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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7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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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秋日, 天空湛蓝, 阳光明晃晃的, 璀璨、和煦。

万兽园里,皇帝和林漪正蹲在一只小豹子跟前, 絮絮地说着话。

徐幼微坐在游廊的棋桌前,闲闲观望。

前一段日子,与皇帝说话时, 他曾几次提起林漪,夸她聪明、懂事, 又问,能不能让林漪休沐得空来宫里玩儿。

十岁的孩子, 尤其一个正在努力让自己长大、懂事、勤奋的孩子,好些话, 已经不会对大人说了,或是难为情,或是不想让对方担心自己。

想一想, 皇帝才是真的小可怜儿,手足不相亲, 没有年岁相仿的玩伴, 自幼依赖的太傅离京在外, 至亲的母亲命不久矣……

徐幼微征求过太后的意见, 得到赞同之后, 近日每次进宫都带上林漪。有时就像此刻, 远远地瞧着, 有时则让顾鹤尽心照看,让两个孩子在一起谈天说地。

看得出,因着有了真正投缘的玩伴,皇帝心绪开朗了些。

至于孟观潮那边,赈灾、疫情相关事宜进行的都很顺利,到底是跋扈冷酷与体恤军民的名声并存,相关衙门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什么猫腻。

按理说,他和靖王早就该回京了,两个人却一再将回京日期延后,原由是要亲自查看防汛问题严重的地方:灾难之后,不少桥梁堤岸河道需要修缮甚至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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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风中,孟观潮和靖王走在正在修缮的长堤上。

靖王说起太后的事:“听那意思是快不行了,怎么着也得回去见一面吧?”

孟观潮没听到似的,目光悠远地望着远方。

靖王存心给孟观潮添堵,“你要是想等她咽气再回去,倒也成。我只是担心,到时候宫里宫外乱成一锅粥,太后的丧葬恐怕都会变成一场笑话。”

“不能够。”孟观潮笑微微地凝了靖王一眼,“除非有人趁乱生事。”

靖王斜睇着他,“用这种事难为那小崽子?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

孟观潮端详着他,“你不是。”说完,取出小酒壶,喝了一口酒。

靖王听了,反倒不乐意了,“嗳,我想跟你吵一架呢,你别这么顺着我啊。”

孟观潮哈哈一笑,“贱骨头吧你?”

靖王作势要踢他,“你老毛病见好了,嘴怎么还这么毒?”

孟观潮轻巧地避开。

靖王仍旧不饶他,亦步亦趋,“给我打几下就饶了你。”

孟观潮笑意更浓,反过来作势要踢靖王,“做什么梦呢?你脑袋让门夹了吧?”

靖王又气又笑,“你脑袋才让门夹了!今儿不揍你一顿不算完。”

很罕见的,两个大男人嘻嘻哈哈地闹起来。

当晚,两个人在下榻的驿馆喝酒、谈笑,没让人服侍在侧。

靖王道:“明儿我就回去了。凡事得有个度,我掺和得太多,就算是打心底要帮你,别人却不会这么看。”

孟观潮嗯了一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谁叫你自作孽。”

靖王笑着和他干了一杯酒才道:“我还就得这么自作孽。到如今,先帝的儿子,除了那小崽子,只有我活下来了。”

孟观潮笑着给彼此斟满酒杯,“知道你活着,不然我每日是被一只碎嘴糟糠的鬼缠着不成?”

靖王莞尔,又看一眼酒杯,“你这一阵,酒喝的太多了,克制着些。慎宇说,喝酒会影响药效。”

“啰嗦。”孟观潮轻斥一句,神色却很温和,“你也没少亲力亲为地救人,回去之后,好生调养。”

“不然呢?”

“不然?”孟观潮一笑,“不然就像是往你骨头缝里灌了冷风,再塞一把铁砂。犯病的时候,骨头缝里都凉飕飕的,铁砂就跟被人往死里揉搓一般。”

靖王想了想,轻轻吸进一口气,喝了一大口酒,“那我回去是得好生调养。我可不想变成你这德行,难受不说,一犯病就没句好话。我要跟你似的,跟颖逸不就只剩掐架了?”

孟观潮莞尔。

靖王岔开话题,“这回,你找的几个江湖门派可没少出力帮衬。”

“你那边不也一样。”

这情形是二人最欣慰的事情之一。

“不过,我顺带着发现了你一些猫腻。”靖王笑道,“近几年你广铺财路,自己没少赚,一些手持兵权的封疆大吏,还有几个门派,都因你有了丰厚的进项。怪不得,在这当口,一个个的都自发地出人出力又出钱。”

这件事,孟观潮倒是不介意跟靖王交底:“是弟兄们一起谋得的局面。

“国库空虚,实在给不了将士应得的奖赏,那些总督、总兵,赚的银钱全都贴补军需了。

“每到年关,我还要挨个儿贴补他们,不然一个个的还是穷得叮当响。

“至于那些门派,也要过日子,他们通过做生意过得好些,便能专心致志地跟别的帮派争地位,而不会因为手头拮据生事。

“都是世道不景气的缘故,待得国泰民安,哪里还需要如此行事。”

靖王听了,却是思忖良久,再看向孟观潮,眼中有着由衷的钦佩,说出口的却是:“有生之年,我可以看到国泰民安的好光景么?”

“只要你愿意看到。”

靖王颔首,将酒杯斟满,敬了孟观潮一杯,“我愿意。真的。”

孟观潮笑了。

“往后,我就跟着你混吧。”

孟观潮却摇头,“不,往后你得死心塌地地跟着皇上混。”

靖王思忖多时,明白了孟观潮的用意,唇角缓缓上扬,“懂。”停一停又道,“我跟颖逸的余生,就交给你了。”

孟观潮听了,默默地斟满酒,由衷地敬了靖王一杯,“多谢。”

翌日一早,靖王离开驿馆,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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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宁公主每日递牌子进宫,太后终是架不住,问过顾鹤,见他是无所谓的态度,便道:“那就让她进宫来吧。”

于是,当日下午,静宁公主见到了太后。

一看到病榻上的太后,静宁公主就吃了一惊,那分明已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太后示意她落座,沙哑着声音问道:“见哀家何事?”神色透着冷淡。

静宁公主道:“儿臣听闻太后身子不爽利,很是记挂,便想来看看您。”

“不需与我说那些场面话。”太后语速很慢,“想求什么,直说。”

静宁公主起身,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太后娘娘,儿臣想请您给我做主,我钟情太傅已久,就算到他府里做妾,也心甘情愿。父皇在世时,对我还是有几分疼爱的,曾亲口说过,我若遇到难事,可以请您成全。”

太后看着静宁,没掩饰眼中的嘲讽之色。先帝在世时,说的话多了去了,交代她的事情尤其不少,她又做到了几样?债多了不愁,她不怕再一次违背先帝遗愿。

出于这样的心绪,她的言辞便没了顾忌,全无以往的随和,“你想让我死之前传一道懿旨,成全你的执念?也对,在这个时候,谁若是抗旨不尊,定是不安好心,盼着我快些被气死。”

“没有没有,”静宁公主忙道,“儿臣不是那个意思,绝对没有刁难太傅的意思。”让孟观潮背上那种罪名,她怎么可能忍心?

太后讥诮地看着她,“但我若如你所愿,你以为,他除了抗旨,还有别的选择么?”

静宁小声辩解道:“可这事情说到底,只是他身边多一个服侍的人……我又不会害他。他总不会不顾大局,不顾太后娘娘和皇上的颜面。”

太后看着这个糊涂得跟自己当初有得一比的人,气笑了,“裙带关系能影响到太傅心中的大局?看起来,你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他。”

静宁困惑地望着太后。

“我真是不明白,你钟情他的,到底是什么?无双的样貌?文韬武略?”

“都有。”静宁忙道。

太后牵了牵唇,“那他的心性呢?你怕是一无所知。”

静宁还真没法儿回答。孟观潮的性情,淡漠、冷酷、跋扈,却又在天下大多数将士心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她只知道,他是非常矛盾的一个人,别的,他从不曾给过她探究的机会。

太后凝着静宁,“太傅有狠毒的一面,能让你生不如死;却也有善良的一面,你看到了,甚至会觉得不可思议。”

“……”

“收起你的糊涂心思。你想要的,简直可笑,我断不会成全。而且,在我死之前,你再做张做乔的话,我留一道将你许配给不堪的人的懿旨,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些,全在你如何行事。”

静宁公主跌坐在地,面上的血色很快褪尽。她又走错了一步,离心愿更远了些。

“退下吧。”太后阖了眼睑。

静宁公主离开慈宁宫的时候,满脸是泪。不知情的宫人,还以为她是因为太后的病情而难过,却又都有些奇怪:静宁公主与太后,何时有了这样深厚的情分?

静宁公主不知宫人心绪,到了宫门外,站在路旁出神,随从来请她上马车,都被她一记冷眼吓得噤声。

遇到出宫回府的徐幼微,并不在静宁公主意料之中,但无意是个值得她欣喜的意外。

这么久了,孟府、靖王府甚至宫里的顾鹤,都做了巧妙的安排,让她如何都无法见到孟观潮的发妻,今日也不知是老天眷顾,还是那些人疏忽了,她终于可以和徐幼微言明心迹。

徐幼微被静宁公主拦住去路,也不惊讶,恭敬行礼后道:“殿下有何吩咐?”

静宁公主开门见山:“我与你有要事相商。”

徐幼微道:“殿下只管吩咐。”

静宁公主则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去我府中吧。”

想当然的语气,作为皇室的金枝玉叶,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可惜,徐幼微没有给她面子的闲情,“殿下大可长话短说,或是到我相熟的一个茶楼说话,不然,恕不奉陪。”

这位公主自回京之后,据徐幼微所了解到的情况,就没办过一件合常理的事儿。如此,她自然要防患于未然,不能让静宁掌握主动权。

“你好大的胆子!”静宁公主低声怒道,“竟然敢违抗我的吩咐?”

徐幼微笑容柔和,静静地看住静宁公主,语气不含任何情绪:“我不可以么?不理会你,又如何?”

静宁公主一怔,继而便是面色僵硬,终是道:“去你相熟的茶楼。”

在茶楼的雅间落座之后,徐幼微道:“殿下到底有何赐教?”

静宁公主看着徐幼微,看着那张绝美的却又显得特别单纯无辜的小脸儿,道:“我要嫁给孟观潮,你一清二楚。对此,你作何打算?”

徐幼微忍不住微笑,“对于你,我不需做任何打算。“

静宁公主先是觉得自己被轻视了,随之而来的却是狐疑,“怎么说?”

“没必要罢了。”一如既往的,徐幼微笑得单纯无害。

看着那张笑靥,就忍不住一点点撕碎!静宁公主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

徐幼微稍稍扬了扬眉,笑容加深三分,由衷地道:“我能理解很多人的不甘。”很多女子爱慕孟观潮,不是口头那么一说,她目前已很清楚。

静宁公主到底是寻回了理智,想起自己来这儿不是泄私愤的,便言归正传:“我嫁入孟府,对于孟府,有莫大的益处,不论官商。”

徐幼微多看了说话的人两眼,“所谓的官商益处,对于孟府,有何助益?”

静宁公主忍不住自傲起来,“那些事,岂是你一内宅夫人所能明白的!”

“如此,殿下是找错了人。”徐幼微说着,优雅地起身离座。

“你给我坐下!”不论有多大的前提摆着,静宁公主也压不住被一再顶撞的火气了。

徐幼微似是而非地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静宁。

静宁公主嗤笑:“若只论你我,你早死在我手里多少回了。到此刻还能活蹦乱跳的,不过是依仗着孟家、靖王府对你妥善的照顾。”

“若只论你我,你就敢杀我?”徐幼微和声询问。

“杀了你又如何?”静宁公主打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定何时,你就要沦落为罪臣之女。当初徐家拥立靖王的事情,你可别忘了。”

“殿下就别说唬人的话了,徐家的事,也不劳你费心。”徐幼微心平气和的,“你自回京之后,做了多少手脚,我大致有数。但是,我并不在意。你知道,想嫁太傅的女子,一向不少。”

静宁公主挑眉,“所以,今日你是来跟我示威的?”

徐幼微觉得好笑,“并不是。想跟你几句心里话而已。”

静宁公主有了些许兴致,“说来听听。”

“第一,对于意中人,你如何争取,只是你与他的事,全不需跟我找辙。第二,你所谓的倾心,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静宁公主不满,“你指什么?”

“你不了解太傅。”徐幼微道,“他在外忙着赈灾后续事宜,你却算计着如何进孟府的门,这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了。我并不是心怀天下的人,却也知晓,在这时候,思他所思,想他所想,尽可能地帮他多做些事。殿下可知,道不同不相为谋?”

静宁公主蹙眉,“灾情刚起的时候,你和靖王妃就跳着脚地带头捐钱施粥,我凭什么要巴巴地跟在你们后头,给你们脸上贴金?”

“原来,我和靖王妃只是为了名声才做那些。”徐幼微静静地看住静宁。

静宁被看的久了,发现对方的眼神不含一点情绪,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或物件儿,她心里非常不舒服,要竭力克制才不发火。

“那么,太傅、靖王又为何亲自赶去赈灾?”徐幼微认真地问道。

“那情形,谁肯去?”静宁对着徐幼微的眼神,边思索边说道,“情形好了,要收拾许久烂摊子,情形不好,不是染了时疫,就会背上罪名,官员们自然都要躲着。他们两个除了亲自上阵,还能如何?太傅是责无旁贷,靖王则是急于表现。”

徐幼微失望地摇了摇头,“太傅并非找不出代替自己前去的重臣,他只是记挂着受灾的百姓,想快些对百姓伸出援手。两军阵前,他从来是冲在最前方的那一个,而天灾,要比最凶险的仗还难打。对将士,对百姓,孟观潮从不会有任何算计。”

静宁抿了抿唇,因着被委婉地数落暴躁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除了认得他,口口声声钟情于他,还有什么值得一提?”徐幼微牵了牵唇,“你所谓的钟情,简直是辱没他。”

“反了你了!”静宁公主横眉怒目,抬手去抄手边的茶盏,然而手刚碰到茶盏的时候,便被一颗圆溜溜的东西击中,立时疼得缩回了手,敛目揉着手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击中自己的居然只是一粒花生米。

同一时刻,静宁身侧的两名侍女抽出袖中匕首,齐声斥道:“大胆!”

侍书怡墨则是不动声色,只是稍稍调整了站姿,侍书与二人对峙,怡墨则只留意着徐幼微。

一时间,室内杀气腾腾的。

徐幼微毫无所觉的样子,云淡风轻地道:“殿下日后好自为之,若再给太傅平添纷扰,我,就不客气了。”

静宁冷笑,“不过是狐假虎威。单凭你,能将我怎样?”

“有可用的人脉,不用才是傻瓜。”徐幼微悠然一笑,“你若不用公主的身份压人,我识得你?”

“他不过是看中你的样貌才娶了你。待得你年老色衰时,我倒要看看你会落得什么下场!”

徐幼微觉得好笑,“我年老色衰时,你能好到哪儿去?这种孩子气的话就免了吧。”

静宁心烦到了极点,想让眼前人快些滚,却又清楚,自己的心愿还需好生周旋,不到最后一步,不能与之翻脸。

徐幼微慢悠悠地道:“改日,我要向太后请一道赐婚懿旨——将你送到番邦和亲的懿旨,你说可好?”

“你!”静宁腾一下站起身来,带的近前的茶盏摔落在地,切齿道,“你敢!”

“我说到做到。”徐幼微语气和缓地道,“请了懿旨,我不会昭告天下,只是个握在手里的把柄,最终是否销毁,要看你肯不肯安生下来。”

其实,懿旨已经在徐幼微手里:离宫前她去看了看太后,太后说了静宁找过自己的事,问她作何打算。

她斟酌之后,便问太后能否给她一道兴许永不会公之于众的懿旨。

太后当即明白过来,笑了,倒是少见地有了兴致,亲自书写懿旨、盖印。

静宁眨了眨眼睛,发现徐幼微这人奇得很:言语明明是对人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竟仍是一脸无辜的德行。气得她肝儿疼。

“奸诈小人!”她从牙缝里磨出这一句。

“你觊觎我夫君多久,我就用懿旨压你多久。”徐幼微笑了笑,“告辞。”语毕转身,款步离开。

静宁望着她离开,望着轻轻摇晃的门帘,良久,跌坐回座椅,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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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幼微回到家中,与太夫人说了晚归的原因。

太夫人笑问:“怎样应付她的?”

徐幼微照实说了。

太夫人笑开来,“你啊,蔫儿坏蔫儿坏的。”

徐幼微笑得现出几颗小白牙,“也是没法子。她要是只与我这样那样的,也罢了,权当解闷儿,可她不同于别的女子。不拿捏住她,说不定哪日会找到您面前。”

静宁公主真的不同于任何女子,就算太夫人是认可男人三妻四妾的心思,也决不能接受静宁进孟府的门。

“也对。”太夫人道,“有了杀手锏,静宁公主就不敢再上蹿下跳了,早些清净了也好。毕竟,日后还有不少事情。”

徐幼微点了点头。

转过天来,徐如山来看女儿,闲话时道:“罗谦这一阵,升了三次官,如今在钦天监是一把手,再不会受窝囊气了。”

徐幼微很为罗谦高兴。

“他去找过我几次,让我带话给你,感谢你对他的知遇之恩。”

徐幼微一笑置之。

徐如山则道:“你别不吭声,跟我说说,怎么会事先张罗起那么多事情?”

徐幼微早有准备,道:“您还记得林漪如何进了孟府的门么?”

徐如山听妻子女儿说过,因而颔首。

“这次也是大同小异。我总是梦见有灾情,连大致的日子都一清二楚。这次更奇的是,有个人与我一样,他是心系百姓的性情,没法子直接见到太傅,便设法与我相见,说了原委。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在他提点下,我就事先做了些准备。”徐幼微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善意的谎言,“关系太大了,我也是在赌,希望是假的,却又怕极了是真的,为此,便请您帮衬我一些,从钦天监入手,让朝廷早一些防范灾情。”

徐如山听了,初时释然,随即就生出新的疑问:“那个提点你的人是谁?你为何不直接告诉观潮?”

徐幼微道:“提点我的人,我认识,但是不愿意让任何人知晓。我答应了,不能食言。

“至于告诉观潮,自是不可行的。那种事,我与他照实说了,他应该也相信,但很多情形就不是自然而然的了,会有人因为他的举措说他莫名其妙。

“他的性子,您是知晓的,绝不肯利用钦天监做文章——他只相信事实,不信莫须有的预言,不可能八字没一撇的时候,就命人安排钦天监做铺垫。”

徐如山缓缓颔首,继而又笑,“像是什么都明白了,却又像还是一头雾水。”

“弄那么清楚做什么?”徐幼微对父亲耍赖,“事情办成了最重要。”

“也是。没坏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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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回到京城,先进宫复命。

皇帝一改往日的疏离,笑着让他落座、喝茶,随后,抛出了一大堆问题,都是关乎他的太傅的。

靖王也一改以往在皇帝面前的寡言少语,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孟观潮亲自救百姓的事,也不隐瞒他的病情,“好不容易将养的见好了,到了灾区没多久就又犯病了,等他回来,让宁夫人看看,尽量给他琢磨出个更好的方子。”

皇帝听了,忧心不已,“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停一停,又道,“你呢?还好吧?四叔说,你也没少在水里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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