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下)(2/2)
伊莉莎在驾驶位上舒服地坐好了,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一辆。”
※ ※ ※
回去的一路上,姜银城睡的并不踏实,半梦半醒间他觉得自己梦见了黄德文,虽然模糊,但那张英俊的脸居然就在眼前,他想抬起手臂去摸一摸那张脸,却没有力气。
双眼半开半合间,那张脸又似乎却真真切切就在眼前,他又惊又喜,心想果然自己是在做梦啊。
睡梦中不小心的动作碰了腿,姜银城疼得眉毛都拧在了一起,直咧嘴,眼周一直泛着红,湿湿润润的,把黄德文心疼坏了。
车又开了好一阵子才回到了费迪南德的大宅,说起为什么不去医院而要来这里,还是因为这里条件好,而且有私人医生。
费迪南德和医生在家里等候了。
“我说,你手先松一松,你这样医生怎么给他看病啊?”费迪南德看着搂着姜银城不撒手的黄德文哭笑不得。
姜银城正被黄德文环着肩膀,半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可他神色并不安稳。
长发医生翻眼皮看舌头的检查了一阵子,给他注射了5%二巯丙磺钠溶液,又在他胳膊上出现红疹的地方湿敷了硼酸,又检查起腿上的伤来。
姜银城身上的白纱已经换下,身上是舒服的睡衣,黄德文刚刚亲手给穿上的。
从村子里带走姜银城时,黄德文只是徒手捏断了锁链,直到伊莉莎捎来了脚镣的钥匙,姜银城这只脚才终于得以解放。沉睡中的她觉得脚踝上突然一轻,好似舒服了不少。
“他的腿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伤了胫骨,轻微骨裂,还好没骨折,再多打几下可就悬了,不打石膏也行,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还是别走动,好好养着吧。现在伤处肿的有些厉害,药和冰袋都要按时使用才能好得快。”
医生又看了看黄德文苍白如纸的脸色,又说:“年轻人恢复快,你也别太担心,倒是水银中毒不寻常,他是怎么中招的?”
伊莉莎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盒,递给了医生。
医生打开烟盒,里面已经缺了两只烟,另外16支白色香烟,和两支黑色香烟整整齐齐躺在烟盒里,他夹起一只香烟闻了闻,“这烟盒的主人知道我们的弱点?”
伊莉莎回忆着曲承卓看到自己的反应,“不像啊,八成就是冲着银城而来的吧。”
“那可够阴毒的,这水银虽说对我们也不好,但还不算要命,只是麻痹一段时间罢了,可对于人类来说就不一样了,这两只黑色的香烟里注射了致死量的水银,看中毒情况他倒还没下这个狠手,白色的烟里汞含量更小一些,这个浓度不会立刻致死,但想要害人也足够了,日积月累,除了影响肾脏之外,还会导致经神经问题,出现幻觉,最差的情况可能会永久痴呆。”
医生叹了口气,又说:“而且,在汞中毒的情况下如果用吸血鬼的血给他治疗,那就真出大事了,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这个,可能会全身血液灼烧而死吧。”
伊莉莎轻笑,“这么明显的常识性错误谁会犯啊?而且我记得银城从不吸烟啊?”
黄德文脸上表情并无变化,只是更苍白了一些,握着姜银城的那只手却紧了紧。
“也不一定非得他吸烟,只要在封闭的室内点燃香烟就可以了,之后投毒者只要离开房间就没有太大影响,就算吸入了一些也好处理,顶多是杀敌一千自损三百。”
“丧心病狂啊,他俩有仇吗?”
伊莉莎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黄德文沉默不语,却越听越焦躁,指节都泛着白。
坐在一旁沙发上,一直忙着喝茶吃点心的龚志强说道:“我记得他俩也认识很久了,以前还一起开过几年公司,你们都不知道吗?不过那时候倒看不出他是这样阴狠的人。”
龚志强也见过曲承卓几次,但交往并不深,后来知道了公司的事情,他自然也会觉得曲承卓这事做的不地道,可却并没有想到他心中的怨念已经如此之深。
伊莉莎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只手机,看了两眼,上面一串的未接来电和信息,发信人都是顾言,显然是姜银城的手机。
“我看有的人气色也不大好,脸色苍白,印堂发黑,黑中带绿,像是中毒了,医生你也给他看看吧。”说罢便把那只手机放在了姜银城枕边,“现在男人就是沉得住气,撇下人家七天都不联系,狠心哪。”
直到一干闲杂人等都散了,黄德文才拿出自己一直落在这里的手机,屏幕上只有一通未接来电,来自姜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