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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禅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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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茂英婚后在闺房内承受的变态行为,由母后褚灵媛悄悄转告了父皇司马德文。---帝后夫妻俩越谈越难过,都极为心疼女儿!两人商议了一番,总算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发出一道圣旨,宣称皇后凤体有恙,请宋王府派人送公主回宫侍奉汤药。

本来,司马德文的圣旨都要先给刘裕过目之后,才发得出去。不过刘裕一看这道无关大局的所谓圣旨,立刻应允了,也无心去追究真假。反正他要的只是跟皇室结亲,不管海盐公主住在何处,都是他的儿媳妇。因此,茂英回宫长住,甚至留在宫中过了阴历年,刘裕也不当一回事。

至于驸马刘义符,他只是个贪玩的坏男孩,有得玩就好,并不在乎跟谁玩。茂英回宫了,他就以折腾府内婢女为乐。他并不想念茂英,从未吵着要茂英快回来。既然如此,他父亲也就不会为他去催茂英回婆家。

茂英恨不得一辈子就这样跟刘义符分居!她的父皇、母后也想要长久把茂英留在身边,而小妹茂蓁虽然还不懂事,也很高兴姐姐回到了宫中,一家人就像姐姐上花轿之前一样。小孩子通常最需要这种安定恒常的感觉,茂蓁自然也不例外。

半年多时间匆匆过去了。到了元熙二年六月壬戌(西元420年七月五日),中书令傅亮取得了刘裕的默许,入宫晋见司马德文,竟然建议皇上禅让,还把禅让诏书的草稿也呈了上去!

司马德文想得很开。他记得十六七年前,权臣桓玄篡位称帝,若非刘裕在一年内打败了桓玄,匡复了晋室,大晋早就亡了!既然是刘裕为大晋争取回来的江山,他在这些年以后改变主意,决定要拿去,给他倒也不为过。

于是,司马德文平静微笑道:“晋室本来就曾经灭亡过,如今,天意如此,我又有什么可怨恨的呢?”

他很干脆,当场就拿红纸把傅亮的草稿照抄了。他以为,刘裕第二天就会来受禅。想不到,刘裕为了显示自己顺天理、应人心,硬要先表演一场谦辞的戏。尽管有数百名大臣联袂上表劝进,刘裕照样端着架子,不为所动。

这时候,太史令骆达上场了。太史令的职责在于掌管天文历法,因此,骆达讲起天命来,格外头头是道。所谓太白经天异姓兴、五虹见天圣人出、黑龙登天大人受命之类术语纷纷出笼,让众臣听得频频点头。

刘裕本来相当迷信,之所以谋弑了司马德宗以后拥立司马德文,就是因为有图谶指出,晋孝武帝之后晋朝还有两任皇帝,他才决定要让司马德文当那第二位皇帝。既然他这么重视命相,在他自导自演的所有剧目之中,骆达的理论当然是在他眼中最有说服力的压轴戏。

骆达讲完了天象,又提起了数字的奥妙。他振振有辞说道:“东汉建武至建安一百九十六年而禅魏,魏自黄初至咸熙四十六年而禅晋,而晋自泰始至今,正好一百五十六年,数目都以六字收尾!由此可见,宋王受禅,乃是上天的安排,不能不从!”

此言既出,众臣一致下跪,向刘裕叩头,高呼真命天子万岁!到了这般理想的境界,刘裕才终于首肯,表示只好勉为其难。

退位的司马德文受封为零陵王,迁往建康附近的秣陵。他的妻妾以及幼女茂蓁都随行。只有嫁给刘家的长女茂英必须留在皇宫中,身份由公主转变为太子妃。

茂英不舍得家人离去,更不甘心要跟刘义符共度余生!道别时,她哭成了泪人儿。

褚灵媛也泪如雨下,但勉强打起精神来劝慰女儿:“别太担心!你跟他已有半年多不见,说不定顽童长大了,不再胡闹了。---你要往好处想!常给爹娘写信啊!”

茂英点点头,反倒哭得更厉害了。虚岁六岁的茂蓁在旁看着,似懂非懂,却也陪着落泪。

到了秣陵,零陵王府纵然比皇宫小得多,却照样悬挂着晋室旗帜,马车也保持着皇家派头。茂蓁除了要从“父皇”、“母后”改回她在父亲身为琅琊王时,也是她刚学讲话时叫的“父王”、“母妃”,一切都很容易习惯。刘裕特准零陵王府“车旗服色如旧”,并继续使用大晋的历法,这些都是仿效过去魏晋给前朝禅让君主的宽厚待遇。

不过,比起魏晋的开国之君,刘裕显然较为缺乏安全感,总在怀疑:会不会有晋室忠臣密谋迎接司马德文回京复位?他基于防患于未然的心理,指派他的堂弟刘遵考率领一批士兵,一路跟随司马德文到秣陵,名为护驾,实为看管。司马德文无异于被软禁在零陵王府之中。家中的成年人个个感受到了士兵们的监视,唯有童稚的茂蓁浑然不觉,而把那些士兵当作类似从前皇宫中的侍卫。

茂蓁所能察觉到的今昔之别,仅仅是父母都变得沉默了许多。

在零陵王府,司马德文谨言慎行,一心但愿刘裕对他能像曹丕对刘协那样,让他平安过完此生。然而,命运弄人,他再低调,还是很快引起了刘裕的警觉,因为,他的三名姬妾之中有两名先后怀孕了。

司马德文不免感慨:当上皇帝时纳了三位夫人进后宫,原本是为了要延续皇室香火,结果她们三人在皇宫中都没怀胎,反而在沦落到秣陵以后,有两人怀上了。这是多么讽刺啊!

为了避免刘裕起戒心,司马德文知道自己最好不要有儿子。可是他信佛、戒杀生,狠不下心叫姬妾喝药堕胎,只能天天祈祷她们生女孩!

九个月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次年(西元421年)春夏之交,司马德文的姬妾之一罗氏临盆。她生下了一个男婴。司马德文一时想不出要给儿子取什么名字好,但希望他能有安康长寿的一生,就先给他一个乳名叫寿儿。

寿儿满月时,褚灵媛的大哥褚秀之、二哥褚淡之特地前来道贺。

褚秀之、褚淡之都在刘裕的朝廷做官。司马德文不免猜疑:他们会不会贪图富贵、罔顾亲情,乃是奉了刘裕的旨意而来?为了预防万一,司马德文特地叮嘱罗氏不要把他们送来的小衣服、小帽子拿给孩子穿戴!谁知那些衣帽是否沾了毒粉或泡过毒汁?

无论褚家兄弟动机何在,他们既然来访,难免要多住几天。就在他们兄弟俩还在零陵王府的某一天,司马德文的另一名姬妾孟氏开始阵痛了。司马德文赶快派遣小厮去请产婆。

产婆踏进曾为罗氏接生而来过的后院时,王府内众人各忙各的,唯有茂蓁抱着她的小猫咪到后院来玩,看见了二舅褚淡之走向产婆,偷偷塞一个信封到产婆手中,又低声对产婆说了一些什么。茂蓁当时不懂事,没放在心上,过了许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才顿悟那是怎么一回事!

孟氏难产,从下午挣扎到次日破晓之前。司马德文坐在产房外面的一张椅子上等候,不知不觉睡着了。忽然间,一阵婴儿哭声惊醒了他。于是,他立刻站起来,去敲产房的门,问生的是男孩或女孩?

他怎么也想不到,产婆的回答竟是:侧妃娘娘生下了一个死胎!目前大出血,性命堪忧...

“不可能是死胎呀!孤明明听见了婴儿哭声!”司马德文叫道。

产婆坚称王爷一定是在做梦,听错了!司马德文无法跟产婆争论,毕竟他方才是在打盹。何况,新生儿已死,吵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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