,一定要赎回来么?”

宋瑶说:“从前借的人家的东西,没法子当了应急。”

“实在找不见,就给人说,把银子还给人家,多给点儿,说不定人家还高兴些。”卓豆儿直起身,没找了。

宋瑶却还弯着腰到处寻摸,说:“那不行,若在我这里丢了,总对人是个亏欠,必定得还给他,这事才算了,不然总像让人留个念想似的,断得不干脆。”

李由桢满腔怒火顿时烟消云散,嘴角翘起来,偷偷一笑,悄悄又退回去了。

一回帐中,李由桢就蹲在地上开始搜摸那些被他碎尸万段的当票,先前做得太绝,这会儿只能用指甲尖儿从地上掐,好半天掐了一小把。

他喊来亲兵:“给弄碗浆糊来。”又欲盖弥彰地加一句:“饿了。”

亲兵道:“炉子上还有鸡丝粥。”

“不要粥,也不要鸡丝,就要白浆糊。”李由桢急道:“爷就爱这个!”

亲兵纳罕,只得叫了厨子,做了一碗浆糊,端到李由桢帐中,说:“殿下,您吃完叫我来收碗。”

李由桢捂着一张宣纸,说:“不用,你去歇着,明日再来拿碗。”

亲兵退下。

李由桢忙小心翼翼把盖着的宣纸掀开,露出拼了小半张的当票,这已经是忙了大半夜的成果了,就是读书打仗都没这么吃力过,他忍不住叹口气,不料那拼成的半边被这口气吹得又成了碎渣渣。

李由桢傻眼了,倒在桌案上,恨恨地喊道:“自作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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