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1/2)
房门打开, 穿着睡衣靠坐在床上的韩瑾抬头, 就见祁慎端着托盘, 上面放着今天的早餐,皮蛋瘦肉粥, 玉米粒兼荷包蛋。
面对韩瑾直勾勾的视线,祁慎身体僵了僵,却是一言不发的将托盘安放到桌头柜上后, 敛住眼底的神色, 转身就打算离开。
见到这男人直到这会,都是这样一副避而不谈的态度,韩瑾心中原本是早憋了一肚子的疑问, 这会是化为了一肚子的气,是不打一处来。
“我是该唤你祁先生还是小黑, 骗我这么久,留在我身边这么久, 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话落瞬间祁慎脚步猛顿, 背脊僵硬,房间中的气氛洽似风雨欲来。
韩瑾这话问的是犀利又戳心,作为当事人, 韩瑾比任何人都清楚小黑对他是怎么样的,哪来的目的一说, 故这带着挑衅与□□味的话一出口韩瑾就后悔了, 但是……
咬着唇, 韩瑾固执的将头偏到一旁, 就是一句道歉也不愿说出口。
不仅如此,他心中更是涌出股说不出的委屈。
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变成小黑来哄他?为什么见到他转身就走?难道他以为的他在对方心里也是重要的,其实不过是错的,他一直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蓦地韩瑾意识到,事实好像就是这样的。
他需要小黑,在他的心里小黑与其它人与物是不一样的,在他心中的位置是不一样的,他生命中只有小黑这个陪伴,但是祁慎跟他不一样,他拥有别的很多东西,他并不是他生命中的惟一。
死死的咬着唇,韩瑾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对方的惟一。
房间中的湿度似乎在变大,那些不听话的水汽似乎在不断的往眼睛里钻,韩瑾不想在旁人面前跟上辈子一样狼狈的哭出来,那样实在是太可笑了。
嘴中似乎尝到了些血腥味儿,清醒了些,张嘴刚想开口说自己今天就会离开,却不想一只手抚上了他无意识被咬破的唇。
韩瑾反射性的想避开,后脑却被一只手给制住,以至于这个动作没进行就被打断。
唇上被抚过的触感与被制住的力道让韩瑾又气又怒,抬头他红着眼睛瞪向对面直到这会还调戏他的男人,却撞进了眼前祁慎隐忍又自责的眸子里。
那双眼睛里的情感浓烈又滚烫,像极了被死死压制在地壳中翻腾不休的岩浆。
那样的眼神令韩瑾心口一颤,他忍不住想,他在这人心里其实也是不一样的吧。
正在这时,祁慎将自己手臂往前一送,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咬这里。”
别咬自己,你会疼的。
以为对方会解释一句,却不想等来这么句答非所问的韩瑾心头才稍歇的火,蹭的一下又起来了,不仅如此还烧的更加猛烈。
这刻他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真的张嘴给咬了上去,还咬的比刚刚咬自己狠多了。
看着人眼睛红红的,跟只被惹急的小狗似的,张嘴咬上自己手臂的模样,恨不得撕下块肉来的模样,祁慎只是宠溺的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人的头,哪怕那手臂上都被咬出鲜血了,至始至终也没皱过半分眉。
满腔愤怒的韩瑾是被满嘴的血腥味给呛回过神的,也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将人手臂咬的鲜血淋漓。
猛的松开嘴,看到那一排磕进肉的牙印与不停往外冒着血的伤,及那淌到床上与地上刺眼的鲜血,满嘴血的韩瑾忽的有些害怕。
小黑就那么小一点,全身的血加起来能有多少。
猛的拿起旁的毛巾死死的按住那血流不止的伤口,韩瑾冲出一直摸着他脑袋安抚他多咬会的祁慎吼道:“你有病啊,你不会疼,不会把手抽走吗……”
青年眼圈红红的,眼里尽是慌乱,桃粉色的唇因鲜血的浸染像极了才吸完血的吸血鬼,配合上这会儿因发怒因殷红一片的颊,惑人又妖冶。
看着面前惊艳不已的人,祁慎顺从本心,伸手将人挣扎不已的人揽到怀中,“别生气,我错了。”
很简单的六个字,却让韩瑾挣扎的动作猛的一滞。
感受到怀中人不再挣扎,祁慎将头搁在人的肩膀上,闭着眼睛用头蹭了蹭人的颈窝,小小的一个动作亲呢又依恋十足。
“对不起,我错了,不要生气了,我没有想骗你,只是怕你知道后,会生气,会离开……”
耳畔的声音低醇似酒,隔的这么近,似还能嗅到那醇醉的酒香,但是偏偏那话中的每个字却都透着股与之极不相符的味道,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惹家长生气后,拉着家长解释害怕家长生气无意识撒娇的委屈劲儿。
韩瑾忽的想到了小黑,每次韩瑾佯装生气时,小黑就是这样的,赖在他身上撒娇,虽然这换到平时气场十足的祁慎身上,让韩瑾觉得多少有些违和,可想到两者压根就是一体,那份违和也就散了大半。
本来那话韩瑾就知道是自己找茬,这会儿有台阶下了,自然不会死磕,但他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揭过这事。
“那今天的事呢,为什么不解释。”
感受到韩瑾话语中的松动,祁慎的心稍安了两分,“你还没吃早餐。”
话很明白,你早上还没吃早餐,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所以一切等吃了早餐再说。
韩瑾忽的有种气的胃疼的错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这会了还在想吃早餐的事,还是该高兴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人都将他的身体放在第一位。
“你难道不觉得将这件事解释清楚比早餐更重要吗?”
抬起头,直视人的眼睛,祁慎的表情认真而坚定,他说:“不,你最重要。”
分明是该生气的,然而直视着这双眼睛的韩瑾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被那双似藏万千星辰眼睛中的认真,一击中心口,心跳加速。
或许祁慎自己都没有发现,当他认真的说出‘你最重要’这四个字时,那双眼睛中迸发出来的光彩有多令人心动。
张了张唇,韩瑾好半天才道:“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祁慎眼神包容又温柔,“只要你愿意听,我告诉你关于所有一切。”
鼓起勇气,韩瑾认真的道:“……像你们这种猫妖,是不是也得□□气才能活?”
准备一举告白的祁慎温柔脸,裂了。
媳妇儿,我精心营造的氛围这下全没了。
……
这年的春节终于到了,禁烟令虽然让这个年少了点年味儿,但四处依旧能看到洋溢的鲜活色彩,小区道路两旁的树上挂上了中国节,路灯穿上了红色的外袄,不少院中红色的彩带悬挂着两指宽的竹简飘满树稍,风一吹来响起一阵叮叮锵锵的清脆。
这是最近网上才开始流行大火的新年结。
院子中,韩瑾坐在才搭好不久的秋千上,边悠悠的晃着,边将先前已经写好的红色丝带,系在写好各种祝福的竹简上。
一旁的佣人们也围着小桌子忙碌着,有在拆红丝带的,有在系竹简的,有搭着梯子正在树梢上系成品的,但无论是在做什么,脸上无不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手上的丝带刚用完,韩瑾还没来的及下秋千走过去再拿点过来,芙伊已经叼着包没拆封的红丝带跳到了他的脚边。
小嫂子小嫂子,用这个用这个……
韩瑾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但却能看懂小家伙眼中的讨好之意,笑着在她头上揉了把,将那漂亮的毛团子给揉成爆米花后,才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那包红丝带。
来到祁家已经有接近四个月的时间了,这是他两辈子都没有过最轻松愉快幸福的四个月。
会因为早上厨房那雷打不动的背影心头微甜,会因为某人自以为隐蔽面不改色的讨好而上扬唇角,会因为他多撸芙伊一次毛,就闷骚的化身兽形跟小尾巴似跟他一整天的无奈与好笑……
虽然中间也有自我脑补过度的狗血误会,与啼笑皆非的问答,但是不得不说这种被爱与陪伴鸡飞狗跳的日常,温馨极了。
人多力量大,就一个小时的功夫,先前还只是枝繁叶茂的树上就被点缀的一片火红,风吹过带动一片清脆声响。
桌上还有三个竹简,不同于其它已经先一步印上无数祝福语的竹简,这三个竹简是空白的,是留给主人写下一年祝愿的。
自从知道祁慎的真实身份不是什么猫妖后,韩瑾也知道了芙伊的身份,对于芙伊韩瑾有些愧疚的同病相怜,故对她比对当初的小黑还好,这也惹得某人总在暗处磨牙。
将她抱上桌,韩瑾将一个竹简放到她面前,“明年的愿望,写好了我帮你挂到树上最高的位置。”
网上说新年结挂的愈高,实现的机率就愈大,虽然知道这只是个噱头,但是韩瑾还是愿意信这种怀揣着真挚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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